第35章 细语
“至少它没有从人嘴巴里爬出来。”芙洛薇未尽的话，所有人都自动在脑海里补全。
德拉科嫌恶的不在出声，胸口起伏不定，赫敏也干呕几声然后尽力止住。
罗恩嘶哑地说，在桌子边上露出头来，脸色苍白，汗涔涔的，“能不能想个办法，海格——”罗恩忙又俯下身，新的一批鼻涕虫冲了出来。“或者说点别的事，别在讨论这个了。”
“洛哈特来你这儿干吗，海格？”哈利把视线固定在旁边牙牙身上，挠着牙牙的耳朵问。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批评霍格沃茨的教师，这完全不像海格的为人，哈利吃惊地看着他。赫敏则用比平常稍高的声调说：“我想你有点不公正，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唯一的人选，”海格给他们端上一盘糖浆太妃糖，罗恩对着脸盆吭吭地咳着，“我是说唯一的一个。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
德拉科挑挑拣拣盘子里的糖，“只有你们女巫才会喜欢那种，虚伪自大、满口谎言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对他印象不错。”芙洛薇现在尽量不让自己注意到罗恩的动静，拿出她带来的咒语书翻看起来。
“我爸爸说他徒有虚表，只有书还可以骗骗人。”德拉科扬起他的下巴。赫敏不认同的盯着他，看起来特别想反驳他。
赫敏还没开口，罗恩又干呕了一下，忙又俯下身去，芙洛薇翻书的手顿了顿。
“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哈利怒不可遏，使劲张开被粘住的嘴。
“我没发签名照片，”他激烈地抗议道，“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
“我是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是啊，全巫师界最伟大的救世主，当然什么都不用做就够出名了。”德拉科嗤笑一声。
“嘿，德拉科！”芙洛薇用脚踢他的小腿，“给我好好说话。”
“我敢说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没有在意德拉科的话，他揉着下巴说。“而且那是合照，我们五个人的。”他比了一下在坐的人。
德拉科不知领略到了什么，心满意足的低下他的下巴。
“海格，来看看这个！”芙洛薇翻着书，指着一行小字。
“什么？”海格把书凑到眼睛前面才能隐约看到点字。
“一种魔咒，”芙洛薇回答他，“我觉得对现在的罗恩应该还是有帮助的。”她不小心看了罗恩一样，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我看看，我看看。”海格整个人都尽力往书上靠，“咒立停–––，哦，这个当然对罗恩很有帮助。”
“什么？”赫敏凑过来问。
“一种咒语，这种咒语的效果就是终止、限制一切魔法影响。”芙洛薇告诉她，“不过我们现在的魔力还不用不出来，高年级会学的。”
海格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要求罗恩闭上眼睛。“神秘兮兮的。”德拉科不满的抱怨。
他们现在全站在小屋后面的菜地里，里面结了十二个大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
马上，海格就拿着他的那把粉红色小洋伞，带着正常的罗恩出来了。
“罗恩，你没事了吧。”赫敏走上前，罗恩虚弱的点点头，“好多了。”等到回答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长得还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好像应该也近了。”芙洛薇和德拉科商量，“你要装扮成什么？”
“还不知道。”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问。
海格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说呢——一点儿帮助。”
“是膨胀咒吧？”赫敏有几分不以为然，可又觉得非常有趣，“哦，你干得很成功。”
“你的小妹妹也是这么说的。”海格朝罗恩点着头说，“昨天刚见到她。”海格瞟了哈利一眼，胡子抖动着。“她说随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我屋里碰到什么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说，她是不会拒绝一张签名——”
“哎呀，别胡说。”哈利急道。芙洛薇和罗恩对视一眼，他扑哧一声笑起来，没站稳从台阶上差点摔下来。
“当心！”海格吼了一声，把罗恩从他的宝贝南瓜旁边拉开了。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大家都大早上起来到现在已经饿的发慌了，所以一心想回学校吃饭。四个人向海格道别，德拉科只是屈尊降贵的点了下他的头，然后大家一起走回城堡。
他们刚踏进阴凉的门厅，就听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回来了，波特、韦斯莱、琼斯。”麦格教授板着脸向他们走来，“你们三晚上留下来关禁闭。”芙洛薇马上放开挽着德拉科的手臂，乖巧的站着。
“我们要做什么，教授？”罗恩一边问，一边紧张地忍住一个嗝。
“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麦格教授说，“不许用魔法，韦斯莱——全用手擦。”
罗恩倒吸了一口气，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是所有学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帮洛哈特教授给他的崇拜者回信。”麦格教授说。
“啊，不要，我也去擦奖品行吗？”哈利绝望地乞求。
“当然不行，”麦格教授扬起眉毛，“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你们俩记住，晚上八点整。”
“那我呢？”芙洛薇好奇的问，“我是擦奖品，还是回信？”
“都不是，琼斯小姐，是魔药办公室。”在麦格教授平缓的声音中，芙洛薇经历一场晴天霹雳。
哈利和罗恩还有芙洛薇垂头丧气地走进礼堂，赫敏和德拉科跟在后面，赫敏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说：“你们的确违反了校规嘛。”德拉科就完全是幸灾乐祸了。
两个男孩子都觉得自己比对方要倒霉的多。
“费尔奇可要了我的命了，”罗恩哭丧着脸说，“不用魔法！那间屋里起码有一百个奖杯呢。我又不像麻瓜们那样擅长擦洗。”
“我随时愿意跟你换，”哈利没精打采地说，“擦擦洗洗的这类活儿，我在德思礼家没少练过。可是给洛哈特的崇拜者回信……那准像一场噩梦……”
“为什么！”芙洛薇望着天，然后一头撞到得意洋洋的德拉科胸口，他捂着被撞的闷疼的胸，向退了几步。
“梅林，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德拉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行行好睁开你的眼睛，小白痴，你看看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笑。”然后立刻就逃离她，回到了斯莱特林餐桌。
“我太难过了，呜呜呜”芙洛薇又溜进赫敏的怀里装起可怜，“和我换吧。”她挤在格兰芬多长桌中向哈利和罗恩都发出请求。
斯内普的杀伤力，确实比所有人都高，就算知道不能交换惩罚，两个男孩都硬撑着不点头，好像只要他们说出愿意和芙洛薇换之后，斯内普能马上到他们面前一样。
可能因为确实有人比他们更惨，他们不在自怨自怜，而且拼命的往嘴巴里送着食物安慰芙洛薇。
“往好处想–––”罗恩说。
“怎么想？”
罗恩哽住了，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魔药很好的，芙洛薇！你得加油。”哈利给她鼓劲道。
“怎么加油？加油挤鼻涕虫？”
大家都不说话了，也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包括背对着他们坐在斯莱特林桌上的德拉科。
她被赫敏推出怀里，然后又被恼羞成怒的朋友们赶回了拉文克劳的餐桌。
“嗨，芙洛薇。”帕德玛·佩蒂尔亲昵和她打招呼，“你今天又没来吃早饭对不对。”
芙洛薇姿态优雅的在她旁边坐下，看不出一丝刚刚的玩闹。“我早上去球场，看德拉科训练了。”
曼蒂·布洛贺兴奋的问，“我知道，是不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帅哥。金色头发的那个？”她的话引起了其他女孩子的注意，大家都七言八语的讨论起来。
看起来德拉科居然还很受欢迎。芙洛薇用叉子叉了几块胡萝卜进肚子，她认真的听女孩们的讨论，带着礼貌的笑容，在被询问的时候给予她们一些不重要的答案。
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芙洛薇带好她最好的防护手套，出了格兰芬多塔楼，哈利和罗恩也满不情愿地拖动双脚，往他们的惩罚地点走去。
中途。“你知道吗？芙洛。”罗恩白着脸说，“在我们离开后，格兰芬多球队和斯莱特林球队打起来了。”
“啊？”她庆幸着，“那还好，哈利和德拉科都不在，教授们怎么说？”
“禁闭，如果再发生，就禁止参加魁地奇。”哈利回答她。
罗恩在四楼和大家分开，哈利沿三楼走廊向洛哈特的办公室走去。
芙洛薇一个人往阴森的地下室走去，她在门口疯狂祷告今天要处理的魔药材料绝不是鼻涕虫，终于她咬咬牙，对门口的石像试探说出，“两耳草。”
门立刻开了，她的魔药教授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一瞬间，一个说话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说话声，在芙洛薇耳边响起。“来……过来……来啊……到这来啊……杀死你……”
过电一般，她浑身上下全麻了，斯内普太可怕了。理智带着僵直的身体在一桶鼻涕虫面前坐下，登时，芙洛薇的身体比她先做出反应，“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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