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战魔物
“呵，别以为多了点太乙之气吾就会惧你，别忘了，这可是谁的地盘！吾在这活了上千年，还怕汝会闹翻天不成？”
“来吧，怪物。”
“我绕着这几座山岳巡回排查了三月之久，为何还没找到紫金锤的线索？还有这群山的妖族数量比以往少了很多，难道出了什么事？”
沈凡霜坐在树荫下乘凉，手中拿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打猎到的野鸡，剥皮后用一截树枝串着，遂不停转动放在炭火上熏烤。
香气很快溢出，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一旁的植物上，奇怪，这里的花朵毫无生机，自己学过些寻花观木的技巧，以便在森林迷失后能找到出路，所以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比较敏感。
这里大多数的花草不像长旭宫那边生长茂盛，反而阴气沉沉，靠近点还会传出寒意。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烤鸡，双指夹起一株小草放在鼻子下反复嗅闻，万物都是有灵气的，而观察灵气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
嗅觉只是其中一种方式，虽不能明确判断，但足以看出一些问题了。
“有魔物来过的痕迹，这些花草的灵气都被吸走了。”
不对，我一路走来，都没有发觉灵气缺失严重的地方，而这里的气息尤为可怕。说明要么魔物在这里聚集的时间过长，要么就是魔物在这举行过什么仪式……
这里或许只是起点罢了——他突然顺着脚下看去，将手中的小草扔在一旁，连日来的拼命奔波让他的大脑变得不太清醒，注意力下降得如此迅猛竟然没发现。
“可恶，大意了。”
目光尽头，原本花草树木散发的微弱灵气是一团团，一簇簇的，而现在就像被刀拦腰截断，破开的裂口十分突兀且不和谐。
沈凡霜猛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四周。忽然，一股难闻的气味飘入鼻腔，
“……什么味道？等等，我的烤鸡！”
“太幽玄法——菩萨蛮！”
后卿冷笑一声，左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无名指，猛地向后扳开，咔嚓的声响被悬在空中的岳明听得一清二楚。
“哦？”
他脚下的大地在不停颤抖，连远处的水面都掀起了滔天巨浪，冲击着黑色沙滩。几缕肉眼可见的黑烟从地面冒出，不断攀升，直至接触目标的瞬间——
“啪！”
烟雾愈发浓密，忽然幻化出一只巨大的利爪将岳明瞬间捏住。他眼中的疑惑还未褪去，两只耳朵的鲜血就顺着脸颊滴落。
“糟了，这怪物劲挺大啊。”
这只巨手越捏越紧，似乎想要活生生将掌心的人儿捏爆，
“汝，尽情沉浸在死亡的奏乐中吧！”
话音刚落，这只手臂突然青筋暴起，力度翻了数倍，向后倾斜的片刻手腕迅速朝前方沙滩挥去，犹如在投掷一颗石子，速度达到到最快的时候突然松开。
“咻。”
岳明在空中被强风吹得无法睁眼，一时无法感知上下左右，轩辕之气在顷刻间宛如绽放的花朵，从七窍中流出，漂浮在半空组成橘黄色网状物兜住了人儿的身躯。
什么力度仿佛都能化解，原本的急速撞击在眨眼间变成叶片飘落，双腿轻缓落地。
“这……这……”
他不知说些什么，抬起双手仔细端详，掌中出现的金黄色图腾令其惊讶不已。岳明觉得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之前身体的笨重，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感到神清气爽，一呼一吸之间都能感知到周围的一举一动。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岳明缓缓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或许有些办法会比眼睛直接观察要真实的多。
许多画面犹如千匹骏马在脑海中奔驰而过，他看见了，看见离天半尺的琹山之顶，一人舞剑，剑气凛冽洒脱；看见城墙脚下的神殷边疆，一人持枪，杀气震于四野；看见群岳林中的深山洞府，一人抬书，灵气浓郁不散……
更看见夔鼓声天，千鸟竟飞；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玄雾迷阵，千军号角……恍惚间，自己似乎手持双锤，擂鼓阵前，屹立于万米山崖，俯视众生。
“找死！”
后卿紧紧握着扳断的手指，那只怪手又向上生长几丈，朝着人儿篡拳打去。拳背能容数十人站下，掀起的强风扑面而来。
但，并未吹开人儿一毫。
弯曲大拇指，只留食指中指并拢对准出拳的方向。岳明抿嘴不语，在即将触碰到自己鼻梁骨的瞬间，数根金色铁链从沙土里窜出。
每一根铁链有着千斤重的威力，巨手左右各占五根，就像从弓弦上射出，从手臂上方擦过，又绕着其转了几圈，将怪手定格在了十厘米开外。
那些风，吹散了岳明前额的刘海。
“不对，这是吾的地盘！吾的地盘！你怎会使用改变地形的法术！他们，他们，怎会听从你的调遣！”
他松开左手，那根折断的手指竟然复原了回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屠满城人仅在眨眼间就能做到，为何杀不死这小子！他的轩辕之气为何能暴涨得如此迅速？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太幽玄法的恐怖之处，
“太幽……”
岳明出手便顶在人儿下颚，聚力向上抬起，后卿感到脑袋一晕，缓过神已飞至半空。
“咳，咳咳。”
完全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吾好歹也是征战天下的王者，论杀敌，吾比汝强出的可不止一个境界！
岳明双手合十，似乎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看着击飞在空中气急败坏的人儿。后卿从他脸上察觉到一抹微笑，算了，已经晚了，今天定把你留在这里！
“太幽玄法——魂灵荡！”
说罢将右手扣于左肩，怒目圆睁，身体里的几缕残魂刚从骷髅中飘出，忽然心脏一紧，疼得无心念法，魂魄又被吸收了回来。
这股钻心的疼痛让他面目扭曲，不顾尊严地跌落在地上，匍匐屈膝。
“汝，汝干了什么！”
下颚散发的疼痛伴随有一丝光亮，扩散到头顶的时候已经逐渐布满全身了。后卿的身上仿佛有层看不见的荆棘网，狠狠地勒着自己。
“高手过招，往往一击致命。而在战斗中还闲得无聊发表感言的，这种人，死的更快。”
岳明终于开口了，慢悠悠地走到人儿身旁。
“汝，竟然朝吾的身体里注入太乙之气……汝疯了吗！”
“所以说，师父经常教导我做事情的时候呢，不要生气，一生气就会冲昏头脑，原本胜利在望的事情也会因此失败。多亏你在那发火发牢骚，要不然这场战斗还不会这么快结束，谢谢你啊，”
太乙之气与魔气本就相生相克，他可不是灵气与魔气的关系，魔气与轩辕之气是灵气的本源，魔气净化得到灵气，太乙之气演化也能得到灵气，所以灵气与魔气反而不是十分排斥，这就能解释有些魔教的修仙之法了。
但是一个人的体内同时存在魔气和太乙之气，那就是件能记录进入史书的大事情了。
不论是上古魔神还是黄帝手下的神将，都没那个本事，一方存而一方亡，如同八卦的阴阳两极，强行融合只会引来灾难。
“汝，释放了多少太乙之气？”
自身体内这么多魔气，按理说，一点太乙之气可以很快驱逐出体外，为何到现在还头痛欲裂？
“其实也不算只是注入太乙之气吧……你知道竹管接水的原理吗？当一头的水接满后，竹管的另一头就会落入水缸中，以此往复。那你可以想象，每当使用魔气的时候，就有竹管流入太乙之气，越强大的功法，它的使用条件就越苛刻，你比我清楚，最忌讳的就是力量的不纯净，特别是夹杂了另一种不同本源的力量，那会发生什么事了？”
岳明再次咧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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