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丹炉到手
“咳咳，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诸葛诩尴尬地咳嗽掩盖，说来奇怪，刚好有一道石门出现在视线的尽头。
“嗯？”
沈凡霜二话不说，突然单膝跪地，一只手按在地上，闭紧双眼。
“喂，没必要装神弄鬼吧，你这样搞很吓人的。”
他随手把符咒丢向天空，紧紧抓着袖口，不禁神情紧张，来回张望。往后挪了一步，退在人儿身后。
忽然右手青筋暴起，肉眼可见的灵气向海浪般冲向前方，一阵一阵地拍打在四周的石墙墙角，诸葛诩又退了半步，
“不对啊，我怕个锤子，论观察，我星仪门不是更厉害吗？要是有危险也没机会伤到我啊。”
“玩拨浪鼓啊，没想到这钱少爷挺有童心童趣的。”
岳明拿着丹炉上下掂量，抬到头顶仔细观察它底部的纹路。他模糊中感受到一股稀薄的黄色烟雾盘旋在丹炉上，夹杂着半丝墨黑。
“嗯，成色不错，就是……”
他说话故意拖慢半拍，本想等朱老发话，可迟迟没有动静，最终决定自己做主。
别人看来还以为是给老板留面子，不便当面指出。人儿擦了擦手，果不其然上前握住了他。
“看来是遇上懂货的行家了，你尽管挑，我这里面还有几个好东西，平时不拿出来给外人看，就怕毁在别人手里，只卖给懂行的人。”
老板微屈身子，示意他跟着自己前往里屋，岳明点点头，于是跟着人儿走了进去。
朱襄揉搓着白色的胡须，心里也有了谱，这放在铺子外面的，确实成色要差一点，糊弄平常修仙的还算可以。
我的那个小孙辈有段时间可是成天跟着几个老怪物自己炼丹自己吃的，疯疯癫癫地玩了几个月，他不仅知道如何炼丹速度快，更知道如何用其他法子让药效增强，刺激神经。
咳咳，这种事，当然不会拿出来说，这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就让它永远尘封起来吧。
他继续盯着镜子，继续顺着岳明的指向看去。老板拉开帘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对准油灯轻轻吹了口气，霎时间，光亮充满了整间储物室。
“来来来，客官，这几个丹炉可是上好的宝贝，当年星仪门长老亲自登门，我都只舍得忍痛割爱卖出一个，如今还有几个，看上哪个，我给个低价，你就拿去吧，就当做个顺水人情。”
“呵呵。”
朱襄都懒得再睁开眼睛看，直接对人儿说，
“你可得好好珍惜浮生绘卷的用处啊。”
岳明也感觉奇怪，自己好像也没有多说什么外面的丹炉具体怎么样，况且现在的我不过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罢了，他都不愿意多给星仪门长老一个，难道还会便宜我这看起来就没什么钱的人吗？
“老板啊，人如果没了信誉，就很难在社会上立足，更别提你们商家了，要是来一个糊弄一个，之后被客人知道了，还会再来你这里买东西吗？没来你这闹事都算好的呢。”
人儿熟练地背过手去，皱着眉头俯身看向柜台上的三个丹炉，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实不相瞒，我是立远镖局的门童，奉命提前到您这寻找筛选能配得上城主的丹炉，作为交长税的赠礼。我年纪虽小，但并非不通炼丹之法，家中兄长亦是神机阁的坛主，平时闲来无事就与我交流辨别丹炉好坏的技巧……看来老板心有不诚，这笔买卖，也就到此为止吧。”
他还在叹着气，突然转过身去背对老板，毅然决然地向前迈出一步。
“请留步！”
“怎的？”
“阁下所言，是否属实？”
“呵，若您不信……那就不信吧，靳鹿城并非你一家买丹炉的，再不济我去拍卖行问问。本想着顺手给你一份美差，反倒戏弄我等，老板啊，你可知有多少人为了能把自己的商品作为礼物赠予城主可花了多大的代价？罢了，多说无益，我去也。”
“等等！”
“您说。”
“今年立远镖局的长税是多少两银子？”
“七千三百八十二两。”
“好！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找来。”
这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的汗珠，他拿着别在腰间的手帕迅速地擦擦汗，便闷头走向屋子的更里处。
“师父，这个数字……”
“我瞎编的。他没那个胆子去镖局核实情况，要是真查出来是瞎编的，那时候他去哪里找我们？他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朱襄暗叹，幸亏在入城的时候看见了马车上的镖旗，方才豪赌一下，果然是立远镖局的东西，没想到啊，过了这么多年，这镖局竟然发展壮大到偏远地区都有了。
“阁下请看。”
他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石箱子，岳明发觉人儿脸上的汗水更多了，想必是箱子挺沉，花了老板不少力气。
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箱子打开，目光顺着对方的动作看去——这是一个赤色的丹炉，炉顶的盖子上金色巨龙盘绕在两耳之间。三支炉角各踩一方，让人感觉厚重而又安稳。
丹炉不大，高度只达到了自己的小腿，看起来双手就可以抱下。岳明思索片刻，这个玩意儿好像出自一个老朋友之手啊，风格只是略有差异，不过这次老板没有欺骗他，真的是个好东西。
因为这次，他看见了异常浓烈的黄色气体，只不过看来只有自己看得见，这也许就是浮生绘卷带来的影响吧。
“客官啊，这个丹炉，可是我费了很大劲才弄回来的，这已经不是钱能衡量的问题了，它的珍贵程度你恐怕很难想象，我差点……”
“这个不错，行，你开个价吧。”
岳明急忙制止住对方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随手一挥，示意对方直接说出最终的报价。
“既然是立远镖局的客人，还是选要作为长税的赠礼送给城主，自然要把你们的恩情算进去，多打点折。另外我的好多货物，镖局也送过，几乎没有损失过东西，这也要算进去。”
老板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抬头看着头顶的石板，沉思了片刻，
“钱我不多收，就十两黄金吧。”
“不算贵，可以答应。”
“嗯，这个价位我们可以接受，现在就把钱给你吧。”
“唉……好嘞，等我去找个适合存放礼物的箱子，等等，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就是交给城主的时候，别忘了多美言几句，最好能提及到我们丹炉铺的名字。”
“没问题，毕竟你们是供货商，自然会说到的，你不用着急。”
老板叹着气取出丹炉，念念不舍地反复擦拭其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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