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银锭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山海关的深山密林之中,几把手电光想棍子一样抽打着夜空。
很快,箱子被完全清理出来,静静的呈现在大家面前,古朴而华贵,诉说着400的历史变迁。
这六个箱子全都是枣红色底漆,配以描金缠枝花卉纹,两侧分别装设了一个铜牛头,牛鼻子上各有一个铜把手,盖面正中浮雕夔龙纹,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郎三勉迫不及待的说道:“快把箱子抬上来,我要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
我低声说道:“老段,把箱子毁了。”
我们二人一人一边,抓住铜把手,使劲一抬,箱子太沉,竟然没有抬动。
“那个残疾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帮忙。”梦姑捡起一个土块,扔了王小亮一下。
王小亮抬头瞪了梦姑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再把你耳朵割掉一个,让你全都只剩一半,变成真正的半拉人,哼。”
我和黎芸一边,王小亮和段怀仁在另一边,四个人合力往上一抬,同时用力向外拉拽铜把手。
只听“咔嚓”一声,木板破了,铜把手被拽了下来。
几人纷纷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就听“哗啦哗啦”一阵响,从那箱子里面居然不停的往下掉大银锭,一个压一个,堆成了一堆。
有人可能以为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就跟白面馒头一样,其实不然,由于箱子并不密封,而且埋在地下几百年,银锭早已经被氧化发黑,倒像是白面馒头发霉了一样。
“银子,这么多银子,发了,梦姑,我们发了。”
“梦郎,还有那几个箱子,快让他们抬上来。”
不出所料,第二个箱子的铜把手,也在我们几个齐心合力的努力之下被拽了下来,大银锭就跟不要钱似的,滚了一地。
郎三勉当机立断:“把箱子全部打开。”
十几分钟后,六个箱子都被打开,里面全都是大银锭,码放整整齐齐,手电一照,颇有一种豪气冲云天,ktv里啤酒果盘随便上,谁他妈也不许串场的豪气。
郎三勉又说道:“把银锭都扔上来。”
我拿起一个仔细观瞧,银锭正面刻有“北直隶饷银”字样,背面发黑无字,有蜂窝状孔隙。
明朝时期,河北省被称为北直隶,清顺治二年改称直隶,康熙八年称直隶省。 1928年6月20日,经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决定,将直隶省改名为河北省,简称冀。
这些银锭看来是当时北直隶省的州府官银。
大家七手八脚将银锭扔了上去,郎三勉开怀大笑,梦姑却皱起了眉头。
“梦郎,这么多,咱们俩也搬不走啊。”
“这?”
钱多了也发愁,郎三勉想了想说:“只要在锅里,就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来,遥想当初,在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岁月里,李自成曾派唐通带4万两白银前去招抚吴三桂,难道这些银锭就是那四万两白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换算下来可真是不少。
古代一斤是十六两,那么一两银子等于现在31.25克,一万两银子就是312500克,四万两白银可就是1250公斤,2500市斤,看着不是很多,但此处山高林深,艰路难行,仅靠人拉肩扛,这两二百五可有得忙了。
“梦郎,你先别高兴了。”
梦姑望着堆积如山的大银锭,犯起了嘀咕:“哎呀,你说这要是能变成一张银行卡还有多好啊。”
郎三勉眼皮低垂,扫视众人,说道:“不用担心,这不有免费的苦力吗,让他们帮着咱们运出去不就行了。”
“唉,话虽如此,可是梦郎你有所不知。”
梦姑叹了口气兀自说道:“外面因为那个什么非典已经乱套了,就是一条狗跑过去都要消消毒,你说就算运出去了卖给谁啊,咱总不能跟古人一样直接用银子买东西吧。”
郎三勉说:“来日方长,那就先藏起来,等风头过了,找到买家再出手也不迟啊。”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梦姑略显失落,但却蛇蝎心肠未变,话锋一转,又说道:“既然宝藏找到了,那他们几个留着恐怕也是祸害,不如一锅烩了,一了百了。”
一个女人,心肠到底狠毒到什么程度,才能把杀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就跟推到了一派麻将牌一样稀松平常。
“梦姑,你说得对,是时候送他们上路了。”
手握自制炸弹,按住打火开关,郎三勉伸直了手臂。
空气瞬间凝固,死亡正在一步一步逼近,近到触手可及。
“祖爷,别担心,这个炸弹是加强版的,威力巨大,不会感觉到疼痛,而且连杀带埋,一条龙服务。”
说话的同时,王小亮把手伸进土里面,悄悄抽出了巴克橡胶柄鱼刀,伺机而动。
“小三子,每个人都怕死,但这里没有孬种,临死之前我送你一句话。”
郎三勉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块都说出来吧?”
“你迟早要死在这个荡妇淫娃手上。”
听我所言,梦姑气急败坏:“梦郎,别跟他们废话,快扔炸弹,炸死他们,让他们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刚才搬动箱子之时,为了方便照明,手电筒放在了土堆上面,左右对射,以使中间光线最亮,也能消除黑影,这跟手术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万万没想到,就在郎三勉准备按动开关,投掷炸弹之际,一个黑影突然闪动,从地上爬了起来,竟有一丈多高,恍若鬼魅一般,飘忽不定。
不知什么时候,鼻大炮竟然趁着夜色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他们身后。
只见鼻大炮歪歪扭扭,满脸血污,一脸肃杀,就跟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这货还冲着我邪魅一笑,可把我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人始料不及,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我们全都瞪大了眼睛。
梦姑有所察觉,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话都不会说了,只顾不停拉拽着郎三勉的袖子。
“梦,梦,梦郎。”
郎三勉不明就里,本能回头看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冲着王小亮一甩下巴,他纵身一跃,拔地而起,挥舞鱼刀向郎三勉手腕挑了过去。
寒光一闪,鱼刀割断了郎三勉的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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