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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疑惑


不过片刻,龚内春和喜塔腊氏惊奇的发现,小女儿虽然不过六岁,却比年长她两岁的哥哥还要厉害。

        兄妹俩背了大半天,富灵阿已经额角微微冒汗,每背一首诗都要吭哧吭哧想好半天,而宝娴这小丫头,却还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就应答了上来,表情却还是从容淡定,明显并不觉得困难。

        龚内春和喜塔腊氏都暗暗称奇,早知道女儿读书习字极有天赋,却不想竟如此博闻强识。

        夫妻俩正在惊叹间,富灵阿已然落败了。他揉揉鼻子,忍不住喃喃道:“妹妹也太厉害了,好些诗句我都没背过呢,妹妹竟全都记下来了。”

        但富灵阿本就是个生性豁达的人,虽有些惭愧在学识上不如妹妹,但在心里也更添了几分敬佩。

        他爽朗一笑,摸摸光光的大脑门,对着宝娴道:“妹妹这样小的年纪,在学识上倒比我这个哥哥还强些。看来日后我怕是也要下些苦功读书了,要是下次让妹妹在外人面前问住了,哥哥我可要丢死人了!”

        宝娴心里却也在暗暗惭愧于自己的胜之不武,又有些敬佩富灵阿的宽厚。她是占了穿越的便宜,才小胜了一场,但富灵阿素来性子爽直,最爱跟着师傅骑马射箭,练习布库,在读书上虽有名士教导,却用的时间极少,明显并不上心。

        因着此事,龚内春已是说了好几回,但他仍是阳奉阴违,完成了先生交代的功课,就将笔一丢,又跑去练习骑射了。不过今天看富灵阿言语真诚,怕是日后必会下苦功夫了。

        其实宝娴本也可以寻个空认了输,既顾全了富灵阿的面子,又显示了自己的聪慧。但宝娴却有了另一个想法,她与富灵阿在兄弟中关系最好,一是因着年岁相当、相处日久,却也不乏脾性相投的缘故,因此偶尔闲暇时也会为其思考日后的出路。

        毕竟富灵阿日后也没有爵位承袭,虽能恩荫入仕,有家族支撑,却还是要自己打拼挣个前程出来。而宝娴盘算着日后武官并不容易当,还是读书更有前途,如今若能刺激的他勤学苦读,这倒让她也松了口气了。

        龚内春却是知道这个儿子,素来有一股意志坚定的劲儿,因此听了富灵阿的表白,心中大是欣慰。加上今日是中秋佳节,便也放下了要呵斥儿子的心思,含笑道:“宝姐儿却是个好的,聪慧机灵,瞧着倒比你哥哥们那时候还强些。”

        说着睨了富灵阿一眼,见儿子一缩头,才又笑道:“就将李大人送的那盒湖笔送来给你罢。”

        见宝娴惊喜的眼睛闪着光,龚内春微微点头,对着喜塔腊氏道:“孩子们也累了,就让太太请的小戏子热热闹闹的唱上一出,咱们也歇歇罢。”

        喜塔腊氏笑着应了,不多时小戏子们就粉墨登场,唱念做打,一时倒是热闹已极。直闹到临近丑时,才散了。

        次日,宝娴还在睡梦中便觉口舌干燥,伸手摇晃床头的铃铛,直叫秀荷倒水。

        随着碧丝珠罗纱帐被轻轻掀开,一个清秀苗条的女子凑了过来,柔声道:“姑娘喝水。”说着便要喂她。宝娴摇头,自己端起茶盏喝了两口。

        放下茶盏,宝娴才勉强醒过神,揉揉额头道:“秀荷哪里去了?怎么是你?”

        春红抿嘴儿一笑,柔声道:“姑娘睡迷了,秀荷姐姐已经嫁了人,如今在太太那里侍候着呢。”说着还替宝娴理理鬓发。

        宝娴顿时清醒了起来,才想起秀荷早在中秋节前几日就已经嫁人了,自己还念着旧情送了好些贺礼,如今却是春红和春花两个照顾她。

        说来这两位小姐姐也不过来了才几日,原本因着秀荷温和好说话的小丫头们都变得老老实实,再不敢耍嘴皮子了,倒让宝娴房里的气氛为之一肃。

        梳洗后,宝娴听着外面清脆的鸟鸣声,心情很是愉快,又想起今日不必去正房请安,时间宽裕许多,便想多抽出些时间读书练字,早点随便吃些就罢了,便对着一旁肃立的两个大丫环道:“去厨房要一瓮稠粥并些小菜就是了,今儿不怎么有胃口。”

        春花有些迟疑,不情愿的道:“姑娘,您吃这些也未免太简单了罢?”

        宝娴也只是瞧着她看了两眼,便淡淡道:“昨个吃的油腻,今儿想吃些清淡的。”说完也就不睬她了。

        不多时,饭桌摆好,早点本就少有正餐的油腻荤腥,宝娴如今又特意强调了要清淡些,厨房送来了便也只是绿豆百合粥,豆腐皮包子,几样酱脯小菜,几样小枣子饽饽了。

        吃罢饭,收拾妥当后,宝娴就去了小书房练字。不多时,宝娴听到外面有些吵闹,停下笔不觉皱了皱眉。

        一旁侍墨的小丫头绿萼揣度着她的神色,凑过来小声道:“姑娘,怎么了?”

        宝娴放下笔,拿着帕子擦擦手,略有些无奈的道:“你去看看,外面怎的这般吵闹?”

        绿萼应命就要出去,却见春红满面笑意地绕过屏风,进了书房朝宝娴柔声道:“姑娘,太太那里给您送东西来了,您去瞧瞧罢。”春红心里自是得意,跟了一个受宠的姑娘,自然是只有让人高兴的。

        宝娴出去一看,却见桌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的了,而且见除了昨日阿玛许给自己的各式顽器,还多了个盆景,不由感到诧异。

        昨个在库房里,宝娴确实很喜欢那个盆景,却到底没好意思找父母要,却没想到喜塔腊氏竟这般敏锐,一眼看出来了。

        宝娴嘴角一嘟,有些喜悦又有些懊恼,但最终还是喜悦压过了懊恼,只剩满心欢喜了,于是笑道:“真是多谢额娘想着了。”

        她琢磨了一下,甜声道:“恩,缂丝图卷先搁在我的小库房里罢,至于那钟表和翠竹盆景放到这外间的多宝阁上,玉雕摆件放到小案上,至于那花觚,先放到书房里,每日摘几支花儿摆着也好看。”

        见众人都不动,宝娴有些气闷,冷冷的哼了一声,才见春红拽了拽春花的袖子,拉着她移动了脚步。

        宝娴的好心情变差了,这种被拘束的感觉已经好几天了,宝娴心里一直不太痛快。原因她也很清楚,春红春燕两个丫头凭着是从额娘房里出来的,身份比其他丫头都高一等,不禁想要在丫环中做领头人,还一直要自己的强。看来是不把她放到眼里,只怕是想要在她这里做副小姐,拿主子款了。

        宝娴心中冷笑,春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却能让她回去上房,不再照顾自己。而被退回去的丫环,又有什么好待遇?

        但她想了想,在现代时她是独生子女,穿越后也是被宠大的,难免有些娇气,虽说春花有些僭越,但在现代时也不算什么,便也没有多言,只是去了小花厅,吃饭去了。

        春花推开春红的手,瞪了她一眼:“你干什么呢,把我的新衣裳都弄皱了。”说着还心疼的摸了摸自己刚上身的新衣裳。

        春红却是想起前年六爷因着丫头不经心,病了好一场的事。

        那时喜塔腊氏脸上还带了些笑意,却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让那个素来娇惯的丫环被打的血肉模糊,足足养了近半年,才算是好全了。

        但那丫头却再也不能回到六爷房里,只能去做粗使丫环。而从那时起,虽然早知道太太厉害的伯爵府里的下人们,足足一年的时间在喜塔腊氏经过时连大喘气都不敢。

        春红打了个哆嗦,又上手掐了春花一把,拉着她避到一旁,让几个小丫头赶紧收拾东西:“你这作死的贱皮子,刚才姑娘吩咐事,你那是什么脸色?你当谁看不出来?你要作死,可别拉着我!”

        春花赶紧避开,满不在乎道:“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个什么?姑娘还小呢,这些事哪里要她去吩咐,若是累着了可怎么办。”

        春红咬牙切齿:“你果然是这么想的,你这糊涂虫,还敢起这个想头,你还真不怕太太撕了你的皮?”

        春花身上一凉,抖了抖:“你这才是胡说呢,我做什么了?哪里会让太太收拾我。”

        春红却白了她一眼,甩了甩帕子:“你自己知道,我不过白提醒你一次罢了,昨天你没瞧着咱们姑娘的伶俐劲儿?你可小心些,别让姑娘拿你立了威,让你没了脸面还是好的结果。”

        春花有些讪讪的,“我知道了,我哪里有这样跋扈,如今不过是王妈妈不在罢了,等妈妈来了我又怎么敢呐?”

        春红这才松了口气,春花到底与她一屋子睡了十来年。春花虽有些小性子,到底人不坏,如今不过是刚刚从南花、春燕手里出来,有些小得意罢了,只盼着她真个改了也就是了。

        于是,宝娴吃过饭从小花厅里出来,打算去花园里溜溜食儿,就见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春花,她极殷勤,说话也是甜如蜜:“姑娘刚吃了饭,可热着了,要不要给您扇扇风?还是吃盏茶?”一时又道:“姑娘,您站那赏花可不会晒着了?不如我拿了油纸伞,给您挡挡阳光?”说完就登登登的自己去取了来,也不让小丫头帮忙,只是自己撑着伞,侍候的宝娴贴心备至。

        宝娴被春花突如其来的热情,刺激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她努力克制住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把她打发走才算是完了。

        过了好几天,春花才算是消停了,收起了她那过度的热情,不仅老实了还对着自己更恭敬了,对此宝娴感觉很是奇怪,最后还是王妈妈解答了她这个疑问。

        王妈妈一边磕着炒的香喷喷的瓜子,一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语气淡淡道:“姑娘如今还小呢,却不知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皮子,姑娘不用睬她,等她吃了亏也就老实了。”见宝娴有些懵懂,又笑道:“姑娘还小呢,别着急,再过两年你就明白了。”

        宝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默默决定把这个关于人性的问题暂时抛到脑后,等她更加了解这个时代再进行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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