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大师兄醒了!”守在旁边的陆仁见姚皖醒了,赶紧用通讯符通知师父和凉山派医术最好的严真人,两人不一会就出现在有姚皖的房间里。
严真人帮姚皖把脉,河图道人则在一旁感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师父,梦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形象顿时如飞烟一般消散开去,再无踪影。只剩下眼前人慈祥的脸,看着师父关心的眼神,姚皖不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感觉睡了好久,都有点想师父了。”
“大师兄怎么这样,我在你边上守了半个月呢!你一点都不想我吗?”陆仁不平衡了。还不待姚皖开口陆仁被河图道人一个巴掌拍走。
“哪都有你,还不快去给你大师兄端药过来!”
听到“药”这个字,姚皖嘴角不禁抽搐了下,想起梦里小师弟每天给他喝的苦涩无比的汤药。四下张望了一阵,并没有发现小孩的踪影。
“师父,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啊,那个孩子啊,他还在昏迷,不过这两天估计就会醒了,我们打算等他醒了之后放去做外门弟子,你不用担心。”
“师父可有检查他的灵根?”
“我梦到他天赋异禀,师父不妨检查看看,别错过了好苗子。”
“做梦哪里算得了数。”虽然并不是很相信,但修士的梦总是会有那么一丝玄学在里面,河图道人决定宁可信其有,抽个时间去看看。
但眼前第一位的还是大徒弟的身体,河图道人细细地将姚皖的情况与注意事项说与他听,确认姚皖已经记下后才离开,让陆仁伺候他喝药。
相较于幻境中的药石妄医,现在仅仅是妖毒残留,暂时无法大量使用灵力的情况来说已经好上了太多。不过大伤初愈的姚皖身体总归还是孱弱,与陆仁说了没两句,喝了药便睡了过去。
连轴转了多日的叶秋吟又去珍宝阁狠狠地补了一觉,等他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清晨。“好久没这么操劳了。”叶秋吟伸展了下身子,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睡了个好觉的叶秋吟决定去看看姚皖在做什么,结果还没靠近姚皖小院,就听见陆仁在不远处大呼小叫。
“大师兄你不要这样啊呜呜呜!”
叶秋吟顿时来了精神,这么期期艾艾的语气,难道是?!姚皖醒过来之后因为幻境心生阴影,要去找小狼崽子报仙途断绝之仇?!
“嚯,大清早的居然这么多人。”姚皖被几十名凉山派弟子围着劝,叶秋吟在人群后面伸着脖子看了许久都没看出什么名堂。
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足尖一点,叶秋吟飞了起来。等到看清里面的场景时,因为期待而睁大的双眼瞬间阖上。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很好,眼前的场景一点没变,姚皖在那里
种田
叶秋吟脸色顿时五颜六色极为精彩。
“你们别劝了,我只是出来运动运动,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再不动人就要生锈了。”
“可大师兄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种田啊。师父和师叔们已经在找解毒的办法了,大师兄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姚皖的众师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姚皖小院外一时间就像菜市场一样热闹。不过这番热闹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巡山的张真人打断。
“都在这里干什么呢?吵吵嚷嚷不像话!”张真人板着脸,视线扫过众弟子,弟子们被这一训斥,瞬间都缩成了鹌鹑,只会默默摇头。
“没事还不去上课!都几时了!”得令的弟子们纷纷埋头就走,陆仁看了看姚皖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张真人一瞪,立马又缩起脖子,埋头向学堂的方向走去。
原地只剩下姚皖一人与张真人四目相对。“你受伤了不用去上课”姚皖握着铁锹,行了个弟子礼,送张真人离开。但张真人却不为所动“受伤了不回去休息,在这做什么?”
“我想运动一下,种种地。”说着姚皖展示了一下他的铁锹,还不待他进一步介绍要种的种子。就被一声冰冷的“回去”打断。种田计划就此夭折。
刚又被姚皖的举动泼了冷水的叶秋吟,现在看见姚皖就眼睛疼。与其跟他回小屋待着,不如跟着那群咋咋呼呼的凉山派弟子,去看看他们又要闯什么祸挨什么骂来得更有意思。看着姚皖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叶秋吟半刻都没停留向学堂飞去。
确认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后,姚皖转头向后看去,就见叶秋吟已经追上了陆仁他们,正在津津有味地听他们小声抱怨打闹。直到叶秋吟他们消失在了姚皖的视野中,姚皖才转身回了小院。
叶秋吟本来只是想来看看陆仁他们被张真人呵斥,结果到了学堂之后竟然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小狼崽子已经洗漱干净,乖巧地站在河图道人身后,一袭凉山派弟子服,配着他那张满是婴儿肥的脸,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乖巧可爱,和之前防备狠毒的小狼崽子简直判若两人。
看见这场景众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陆仁当场就提出抗|议:“师父为什么这个害了大师兄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胡说!你大师兄救人受伤,怎么就是被人害了!”河图道人瞪眼。
“大师兄为了从妖兽口中救他出来,身中妖毒,但他对大师兄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简直是无情无义,冷心冷血!”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河图道人拿起戒尺就作势要打,“晋敏可是你大师兄开口,我们才将他留下,收做内门弟子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胡咧咧,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
“什么?我不信!”陆仁想不明白为什么姚皖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这人。
“反了你了,师父说的话都敢不信了。”说着挥舞起戒尺,将一套凉山剑法舞得是虎虎生威,抽的陆仁再不敢开口。
一炷香后,看着龇牙咧嘴被罚跪在课堂后面的陆仁,河图道人总算消了气。看着仍旧不满的徒弟,河图道人叹了口气,自己要是不给晋敏这孩子正名,这孩子怕是日后都很难在凉山派待下去了。
“本不想与你们多说的,都是你这个混账东西闹的。”河图道人说着又剜了陆仁一眼。
“这孩子叫晋敏,雷系单灵根,被人牙子拐到凉山镇来的。后来又碰到妖兽袭击,巨变之下小孩警惕些也是正常。而且不光你们大师兄受伤了,这孩子伤得也不轻,这两天才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为师姚皖的情况”
“还什么冷心冷血,真是胡闹。”说着又给了陆仁一下,抽得他嗷呜一声。
被教训了的陆仁一时又是愧疚,又是心慌。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污蔑晋敏害大师兄,慌乱抬头看了晋敏一眼,果然小孩现在已经眼眶通红,缩在河图道人身后委屈极了的样子,陆仁肠子都悔青了。
河图道人摸了摸晋敏的发顶,将他安排在一处空位坐下,宣布开始上课。陆仁趁师父不注意又蹭回了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的书本统统塞给了晋敏,在晋敏诧异的目光下回以抱歉的笑,之后又乖乖回到了课堂最后跪好。
晋敏也回了一个怯怯的笑容,陆仁笑得更开心了,果然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被河图道人扔过来的戒尺打中脑袋。
“哎哟!”
周围凉山派弟子们,都在笑,晋敏也捂着嘴跟着笑出了声,同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又很快被掩盖了过去。只是这一幕,却完完整整的落在了叶秋吟眼里。
“这小狼崽子真是有意思,到底是怎么和姚皖他们结怨的啊,真是让人好奇死了。”
此时叶秋吟在想姚皖,而姚皖此刻正好也在想着他。
姚皖第一次注意到叶秋吟是在两个月前的传道大会上。所有弟子都正襟危坐听着师祖讲课。只有叶秋吟旁若无人穿过人群,坐在师祖身旁的空位上。
那份闲庭漫步的姿态,即便是坐在出窍期的师祖边上,也半分不露怯,甚至隐隐有几分傲气,仿佛连师祖都并不是很放在眼里。
“不知是师祖请来的那位高人,竟有如此风采”
满心期待着高人能够传道授业的姚皖,最终还是没能等到高人开口,师祖讲完便让众弟子自行散去。让姚皖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像没看见叶秋吟一样,从头到尾都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道场很快空了下来,除了正中间坐着的叶秋吟,就只剩下协助收拾道场的姚皖与几名弟子。
正打算向外走河图道人经过姚皖身边时,被姚皖扯住了袖子。“师父,为何师祖请来的客人,既不讲课也不离开?”
没想到听到他的话后,河图道人反而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师祖并没有请任何友人到场,你在说什么胡话?”
看着依旧坐在道场正中间的叶秋吟,姚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仿佛感受到了视线,叶秋吟也向姚皖这边看了过来。姚皖直觉避开了他的目光,与河图道人打了个哈哈,将此事岔开。
后来不管在哪里,姚皖都能见到叶秋吟的身影。周围的人依旧像看不到他一样。这让姚皖很是惊奇,最初姚皖以为这人是奸细,但仔细观察下来,又觉得不太像。
毕竟一般奸细都应该去师父师祖那,或是藏经阁珍宝阁之类的地方打转,而叶秋吟就不一样了,天天守着他们这群还没筑基的弟子,挠头抓耳地翻着手里的本子,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每天叶秋吟都在对他暗中观察时,他也在明面上观察着叶秋吟,看他时不时奋笔疾书,又时不时地瘫倒在地不想努力了,又或者是在食堂钟响时第一个冲到食堂,像饿死鬼一样到处嗅闻食物的香气。
在昏迷时的梦境中,姚皖总觉得那个“小师弟”很是熟悉。直到今天他见到叶秋吟暴躁地翻白眼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的神态竟是如此相似
所以到底是他梦到了叶秋吟,还是叶秋吟真的出现在了他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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