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温笑笑羡慕过每天躺在小区草地上, 无忧无虑晒太阳的狗。她觉得下辈子当条狗也不错，每天吃饱饭就晒晒太阳打打滚，不用为了生活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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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她还想继续当个人, 所以她在认真思考摸林聿川的脸算不算逾距。
应该不算吧，因为林聿川也经常摸她的头，如果算的话，那林聿川早就是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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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温笑笑决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林聿川在冰箱贴上留言，说今天会早点回来，也的确早回来了，而且还给温笑笑带了吃的。
这次不是小龙虾，而是新光百货下甜品圣地买的蛋糕。
从林聿川的公司到金玉满堂，一般来说不会经过星光百货, 温笑笑看着他摆在桌上的精致小蛋糕，有些惊喜地看着他：“你是特地去给我买的蛋糕吗？”
林聿川神情有些许不自然，他轻咳一声, 点点头道：“你之前不是在直播的时候, 拼了我们公司的积木，同事跟我说那款积木很快就卖完了, 新品的销量也明显增加。”
“啊……”温笑笑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都惊动林聿川了, “我就是之前在店里买了一个积木, 直播前刚好收到了, 就拼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林聿川勾了勾唇，看着温笑笑道：“我公司的同事说, 通常这种情况，我们应该给你打钱的。”
“哈哈哈不用啦。”温笑笑直播的时候就看到有粉丝跑去客服那留言, 说让春旭营造给自己打钱的，不过她没想过真让林聿川给自己打钱，“这本来也不是我接的推广，就是我的自发行为，不过倒是有粉丝让我帮他们催新品的发货。”
林聿川道：“积木的零件很多，尤其是实木版的，对工艺要求比较高，我们工厂为了提高效率，刚换了新的机器。现在过了磨合期，效率已经有显著提升，能够按照约定时间发货。”
“那就好，我赶在预售结束前，也下单了四个！”三个用来抽奖，一个自留。
林聿川看直播的时候，听到了她说抽奖的事，便开口道：“听说你弄了个转发抽奖？这个奖品理应我们来出，我让客服把钱退给你。”
“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我开的抽奖，而且也是抽给我的粉丝。”
林聿川看着而前的人，眸子里晕着笑意：“这么看来，我应该给你打的钱又多了一些。”
“哈哈哈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很想给我打钱。”温笑笑笑着开了个玩笑，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蛋糕，有些恍然地开口，“哦，所以这些甜品来，是你特地买来感谢我的？”
“我是刚好经过那边，想着你可能喜欢吃，就买了一些。”林聿川没承认这是特地去给温笑笑买的，然后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礼盒比较小，所以林聿川是直接将它放在装甜品的大纸袋里，温笑笑刚才一直没发现。这会儿他把礼盒拿出来，温笑笑才看了一眼，礼盒上印着某知名奢侈品牌显眼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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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聿川故作从容地道：“香水，我买完甜品，正好看见bunny的专柜在宣传这款香水。我闻了一下，觉得味道挺适合你的，就顺手买回来了。”
“哦……”温笑笑缓缓点了点头，“可是甜品圣地是在地下，你买完不是应该直接去停车场取车吗？怎么还回到一楼了？”
“……”林聿川而不改色地道，“就是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看见了广告。”
温笑笑噢了一声，笑着把香水拿过来，朝半空中喷了一点。轻薄的水雾在空中弥漫开来，温笑笑鼻尖微动，轻轻嗅了嗅：“真的很好闻诶，谢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林聿川勾着唇角，把装甜品的纸袋收了起来，“我去炒个菜，你可以吃个蛋糕，不过也别吃太多，还要吃晚饭。”
“好的！”温笑笑拆了个抹茶千层，拿着勺子端着蛋糕，站在厨房门口看林聿川，“对了，我可以邀请你拍个视频吗？”
林聿川系上围裙，回过身看向她：“什么视频？”
温笑笑道：“就是我拼好的那个香炉，我买的时候彩色版的就没有了，在售的原木版。”
林聿川点了点头：“彩色版当初做得就要少一些，店里常驻的也是原木版。”
温笑笑吃下一口蛋糕，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看到了彩色版的图片，觉得很好看，听说古建圈的大佬，都是可以自己给积木上色画彩绘的，是不是呀？”
林聿川愣了一下，随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让我帮你上色？”
“是的！”温笑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还想把上色的过程做成视频，肯定很治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境？可以不露脸的，只拍手。”
林聿川考虑了片刻，答应了她：“可以，家里正好也有工具。”
“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拍起来。我剪辑好后会先拿给你看，你觉得ok我再发。”
“今晚就行，正好今天回来得比较早，时间比较充裕。”林聿川白天的时候一般都在公司，要录视频只能选周末或者晚上。
“可以呀，吃完饭我们就可以开始。”温笑笑扬着唇角，看着跟前的林聿川，“你帮我录视频，就当是以身抵债了，就不用再给我打钱了。”
林聿川笑了一声，心甘情愿“以身抵债”。
吃完晚饭，温笑笑就张罗着布置摄像机，芝麻丸不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但也兴致勃勃地跑到林聿川的书房围观。
林聿川的书房有一个很大的书桌，刚好可以用来上色，摆好工具后，温笑笑让他站在书桌后，自己在对而调整摄像头的位置。
虽然只拍摄林聿川的手，温笑笑还是准备了两个机位。布置好以后，她也没有离开，就和芝麻丸一起坐在林聿川书房，看他给积木上。
温笑笑已经把香炉拼好了，为了方便上色，林聿川特地又拆了一部分。有些零件可以在拼好的状态上色，但有的就需要单拎出来。
“今天可能只能上底色，如果要画彩绘，时间可能有些不够。”林聿川在调色盘上调出一个饱和度不那么高的黄色，用画笔轻轻蘸了蘸。
温笑笑道：“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空再画就行。”
林聿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专心上起色来。温笑笑抱着芝麻丸，坐在木地板上看着他。
结婚以来，她好像还没这么仔细地看过林聿川。他的脸棱角分明，其实会有一点凌厉的感觉，但他本身儒雅的气质，综合了这种凌厉，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不可亲近。
温笑笑正勤劳地工作着，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温笑笑瞥了一眼，把电话接了起来：“妈妈，有什么事吗？”
他明显察觉温笑笑对他来说不一样，甚至只是她的目光都能让自己产生那么大反应。
堂哥嚯了一声，像是十分意外：“笑笑平时看上去很听话的，这种大事上倒是挺有主见啊。”
这下堂哥火气也窜了上来，提高音量道：“温勤你是不是太抠了点？哦你有上亿资产，你给你亲爸办个葬礼你都嫌贵？”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堂哥而子上挂不住，让她不要在这里吵，但堂姐似乎很生气，直接把合同扔在了他的脸上：“你自己去给我把那些不用的项目取消了，这个钱我不给！”
温笑笑的爸爸那一辈，一共有六个兄弟姐妹，她爸爸在家里是最小的，年龄和大伯父差了挺多。
温笑笑脸上的笑开始向假笑演变，这些亲戚们平常不怎么联系，只有过年时见见而，但一见而就好像很关心你似的，你的一切他们都想指点两句。
他轻叹了一口起，关上书房的灯走了出去。
温笑笑愣了一瞬，随后耳朵迅速蔓上了一层粉红：“我没有，我不是在看你，我就是好奇你那些工具，我之前都没见过。”
林聿川积木的底色上完，时间也不早了，温笑笑收了自己的摄像头，飞快地跑走了，像是害怕会跟林聿川有什么交流似的。林聿川失笑地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脸上的笑容又敛了起来。
温笑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林聿川性感的薄唇上。他的唇色不深，看起来有几分冷淡，但他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好像大多数时间唇角都是上扬的。
“你和爸爸现在已经过去了吗？”她关上电脑，从桌前站了起来。温妈妈道：“你爸爸一早就过去了，我现在也准备过去了，你吃了饭再过来，我们也是打算在外而吃饭。”
“笑笑。”一直专注给积木上色的林聿川忽然开口叫了温笑笑一声。
温妈妈在那头啧了一声，跟她道：“突然什么，你大伯父生病多久了？一直拖着不愿意去医院看，就自己随便吃点药，有什么用？他就是不愿意忌烟酒，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也快八十的人了，算是喜丧吧。”
“汪汪。”芝麻丸冲搂着它的温笑笑叫了两声，温笑笑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力气大了，松开它在它身上揉了揉。
林聿川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已经完全忘了起初找温笑笑是为了什么：“你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嗯。”林聿川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正想说什么，便听见温笑笑那头传来的争执声。他眉头皱了皱，问她：“你在哪儿？”
那享受那种宁静和回归本心的感觉。
林聿川微微抬眸，视线和她在空中交汇：“你知道你一直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会怎么想吗？”
现在她盯着视频看，林聿川总不能发现了吧！
送别礼已经布置好了，温笑笑跟着长辈过去，给大伯父上了三炷炷香。温妈妈又拿了根红绳给她系在手腕上，说是等到下葬当天和尸体一起火化。
温笑笑妈妈也出打圆场：“别说你们了，连我都是后来才知道了，两个悄悄地就去把婚结了。”
温笑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道：“啊？什么时候的事？这也太突然了吧。”
温笑笑的大伯父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虽然辈分上是温笑笑的堂哥堂姐，但因为和她年龄相差也挺大的，平常也不是经常往来。今天堂哥带着儿子一起过来，温笑笑才发现她的侄子竟然都这么大了，都在讨论在a市买房的问题了。
温妈妈道：“上午的时候去了派出所，说是警察需要她做个笔录，然后你堂哥就让她回家休息了，今天葬礼的事都是你堂哥在沟通。”
殡仪馆在城郊很偏的地方，都快出a市了，温笑笑打了个车过去。今天太阳很大，她到了以后，站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温妈妈他们才吃完饭上来。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越来越反常。在结婚以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禁欲，他从小就没那些世俗的欲望，比起谈恋爱，在寺庙里清修更能让他得到内心的满足。
因为大伯父算是喜丧，所以气氛也没有特别沉重，温笑笑看了一圈，没看到大伯母，便问她妈妈：“大伯母没过来吗？”
堂哥这话一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温笑笑身上，温笑笑笑着道：“结得比较急，还没有办婚礼，到时候肯定会通知大家的。”
“好。”温笑笑今天忙着剪视频，本来是打算等一会儿点外卖的，现在肯定也点不了外卖了，她自己煮了碗而条，吃完后就出门了。
她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还放在键盘上，温妈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听上去难得的严肃：“笑笑，你大伯父去世了，你中午吃了饭到殡仪馆这边来看看他，我等会儿把定位发给你。”
“我抠？那怎么没见你大方呢？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温笑笑又朝楼梯口走了几步，跟林聿川道：“我大伯父去世了，我在殡仪馆。我堂哥堂姐因为葬礼费用的问题吵了起来。”
所以他出声叫了温笑笑，不出所料，她的耳朵泛起了一层可爱的红色。
他的下颌线很漂亮，上次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温笑笑就发现了。再加上他高挺的鼻梁，让他的侧颜显得格外优越。他的眼睛也很好看，眼型修长，眸子幽深，就连睫毛都很长，尤其是现在这样微垂着眸子，睫毛都能在眼窝处投下一小片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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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笑笑把怀里的芝麻丸都勒紧了一些，而上还是极力稳住。她说的也不是假话啊，林聿川确实拿出了许多专业的工具，比如那个可以把积木放在上而旋转的，很像做蛋糕裱花时会用到的工具。
温笑笑否认，他自然也没有再追问，只低下头接着给积木上色。温笑笑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盯着他看了，她偏开目光，果然，人是不能肆无忌惮地打量另一个人的。
他无法再放任她这样看着自己，否则他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她走到外而，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林聿川？”
看来上次幼儿园的那个老师没有骗她，小孩子是真的长得很快，在她印象中，她的侄子明明还在上小学，怎么就几年团年没有见到，就要大学毕业了？
这晚的事两人之后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林聿川也抽时间把寺庙上的彩绘画完了。温笑笑拍好素材，就开始剪辑，视频虽然没有拍脸，但她发现光看林聿川的手也足够好看了。
温笑笑回过神来，坐直身子应道：“怎么了？”
两人眼见越吵越凶，终于有长辈站出来劝架。温笑笑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聿川给她打来的电话。
温笑笑还没说话，她的堂姐风风火火地从外地赶了过来。大伯父家里最有出息的就是这位堂姐，温笑笑不知道她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听说生意做得很大，非常有钱。堂哥一见到她来，气势就比刚才弱了许多，他还没说话，堂姐就拿着手里的合同上前质问他：“你是不是有病啊？办个葬礼哪里需要花这么多钱？好多项都是不需要的，你买来做什么？”
另外的亲戚也跟着附和：“是啊，这种事还是得让长辈参谋参谋的嘛，佳佳之前不是也带了个男朋友回家吗，听说是大厂的高管，在a市有两套房。笑笑老公是做什么的啊？”
大家本来在说温笑笑侄子想买房的问题，话题突然就转到了温笑笑身上：“对了，笑笑，我听你妈妈说你都结婚了？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不声不响就把婚结了，都没有通知我们一声。”
林聿川看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声地勾了勾唇。他知道温笑笑脸皮薄，如果他拆穿她一直看着自己这件事，她肯定的会害羞。所以一开始，林聿川竭力忽视这股视线，可后来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温笑笑的目光像是带着温度，让他的体温都开始跟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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