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就这么抛下君倾独自逃命,你哥哥会怎么想你呢?他会觉得你不如君倾勇敢,会认为你危难之际逃走是自私。”
君瑶闻言翻了个白眼,自信道:“我哥哥才不会这么想我呢,他只会关心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老道士被噎了一下,缓了片刻才道:“就算你哥哥不会怪你,但难保他不会对君倾心生愧疚。”
“你要知道,君倾也是你哥哥的亲妹妹,他纵然不喜欢君倾,可也不会对君倾赶尽杀绝,而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兄妹彻底决裂。”
“这样,你才可以一人独享宠爱,成为首辅大人倾尽全力宠爱的妹妹。”
君瑶的眼睛倏然亮起,“那我要怎么做?”
老道士带着几分兴味盎然看着君瑶,“即便要你哥哥遭受非人折磨,你也愿意么?”
君瑶答的毫不迟疑,“这有什么,只要不是我受苦就可以了。”
老道士又被噎住了,看着君瑶的神色颇为古怪。
就和光幕外的围观者一样。
毕竟像君瑶这样自私的人,实属少见。
君清澜眉间攒了一团火气,将目光从君瑶身上移开,沉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慌乱。
这样看来,君倾陷害他入狱的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正如君清澜所想,老道士阴着脸缓缓道来,
“只需你把害死人的罪行推到你哥哥身上……”
“这不是便宜了君倾吗?”君瑶不太愿意,小脸皱成了一团,“哥哥虽然没什么大用处,但还可以给我买糖吃,君倾能干什么?让哥哥进大牢还不如让君倾进去呢!”
众人明显能看出,老道士对君瑶已经无语至极,是强忍着才不发作,“你在首辅大人落难时给予他关怀,都说患难见真情,首辅大人一定会把这些真情铭记于心,还可以让首辅大人记恨上君倾,这不是一箭双雕吗?”
君瑶转怒为喜,高兴地拍起了小手,“这个主意好棒!”
光幕外,君清澜的脸色已是阴沉如水。
幽深沉冷的眸子,映着君瑶那张志得意满的小脸。
这张曾被他视若珍宝的明媚小脸,此时看来却只觉得厌烦。
往日的温情尽数被刺骨的冰寒代替,他看着君瑶,再也没有一丝昔日的柔情。
没什么大用处?
难道他在君瑶眼里,唯一的用处就是买买糖了么?
原来他的偏爱,君倾想要而不得的东西,在君瑶眼里如此不值一提。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
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席卷了君清澜的心。
“果然,又是君瑶想害倾倾!”君陌漓双眸赤红地盯着光幕,“这些冤屈和不公,成年人都无法承受,何况倾倾当时不过九岁,她……”
君陌漓忽地哽咽,说不出话来。
光幕上,打定主意的君瑶,伪装成君倾的模样来到县衙,实名举报。
老道士则把染血的镰刀放到君清澜屋子里,又准备好了一系列伪证。
二人配合完美,县官糊涂,没有仔细辨认君瑶容貌,只当她是小姑娘胆子小,不敢抬头,就草草定了案。
君清澜在面对那如山的铁证和县官的逼问时,清楚听见是君倾检举了他。
那带血的镰刀,和阿楚惨死的躯体,让君清澜的心被烈火吞噬。
少年的双眸燃起前所未有的烈火,双目通红地低吼,要和君倾断绝关系,再也不认她这个妹妹。
听得光幕外的君清澜眉心微蹙,痛苦地抚上了自己的头。
“如果,君倾真的不想我替她顶罪,为什么不来澄清……”
沉吟片刻,他又道:“算了,这件事本就不全是她的错,由我代她坐牢也并非不可。”
君陌漓张了张嘴,刚欲开口,光幕上场景就一阵变幻。
仿佛为了解决君清澜的疑惑一般,光幕上的场景切到了君倾身上。
彼时的君倾,半身染血,气若游丝地躺在干草堆上。
君清澜瞳孔震颤,他不知道此时君倾也因重伤昏迷!
阿楚虽然先受了伤,但毕竟也是一个成年人,君倾在和她周旋的过程中,腰上、小腿,两处被捅出了血窟窿,最严重的是腰腹上的伤,若是再深半寸,就能要了她的命。
“看见了么?倾倾也晕倒了,你让她怎么去县衙为你正名!”君陌漓压抑着嗓音低吼。
君清澜面露痛苦神色,突然觉得头很疼,像是要从中间裂成两半一般。
按照记忆中的走向,在他入狱的这半个月里,君瑶一直给他送温暖,在外努力搜集证据,最后揪出君倾才是真的凶手。
至此,他对君瑶开始了毫无保留的宠爱,而君倾,则被他视为了地底泥,极尽厌恶。
那厌恶中,还夹杂了一丝的恨。
就是这丝恨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日后长成了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
可如今回顾往昔,命运却告诉他,他对君倾的恨,从种子刚落下时起就是错的……
半月时间在光幕中眨眼即过,君倾终于苏醒。
众人看着她一点点苏醒,醒来后环顾四周,发现无一人看护,神色刹那间落寞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君倾心里在想什么,她或许渴望父母关心自己一句,然而没有。
君母甚至都没发现她已经醒了,路过窗口时照常埋怨了一句,“老娘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败家东西,年纪轻轻就瘫在床上要人伺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赔钱货!”
君倾听着羽睫微颤,一片光影扑簌簌地落在眸底。
看起来竟然比受伤时还要脆弱几分。
但她的脆弱,仅在听见君父一句话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总觉得清澜不大可能会杀害阿楚,他明明对阿楚……”
君母的叹息声,从门缝外传了进来,“我也觉得不大像,可证据确凿,如果不是清澜,那会是谁?”
君倾艰难地支起身子,扶着门框一点点向外挪去。
她的动作极其缓慢,就在意念的支撑下,慢慢的挪到外面。
等她苍白的病容见了阳光时,君父君母已经扛着锄头走远了。
君倾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任何字句,只有几声破碎的呜咽。
似乎不愿再等,等酸软的四肢逐渐适应后,君倾慌不择路地走到县衙。
跪在县官面前,用嘶哑的嗓子认罪,“……人是……我,我杀的,和……哥哥没,……没有关系……”
光幕外,许多人都绷不住了。
君倾心思澄净如水,是自己做的便是自己做的,从没有过半点龌龊的心思。
相比之下,君瑶是那般的龌龊不堪,脏的令人恶心。
哪怕她年岁不大,可做下的恶,已经远远超过了很多成年人!
“竟是主动认罪,那后来君瑶……”君清澜眉心拢起一条沟壑,黑眸中浮现一层厌恶。
只不过这厌恶不是对君倾。
他想起了后来君瑶对他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笑话一般可笑!
审判光幕没让他们等的太久,很快君瑶的声音就在光幕上响起。
她眼泪汪汪地投入了哥哥的怀抱,整洁的衣衫被君清澜的囚服弄脏也不在意,哭泣道:
“哥哥!瑶瑶终于见到你了,你不知道你被抓起来的这些日子瑶瑶有多担心,简直就是一个好觉也没睡过。”
“之前给你送的那床被子,可是我用全部积蓄买的,这个你得还我!”君瑶嘟着小嘴,娇憨道。
明明是索要的话,却愣是被她说成了撒娇的样子。
经历了半月的非人折磨,君清澜的眼神变得凌厉骇人,侧颜冷峻如冰,可是在看到君瑶时,却无限地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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