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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等一个人


  令人生气,又令人无奈,这就是胖头龟,邪恶的阴谋家。

  得了便宜还在疯狂卖乖,翁声正色道:“老大放心,我定不辜负老大厚望!”

  韶旭颔,而后叮嘱二宠:“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们合该争取一番自己的造化才是。”

  二宠明面受教,实际心底早就按捺不住,开始疯狂捞器物。

  韶旭则负手转眸别处,望见长空之上仍有明耀彗星正驰骋天际,奔往那未知境地,其中就有一颗特别显眼,为他最初目标,居然逆势回返,似乎打算重返茫茫命河!

  “它要做什么?”

  少旭低声自语着,整个人疑惑不已。

  看到有许多器物随彗星而去,只是半路就分道扬镳,没入了历史的长河,余其一物还在横冲直撞,执着径直朝内,沿途开辟虚无道!

  “它去苦海了。”

  有道温和声音响起心间,少旭形体骤然一顿。

  “是谁?囚地索么?”他问。

  轻易穿透内心防设,又与苦海相干,他瞬间想到了囚地索。

  “你将我引下,却不知我是谁。”对方好像在摇头,情绪怅惘,言语兴叹息,又是一个迷途不知归期人。

  “好了,我知道了。”

  韶旭动念回应,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正兴致勃勃的龟小宝,以及寄系其壳上的黄铜钟。

  而后问:“据我所知,苦海绝非善地,你可知它去那做什么?”

  他担忧听到不好的答案。

  铜钟器灵道:“洪流游历万载,它终于遇见真正配得上它的人,只是不存在当纪,而是遥立于后世,便与苦海存在合作了去,妄图……携手创新纪!”

  青衫客动容。

  这远比他猜想的——被苦海存在摄了去,还要可怕。

  “有多厉害?”

  明知难以为友,韶旭打听细节。

  但闻:“恒古有名,前茅有席,灭世轮转了半圈,崩了半圈的锯齿,这才将其扫入命河,一路撞破鸿蒙,开辟海量小世界。”

  “那你呢?”韶旭突然道。

  “我?”

  黄铜古钟好像在笑,却没有再回话。

  然天象更迭,气氛变化,少旭清楚感应到遥遥天际,那定住裂隙不使愈合的伟力不复存在了。

  不是被驱逐,而是自然而然的消散,宛如……宛如被收回!

  “开路、定路、引路,其中定路之职该由我和它合力负责,”古钟娓娓道出辛秘,“结果它提及了那档事,于是我独力揽下。”

  韶旭则望着因失却伟力而逐渐弥合的,那曾经纵横两极的裂缝,一阵默然。

  铜钟又讲:“所以它现在姿态鼎盛,状态保持巅峰不衰落,而我……几近失却全部威能。”

  仿佛黯然。

  通体古朴无光华。

  韶旭出声:“值得吗?”

  他问过许多类似的问题,今天又鬼使神差地问了,就像在取证其他人的同时,又质问识藏深处的真我。

  温和声音答复:“我无欲,而它有所求,于是我就成全了它,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是么?”青衫客不置可否。

  他只说:“随波逐流,像叶孤舟飘荡尘世,这就是你被我轻易攫取下来的缘故?”

  认为侥幸。

  其余几道璀璨光不是没有人捕捉,而是根本摘不下来,有如真实的星辰,任何神通甚至摘星手也无法。

  “那倒不是。”

  怎料古钟一口否决。

  “哦?”

  少旭诧异不掩,作色于面容,引得二宠注意,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

  摆摆手,让它们自个去,少旭沉下心神,继续问:“那是为何?”

  古钟则说:“你是否学过那些道印?”

  “学过。”韶旭道。

  铜钟问:“是否常人觉得晦涩,你却一眼能效会?”

  闻言。

  少旭皱眉,想起了磨世盘、真龙意、一指成海以及各类曾见杂学,虽只有过目,但其实私底下他都学会了。

  并且……样样精通!

  便答:“是。”

  想解开疑惑。

  “那就不错了,”古钟道,“若我所猜不错,你与我应是同类,甚至我可能认识你前身。且看天上。”

  少旭如言抬望。

  看见那些璀璨的,有很多未被人捕捉或认主,而是选择没入虚空,远遁未知处。

  古铜这时叙述:“有的去往了曾经,有的则驭向了未来,我当下就感应到有熟人气息混杂在当世天骄行列,只是相隔甚远。”

  “说来真好笑,真不知已化形的它看见自己曾经的模样,该是何等场景?”

  唏嘘颇多。

  韶旭则无声中,抬脚步,带着莫名的二宠绕开人头攒动的地方,移动到一无人角落,于彼方举臂,将断剑执握半空供与观量。

  “你认得?”

  他出声。

  二宠疑惑,不知少旭在问何人。

  有声起:“这剑……”

  吓了二宠一大跳,循声望,居然来自铜钟。

  要叫嚷,则被韶旭打停。

  闻此间古钟沉吟:“这剑……这剑……”

  有诸多的情绪。

  好像认得,又好像不认得,迟疑自己的判断,形体莫名颤动。

  “我明白了。”韶旭道。

  换剑执左边,右掌则持墨尺,以墨尺侧面如使磨刀石般,削磨断剑剑体上的斑驳锈迹。

  却引惊愕:“这尺——!”

  韶旭可以肯定,铜钟绝对是认得墨尺的,可能连起来历都知晓得个清清楚楚!

  他却不在意地问:“怎么?”

  因为他实际并不在乎墨尺来历。

  古钟说:“这把尺你也敢拿,不怕走一步遭一劫?”

  它语气深深疑惑,还似几分失色。

  韶旭道:“为什么不敢拿?用得好好的。”

  铜钟言:“它不该为人执掌,甚至寻常人触及一点就会万劫不复。到底是哪个疯子将它唤出的?”

  它费解。

  “怎么,它很有名么?”韶旭说,“你告诉我它的相关来历,我就告诉你,到底是谁真正执有它。”

  铜钟则推脱:“不敢。”

  不知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但的确存在忌惮。

  “那就这样吧。”韶旭也不强求。

  磨好剑后,藏匿二物于虚空,他问古铜钟:“接下来你呢?打算跟着我们走,还是寻找他人?”

  佛系古钟道:“随便吧。实不相瞒,我也在等一个人。”

  过年事真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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