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
叶卿河去找潇溯离，在学校门口就被拦住了。
那人背着吉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饱经风霜的双眼。
他年纪明明看起来跟他们一样，却有种说不出的深沉，像经历了世间百态后洗尽铅华的超脱。
“你是唐柚的朋友吧？”那人开口，声音被口罩遮住听不清本音，却依旧很好听。
唐柚是柚子的本名。
叶卿河点点头，“你是昨天唱歌的那个人吗？”
“嗯！我叫夏庭。”他低下头，欲言又止，“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不用太久的十几分钟就好。”
后来两个人挑了学校附近公园大树底下。
沉默了半晌，夏庭先开口说了。
“我和唐柚是高中同学，我们一起学的艺术，学唱歌。
其实不仅是高中同学，我和她还是……恋人。
我脸上的这道疤是小时候留下的了，这么多年遭受了很多白眼，只有她不嫌弃我。
别看她平常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样，其实她心里比谁都不堪一击。
我明白她啊，我很了解她，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她，我以为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的。
高考完之后她就消失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心想着只要走在人多的地方总归遇到她的。
还好，我等到了……”
“那你是要我做什么吗？”叶卿河问。
“嗯，她不肯见我，联系也断了，你能帮我把她叫出来了。”夏庭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着由你来叫的话她总归是肯见我的。”
“可以。”叶卿河掏出手机拨通了柚子的电话，那边二话不说就说马上到。
听到她要来了，夏庭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了。
他们很久没见，认识他们的人都说唐柚是嫌弃他脸上的疤才离开的，他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嫌弃他，不会因为这个问题才不辞而别。
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母亲对她说了什么……
等柚子来时只有叶卿河一个人坐在大树下的长椅上，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才笑着对叶卿河说:“干嘛这么神秘！”
“今天是有个人想见你。”叶卿河诚实说。
柚子神色一怔，转过身就走。
这种果断倒是从来没有过的。
叶卿河拉住她，说:“有误会就解开误会有委屈就说给他听，你这样什么都不说，谁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叶卿河的语言很犀利，柚子认识她快四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知道柚子是被吓到了还是什么，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样老是躲下去，是浪费生命知道吗？人生有多少个四年？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吗？”
其实叶卿河这么说也是在提醒自己做事要果断一点不要扭捏，要她说什么安慰的话她说不出来，毒鸡汤倒有很多。
她一直都不太会安慰人，性情也跟男生一样不会特别纠结某一件事某一个人，如果真过不去打一架就好了。
柚子盯了她半晌，终于开口说:“我见过他爱我的样子……
所以我知道他不爱我了……”
大树后有什么落地的声音。
“……你这句话是从网上抄下来的吧？”叶卿河笑了。
柚子歪着头跟着笑，“被你发现了。”
“那可不。”其实这句话她昨天才看到过。
原本紧绷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又聊了两句，叶卿河松了一口气，突然说，“你出来吧！”
一个人从大树后踏出来定定地看着坐在长椅上的那个人。
柚子完全不意外，看也没看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抬了抬下巴说道:“坐下吧，我们谈谈。”
夏庭挣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叶卿河起身拍了拍柚子的肩膀，转身走了……
……
转眼就要到国庆，可能是垣潜那边走露了风声，叶卿河家女神打电话给她说国庆带她的女婿回去给她瞅瞅，特别强调了“女婿”两个字。
国庆的前两天，叶卿河第十五次在潇溯离耳边说:“完了完了……”
潇溯离第十六次抱住她亲了一口，“没事，有我呢！”
叶卿河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她还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
好吧……
“我妈和我叔想见你。”
“好。”
“……你不紧张？”叶卿河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想找出点破绽，结果某人的演技实在太好。
“顺便提亲。”
“……”
“夫人，咱妈咱叔都喜欢啥？”潇溯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看起来很是苦恼。
“都喜欢我啊。”叶卿河答得很认真。
潇溯离更认真，“嗯，我也是。”
“……”
“不过你是我的了，见面礼总是要的。”
叶卿河说:“怎么？想对症下药？”
他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纠正道:“是投其所好。”
“我叔爱好收藏红酒、古董、茶什么的……我妈的话……护肤品？……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每个女人都爱美的。”
“包括你吗？”他反问。
“那是，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潇溯离点头，“我懂了。”
“……？懂啥？”
“女为悦己者容。”
“……”
言兮墨正倚在床上打游戏，潇溯离敲了敲门，“吃饭了。”
他立马扔下平板屁颠屁颠地走出去，出来后看到潇溯离把菜装进碟子里，撇了撇嘴道:“我以为你会亲自洗手作羹呢！”
潇溯离把筷子摆好，坐下来才慢悠悠地道:“我为什么要做饭给你吃？”
“……”言兮墨霎时被噎到了，斥诉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没那么懒。”
“……”言兮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不都是垣潜惯出来的吗！
“怎么，还没和好？”
“唉，我这会儿绝对不会主动低头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以前追我的时候百般包容生怕我吃饭噎着喝水呛着走路摔着，现在……别提有多心酸了。”
言兮墨只要一想到昨晚给垣潜发短信说他饿了，垣潜回“滚”的时候，他就气得牙痒痒。
其实这也不能怪垣潜，在他说第一次饿了的时候他就已经买好吃的拿过去了，结果被言兮墨一顿骚—扰之后就彻底黑了脸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其实就想治治言兮墨这大男子主义的臭毛病。
“哎，要不你传授我点秘诀呗？怎么样才能让媳妇儿百依百顺的？”言兮墨讨教。
潇溯离沉吟，“一般来说……”
“嗯嗯，继续……”他竖起耳朵虚心受教。
“是我对她百依百顺。”
“……出息。”认识了潇溯离那么多年，谁知道他居然是个妻管严。
潇溯离吃饭向来不爱讲话，两人吃饭吃到一半，言兮墨就有点食之无味了。
“明天潇旃要回来了。”言兮墨道。
潇溯离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
“你跟南里要怎么办？他对你表明心意了吧？”
“嗯！”
“那孩子也是，从小就跟在你身后，你也知道，喜欢是没有办法隐藏的，如果不是这样倒觉得他跟潇旃在一起也挺好的。”
潇溯离沉默半晌，放下筷子说道:“他答应联姻了，跟兄长。”
言兮墨一顿，倒也不觉得意外，“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而且潇旃毕竟跟潇溯离是兄弟，心里所想的和所追求的也不过是心中的那份放不下的执念。
……
垣潜约叶卿河去学校食堂吃饭。
叶卿河调侃，“你不是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吗？”
“……本来就不好吃。”
“你还说猪才会吃。”
“我就是猪。”垣潜用筷子戳面前的白米饭。
“太诚实也不好。”叶卿河说。
“你有心事？”垣潜问。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
“我妈要我国庆带潇溯离回家。”叶卿河一想起这个恨不得把自己揍晕，收假了再醒。
“行啊，让女神大人把把关。”
“呵呵……”你一脸。
垣潜吃了一块红烧肉，说:“放心吧，那家伙精着呢，不会吃亏的。”
呵呵，她是怕她叔吃亏。
“国庆会回去吧？”叶卿河问。
“嗯，老头子和爸爸知道我交男朋友了……要让我知道是那个孙子走漏了风声，老子弄死他。”
叶卿河无奈，二师兄你老人家那么高调，瞎子都能看出来好吗！！
“他们还说要带你一起回去。”
叶卿河诧异，“作甚？”
“身为他们二老多年的儿媳妇，你说你能不回去看看吗？”垣潜挑眉说道。
叶卿河脸一黑，“滚。”
晚上，垣潜提着行李敲开言兮墨家的门，开门前还一脸紧张浑身发抖，开门后就双手抱胸一脸傲娇地说:“爸爸原谅你了。”
言兮墨瞄了一眼放在
一旁的小号行李箱，说:“离家出走还是私奔？”
垣潜怒，一把推开他自己走了进去，“明天跟我回家吧！不许拒绝。”
言兮墨也没想着要拒绝，“哦！”
垣潜暗暗松了一口气，放下行李就跑到厨房里捣鼓。
言兮墨倚在门边，问道:“要做饭吗？我想吃酸菜鱼。”
“今晚只有面条。”
“好惨。”边说着，边走到他身旁俯下身问，“回去的话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
“不用，人去就好了……而且”“且”字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言兮墨一把拉过压制在墙上，垣潜难得脸红了，“你……干嘛？”
言兮墨不容置喙地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起先垣潜还假意地反抗了一下，后来就抱住言兮墨的脖子吻得比他还热烈。
过了很久，言兮墨渐吻渐歇，头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生气了吧？”
垣潜早就不生气了，但就是拉不下面子，“这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
“嗯？要不看我今晚的表现？”言兮墨戏谑道。
“……今晚别想。”垣潜护住菊/花。
“我没想什么。”
“骗人。”垣潜深深地鄙视他这种不诚实的行为。
“没骗你。”言兮墨神色自若。
垣潜瞄了一眼某人鼓起的地方，知道自己不能再点火了。
……
说是不用带什么，要见岳父岳母总不能空手去吧？这么想着，言兮墨就拉着垣潜出门了。
从学校回家时间需要三个小时，天还没亮，潇溯离就起床打理完毕了，回卧室一看，叶卿河还躺在床上“醉生梦死。”
潇溯离轻步走过去，俯下身用手推了推她，“起床啦，回家了。”
叶卿河抓过他的手翻了个身“嗯”了一声继续睡。
潇溯离哑然失笑。
其实也不能怪她，平常迫于考研的压力，她一直都是卯时起，只是一到放假她的精神就松懈下来一觉就睡到天竿了，而且昨晚又被折腾了那么久，现在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
潇溯离不忍心再叫她，就着姿势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睡。
过了半个小时，不能再赖床了。
潇溯离起身想进浴室，手却一直被她紧紧揣着，“卿河，我离开一会儿。”
“嗯。”还是继续抓着。
潇溯离心一热，“就一会儿。”
叶卿河嘟囔了一句，终于放开了。
走到浴室往浴缸里放好热水后，他走回来把叶卿河抱放在浴缸里。
这么大动静叶卿河终于醒了，她的眼眯开了一条缝，看了看眼前人，又继续睡了。
“……”潇溯离掬起水清洗她的身体，水痕划过，昨晚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看着她睡得安详，他也知道自己不该一再索取，只是……他试过了……
实在是……忍不住。
她就这样睡了很久，直到他帮她洗完澡，挤了牙膏打算给她刷牙的时候……
叶卿河无奈着诡异的气氛，觉得诡异却又不知道诡异在哪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潇溯离看着她，笑得很温和，“可以吗？”
“嗯！”她拿过牙刷打算刷牙，却在转身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霎时瞪大了眼睛，“……”
回头看潇溯离，发现他是穿戴整齐的。
终于知道诡异在哪里了……
“……你……先出去。”说这话时她气虚。
“好。”潇溯离很听话地走出去了。
垣潜家和叶卿河家在同一个小区，两家相隔不到一百米，简单来说就是在隔壁。
叶卿河回到家的前一脚，垣潜也带着言兮墨回去了。
时间刚刚好，就是待遇差别有点大，应闫早就守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鞍前马后。
垣潜则拉着言兮墨站在门口，看样子像是在面门思过。
“不是老头子叫我们回来的吗？不让进门叫事儿吗？”垣潜咬着狗尾巴草蹲在地上，冲着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发牢骚。
“**说除非您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错？”
“呃……”黑衣人噎住，其实他也不知道他错在哪里，带了一个男人回家？不是**自己说要带的吗？
垣潜扔掉狗尾巴草，站起来说:“你跟老头子说，我去隔壁了。”
“……”
门突然开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接着被丢了出来。
言兮墨眼明手快拉着垣潜躲了过去。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这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面色冷峻，年纪不小却也不显老，活脱脱的帅大叔。
“身手不错。”帅大叔说。
没见到人的时候垣潜不知天高地厚，一见到人就怂了，“我爸呢？”
帅大叔没回答，倒是一直在打量言兮墨。
“您是？”言兮墨问。
帅大叔向垣潜挑眉，示意他回答。
垣潜有些不情愿地承认，“我父亲。”
“……”先前言兮墨没反应过来，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垣潜的父亲和他爸爸是一对儿吧？
……那他是怎么来的？
疑惑着，帅大叔让了道，“你妈还没起床。”
刚说完就被踹了一脚。
“我是爸爸。”一个清亮的声音。
一个身形有些小，长相清秀可爱的人跑到垣潜跟前捏着他的脸，哭诉道，“儿子啊，终于回来了，想死你爸爸我了。”说了半天才注意到垣潜身边的人，笑嘻嘻对言兮墨说:“女婿好呀，我是垣潜的爸爸，你也叫我爸爸吧，……叫他。”指了指帅大叔，“叫他妈妈吧！”
刚说完，垣潜爸被垣潜父亲拎起了衣领拎到一旁，“先吃饭。”
垣潜吩咐黑衣人把后备箱的东西拿进屋后，自己也拉着言兮墨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言兮墨跟着垣潜进了门，垣潜才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对他说，“之前没跟你说明白，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言兮墨终于知道垣潜这种活宝的性格是谁培养出来的了，想必他小时候也没少受他爸爸荼毒。
“我父亲他看起来虽然不太好相处，其实他是最好说话的人了。”
“看得出来。”
“嘿嘿！”
另一边……
“工作上需要什么帮助吗？”应闫给沈梦河夹了块鸡肉，问潇溯离。
叶卿河母女都异常安静，叶卿河安心给潇溯离夹着菜，沈梦河安心吃着应闫给她夹的菜，其乐融融。
“都是些小问题，已经解决了。”潇溯离说。
“嗯，年轻人就是要敢闯敢当，唉，卿河长大了，终于到嫁人的时候了。”应闫感叹。
“叔，您跟我妈的婚礼快到了吧？不是定在五天后吗？”
叶卿河的一句话噎住了在场的两个大人。
“呵呵，是啊！”应闫笑着，往旁边瞄了一眼，眼神里有着心虚。
“下午你带溯离出去玩吧，没事别回来了。”沈梦河瞪了应闫一眼，对叶卿河说。
叶卿河秒懂，“好，你们随便折腾。”
“……”沈梦河起身收拾碗筷，脸色摆明了叶卿河的猜想错了，她不是要折腾什么，她这是要收拾某人。
吃饭了饭，叶卿河带潇溯离回房间午休。
一进门，潇溯离的眼神就变了。
只见房间里放满了各种动漫的手办和周边，壁纸是某动漫，床单、被子，能看到的都是跟动漫有关的。
甚至有两个唯美的…很亲密的…男的壁纸。
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说闻人南里适合他了……
“那个……其实我平常不这样的。”叶卿河开口，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记得回来之前跟女神说过有空帮她把房里那些……见不了人的东西收一下的……
潇溯离东摸摸放在这个路飞玩偶，西摸摸印有两个男生亲吻的笔记本，“嗯”了一下。
叶卿河晃到书架旁，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把看得到的腐漫藏在最里面，说:“等一下回高中看一下吧？很久都没回去了。”
潇溯离刚想说好，电话就响起来了，“我接个电话。”
“嗯！”叶卿河又晃悠回客厅。
沈梦河倒了两杯果汁给她，让她拿给潇溯离。
她接过，刚走两步又回头说道，“妈，您安心跟着叔吧！”
“放心吧，我很满意他，潇溯离。”沈梦河说。
叶卿河扑上去亲了她一口，“嘿嘿，谢谢。”
她带着潇溯离回来，沈梦河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这比直接否认他们更让她难受。
叶卿河端着果汁走回房间，听到潇溯离说:“我不会回去的。”
她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知道他挂了电话之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我妈让我拿给你的。”叶卿河把果汁递给他。
“谢谢。”潇溯离接过，喝了一口。
“困的话先睡一下吧！”
“卿河，等会，跟我回家一趟吧？”
“好啊！”叶卿河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又有些纠结，“你哥……他回来了吧？”
“嗯！”
“不叫上言老师他们吗？”
“兄长他，就是想见见你。”
“哦！闻人南里也在吧？”叶卿河问。
潇溯离神色有些不正常，半晌才说:“他跟兄长准备订婚了。”
“……”叶卿河一口果汁险些喷出来，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从小就喜欢南里，南里为了我答应了他，我父亲他也反对了很久，倒也同意了。”
叶卿河感叹，真是伟大的父亲。
见叶卿河不说话，潇溯离以为她又吃醋了，急忙提着心哄道，“南里为我做的那些我都不需要，我把他当朋友，也是家人，我会这么说是觉得他会喜欢上兄长的。”
叶卿河还是沉默。
“我跟兄长的关系虽然不太好，还是希望他能跟南里走到一起。”
“我想见一下他，你哥。”
几个小时后……
叶卿河跟着潇溯离回到家，看到他兄长之后整个人震住了。
潇旃莞尔一笑，“十五，好久不见了。”
“是你……九师兄？”
“来，抱一下。”见叶卿河还是呆着，潇旃温和地张开双臂抱住她，“几年不见，还是长大了。”
“我没想到你是溯离的哥哥。”
除了垣潜，净诃，十四之外，在清风寺上最照顾她的就是九师兄净痕，年纪大她不多，性格却很沉稳。
“前几年决定还俗的时候想跟你打个招呼的，没想到你就搬家了，十四他走的时候我回去了，改天我们一起回去看他吧！”
“好。”叶卿河看着潇旃的头发，回忆着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和尚，有些想笑，又在感叹物是人非。
“今晚就别回去了，明天再回去吧！”潇旃对潇溯离说。
潇溯离看向叶卿河，叶卿河点头说:“可以啊。”
潇旃从冰箱里拿出橘子切好，放在水果盘里递给叶卿河，“我记得有一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计划着去后山摘1314个橘子送给你，没想到那棵树根本没那么多橘子，只能对半切了。”
“结果我们十五个人很久才吃完。”
潇旃接着说:“知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吗？”
叶卿河想也不想地说:“二师兄吧！他一直都傻得可爱。”
“不是，是净尘，当年你十四岁，计划着要跟你告白的。”
“……”叶卿河笑不出来了。
“净尘原名叫潇君颜，是我和潇溯离的堂弟。”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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