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
晚上十点，寝室里的三个人正扎堆地讨论某番剧，眼明心细的燕草瞧见叶卿河回来，看着她说:“叶子你去哪了？”
叶卿河放好包，说道:“你们刚刚讨论的那部番剧其实是国漫，而且是漫改的，作者其实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女大学生，她前前后后连载了四年，因为种种原因，直到去年才完结的，这几年漫画逐渐积攒人气，去年才改成动漫。”
“我去，这么厉害？”
“连载四年？高三的时候画的？”
“画漫画还能考上大学？大神啊！！”
“叶子你也粉她？”
叶卿河翻出睡衣去浴室洗澡刷牙洗脸，“不，亲戚的同学。”
“果然大神这种东西就是扎堆存在的吗？”
“真是物以类聚啊！”
“那我们不就是……”柚子笑眯眯，“变态四人组？”
燕草余歌受不了地说，“变态的只有你吧？！”
叶卿河中途折回来从行李箱翻出洗面奶，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了注意不蹚这浑水。
三人目送着叶卿河进去，半晌，余歌问，“叶子为毛要天天洗澡？”
“原谅她是南方人。”燕草托腮。
柚子虎躯一震，“可我们现在就在南方啊！”
燕草呆若木鸡，“忘记了……”
余歌如释重负，“管它呢，明晚再说。”
“……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
“溯离，明天有场新生联谊赛，你要去看吗？”闻人南里叫住合上书本收拾好拿起包打算回家的潇溯离。
“不了，没兴趣。”他背好挎包就下楼了，走到楼梯转角处时跟一个女生撞上了，女生刚好撞到他怀里，他想伸手将她抱住，却只是扶了一下，待她稳住了便放开。
女生跟他说了声谢谢，他说不客气。
女生急急忙忙跑向图书馆，他在原地停顿了很久，而后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他顿下走向校门口的脚，转身去了图书馆。
“阿姨，我想借这十本书，您看行吗？”女生抱着一堆书放在柜台上问图书管理员。
管理员说:“不行，学校规定高二学生一次只能借五本，你要想不经常往这里跑，你可以分两次借。”
“可是这里一周才开一次门。”
“那也不行。”
“我明年就上高三了，要不就通融一下？？”女生开始讨价还价。
“那也是明年的事情。”
“要不？借七本？”
“不行！”
“那就五加一本吧！”
“……随便你了。”
“谢谢阿姨。”
潇溯离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女生原本就灵动的双眼此刻就更像是暗夜里的星耀。
——
这晚，叶卿河洗漱完毕之后早早就打算睡了，睡前有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响了很多声她没接。
“叶子，你盯着手机发呆做什么？”柚子不怀好意地笑着，“他不打过来你就不会自己打过去吗？”
“……”叶卿河沉默了三秒，“你们在看什么？”
“海贼王剧场版，要一起吗？”燕草说。
“看过了。”
余歌招呼她过来，“再看一次，你会有不同的感悟。”
“也好。”
正看得激动人心春心荡漾的时候，叶卿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信息
“在干嘛？”
回复，“跟室友看动漫。”
“早点睡。”
回复，“嗯。”
“明天中午见一面吧！”
“……”叶卿河第二次望着手机发呆，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果这事放在在一年前的话她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他……
“叶子，不看了吗？” 柚子嚼着薯片诧异地问道。
“我要睡了。”叶卿河爬上床扯过被子。
“把音量调低一点吧！”余歌说。
“没事的，就是打雷也吵不到她。”燕草摆摆手。
卿河，我等了你，很多年。
“李清照作为婉约派的代表人物，她的一生过得并不安宁，早年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她就像没有牢笼束缚的金丝雀一样，词的风格有点像柳永词，曲调清新，婉约，有些小儿女般的缠绵悱恻，就如高中学过的《醉花阴》，但是到了晚年，因为南宋濒临灭亡，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词风变得忧国忧民，像《声声慢》，虽然她少年成才，青年时生活这般如意，但能让她取得这么高文学造诣的，还是她晚年写的词。”
大四原本没课了，很多人都在不同的地方实习，忙着考研的人又经常定居在图书馆，学校为了方便学生考研特地多设了几节必修课。
这是最后一节必修课，十一十二月的考试一般都是自己复习。
不过，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个教授就是历年来的考官之一，学生也申请要上他的课。
只是上了几节课之后，来的人就少了三分之一了。
这节必修课上课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教授，他的性情很慈祥温和，上课从来不点名，深受学生爱戴，学生们也从来不惹他不开心，来的都认真听课，不想认真听课的都没来。
“大家都知道鲍照吧？”老教授推了推眼镜，慈祥地问。
“知道。”异口同声。
“很好，那把《离骚》给我背一遍吧！”
“背节选？”
“背全部。”
“……”
台下一片沉默，这教授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老教授环顾了一圈，目光最终还是停在坐在第五排的叶卿河身上，“那叶卿河同学背一下吧！”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炮灰了……
卿河站起来，足足花了二十几分钟背这篇“变态”的课文。
她坐下来时收获了一震热烈的掌声，毕竟能把整篇背出来的人可不多。
“嗯！你下课留一下。”
叶卿河点了一下头，坐下来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上学的第一天早上只有两节必修课，教授人太好，所以室友们都没来，可能大家都有点假期综合症，来上这堂课的人就更少了，更离谱的是第五排只有她一个人，位置太明显，对比太明星，不被抽到才怪。
到了中午教授宣布下课，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走了，叶卿河整理好笔记就走到教授面前。
教授笑眯眯地说:“卿河啊，我二孙子今年要高考了，有没有空帮他补习？一天两个小时，辅导费你说了算。”
“辅导费就不用了，只是可能我没那么多空余时间。”叶卿河觉得教授是抬爱她了，他的文学造诣很高，为人又低调，她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那就周末两天吧，可以吗？”
“可以的。”
“我家有很多珍藏的书籍，你有兴趣可以拿去看，图书馆没有的，对考试可能会有帮助。”
“好的。”
老教授松了口气之后又叹气，“我二孙子啊，跟他哥一样，都有些孤僻，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讲话，可能你们同龄人会有话题一些。”
“……”不是同龄人……简直隔了一个世纪吧？！
跟教授告别之后已经十二点多了，叶卿河刚踏出门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桂花树底下，身姿挺拔，面容清冷俊秀。
看到她出来，他直了直身子凝视着她，眉眼如画，没有一丝等久的不耐烦。
在离她只有五步路的时候他走了上来。
潇溯离走到她身边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耳畔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饿了吧？想吃什么？”
她挣脱了一下，无望，只能任由他握住，“混沌吧！你呢？”
潇溯离低笑了一下，半晌才说“在外从妻。”
“……”
他把她的手揣在口袋里，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有好几次她想抽回手，刚有动静就被某人握得更紧，直到两人走到混沌店时潇溯离才放开。
潇溯离要了两份混沌，又点了几份菜，两个人没说话。
对面人看似很冷漠，但只要细心点就会发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正微微地握着拳。
一直沉默的叶卿河终于看着他开了口，“除了知道你的名字，我对你一无所知。”
“除了名字，你还需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
潇溯离的表情很认真，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人。”
“……”叶卿河想捂脸，这话要放在一年前说，她简直兴奋到怀疑人生。
察觉到她脸色的怪异，他换了一种方式，“或者说，我是你的人。”
“……”叶卿河险些把“好”字脱口而出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
叶卿河暗地里绞着手指，“我不记得了。”
潇溯离像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一本正经地说:“知道你记性很差。”
“……”
“还是高中同学。”
“我想问一个问题。”叶卿河直了直身子开口说。
潇溯离眸光闪了闪，“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是我？”以前的叶卿河即使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听过工商管理系关于这个人的传说。
他出身不俗却清冷低调，做事不张扬，起点高却比大部分的人都努力，年纪轻轻，能力超群，淡泊的处世态度让很多人很是敬佩。
四年前考去挪威，只用了两年就学完了大学四年所有的课程，现在是研二。
在c大，就算不知道他的人，也听过他的名字。
而且，他对她来说……还算是很特别的。
听到她的问题，潇溯离笑了笑，说:“没什么，因为你刚好出现了。”
叶卿河有点出神了，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某个让人无奈的时候。
某天上午，她在校医室看到了某个让她有些心动的人，那个人生得一身好气质，和当年高中时期那个人很像，好像就是那个人，当时和他对视一眼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揪了起来，然后当天她回到寝室跟柚子说，她好像恋爱了。
柚子忙问是谁，她帮忙找，后来柚子说他有女朋友了，还劝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叶卿河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恋……哎，不说了，估计是柚子从哪儿听到的小道消息，心累……
潇溯离意识到她出神了，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像是在欣赏什么。
她回过神时吓了一跳，“看我做什么？”
潇溯离微笑，“不做什么，还是……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叶卿河觉得他的微笑颇有深度。
潇溯离凝视着她，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炽热，这些年在国外没有办法看到她，只能通过照片来缓解对她的思念，她的头发变长了，容貌出落得更加得婉约，褪去了少女的青涩。
当年在清风寺上那个身穿灰色禅衣跟一群小男孩玩在一起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那双灵动的双眼此刻也平静了下来。
只是那一声稚嫩的，让他心动的声音却从来没有忘记。
——
年级排名榜下，闻人南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名字，他回过头笑着对潇溯离说:“果然厉害啊，每次都是理科榜首……”他指了指文科的第一名，“……这姑娘也很厉害呐，每次都能看到她的名字，叶卿河？这次又是语文状元吧？……哈哈……分数只比你多了一分，你们还真是绝配啊。”
潇溯离抬头看着那个名字，眼神变得柔和，垂眸掩下那一抹炽热，“走了。”
准备走上教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远处的体育老师吹着哨子，班上的同学早就排好了队，“我的规矩是上课五分钟前点名，同学，又是你迟到，去那边跑两圈……算了，下次要是再迟到就一次罚。”
“谢谢老师！”女生有些不好意思。
身旁的同学凑近问她，“卿河，是不是又看小说看得太入迷了？这次是三毛还是林清玄？”
“呃……都不是。”其实是一部……耽美文，还是……尺度还挺大的，所以一不小心就入迷了！！
“溯离，你在看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闻人南里走到了潇溯离的身旁，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羡慕人家上的是体育课？没必要吧，反正你体育课也不打球。”
“……”那是因为打球会流汗，打完球不及时洗澡他会难受得紧。
“对了，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不了，有事。”
“哦，那下次吧！”
两人回到教室时上课铃声也已经响了，潇溯离坐在靠窗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操场上的一举一动。
上体育课的班级已经集完队，老师说了注意事项之后就自由活动了，女生一个人坐在大树底下看书，同班的女生跟她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不久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坐到她身边。
她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跟他说了什么，男生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随即跟她说了几句又帮她抚走落在她肩膀上的叶子，她愣了一下抬起手想劈过去。
男生挡下了她的那一掌，歪着头扬起阳光的笑，树影斑驳，阳光透着密密层层的叶子投射在两个人的脸上，偶尔看到星星点点，这个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潇溯离握着笔的手有些僵硬，指尖也有些泛白，后来因为在班主任的课上走神被罚写完一张理综卷子才能回家。
他写完时已近六点半，背起包走到一楼时天正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正当他想踏进雨幕，身后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同学，一起走吧？”
他愣神时一把藏青色的伞已经出现在他的上空，他比她高很多，她要举着手才能撑到他，他垂眸接过伞，低低地跟她说了一声谢谢。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他一直为她挡着雨，不知不觉已经湿了半边的肩膀。
他低头看着她，女生的侧脸线条很柔和，有种江南女子的婉约，，睫毛长长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大，他忍不住想离她近一点。
走到一条岔路口时，她停下来跟他说，“好了，我家就在附近，伞你拿着吧，也不知道在学校还能不能遇到，就不用还我了。”说着她就一头扎进雨幕，把他留在了原地。
他苦笑一下，每次看见的都是她的背影，每次都只能无奈着看着她渐行渐远。
——
不管有多少人羡慕和敬佩他，他都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对待感情，求而不得的时候一样会失落。
潇溯离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你以前……可是比现在开朗多了。”
“……”叶卿河诧异地看着他，“我以前？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什么事？”
“你知道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他掩饰性地伸手扶额，然后放下来淡笑着说。
“一年前，有一个人约你在学校南门见，你为什么不去？”
叶卿河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什么东西很难以启齿。
潇溯离低下头，随即又抬起来，眉眼却是弯弯的，“你吃醋了吗？”
……吃醋你妹啊！！重点是这个吗？……她只是想说她就是那个约他的那个人。
叶卿河表情很淡定，“你想多了。”
潇溯离收敛了笑容，想说什么此时混沌也已经上来了，他抽出几张纸巾，细细地帮叶卿河擦着手心里的汗，在她一脸囧态下说:“卿河，你不用这么紧张。”
她想抽回手但抽不回来，心想，她没紧张。
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说了声谢谢。
先把碗里的香菜一根根地挑出来放在空碟里，再把混沌夹到勺子上，将勺子里的汤汁 倾倒下来，才慢慢吃起来，每吃一个都重复同样的动作，不厌其烦，吃了好几个，突然发现对面的人正挑着眉静静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令她心头一窒，她呼吸一顿，气虚了，“看我做什么？”
“没。”他轻笑了一下。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很久前他看到的那一幕。
“卿河，你吃混沌的习惯好奇怪啊，照你这样子用勺子就可以了干嘛还浪费筷子？”叶卿河对面的女生疑惑地说。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样比较不会烫。”
很多事情都急不得，了解她的不热情和慢热，他不敢奢望太多，只要她能在他的眼前，这样……就已经很好。
潇溯离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说:“你想了解我吗？”
“……”她现在还能说不想吗？
潇溯离再问了一遍，语气更加诚恳，还多加了三个字，“夫人，你想了解为夫吗？”
叶卿河手一抖，筷子险些拿不稳，知道逃不过，她回答得很含糊，“……我会慢慢了解的，况且，来日方长。”
尽管话含糊，潇溯离还是一下子听清了，他的眸子闪了一下，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他垂下眸，再一抬起时一向清冷的眼神变得炽热，“这可是你说的。”
“嗯！”她愣了一下，倒也任由他握着手，即使心里觉得很别扭，却也从来没有甩开过。
……
情人节，柚子以单身了21年的借口让叶卿河请宿舍人吃海鲜火锅，叶卿河心疼了半天终于答应了，等被她们狠狠地宰割一顿后才想起来，她也做了21年的单身汪。
当时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了，一路上柚子都念叨着哪个哪个很好吃，下次要吃哪个，听得她一阵惶恐。
“哎！看看那人。”柚子拉住卿河，一脸春心荡漾地看着十米开外的人。
叶卿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某知名校花拦住了一个长得很俊秀的男生的去路，知名校花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最后泪眼婆娑地说，“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而且我天天都有出现在学校的论坛上，之前也在广播站提到过你。”
男生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是谁？”
“……”知名校花愣在原地。
柚子在原地看得大呼精彩，“广播站这女的我打小就认识，而且老是跟我作对，她原本的声音挺好听的，现在真是假得可以，整天在论坛上炫耀说自己认识商管系某某大神，关系还很好……这不……打脸了……”
“……”
“叶子……你看那男人，那眉，那眼，那唇，那颜值……那身材，chuang上功夫肯定也很厉害吧！”柚子笑得越来越yin荡。
“这种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她差点要吐血了。
柚子朝她挤眉弄眼，“试着跟他搭讪，然后就交往，在他家或者你家或者某个酒店，然后再哼哼哈嘿……再哼哼哈嘿……不就知道了吗？”
“……”叶卿河不再理会她，被刚才那个人听到了得多尴尬……而且，她也不打算告诉柚子，这人就是当时让叶卿河失恋的那个人。
她小跑着追上了早就有先见之明要远离柚子的燕草和余歌。
柚子还留在原地意yin。
叶卿河到现在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无耻的人？？
叶卿河再一次回过神来时又发现潇溯离停下筷子侥有兴趣地看着他，想起去年柚子说的那些话，现在真人就在她面前，她真是羞红了老脸。
她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垂下脸不敢看他。
潇溯离扯了张纸巾帮她擦掉嘴边的油渍，半晌才说:“对了，我的功夫怎么样，再过不久，夫人定能知晓了。”
“……”叶卿河嘴里的那口汤差点喷了出来，她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当时果然有听到了吧？果然一句话能让他记那么久。
潇溯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下午没课了，陪我去个地方吧？”
“……”手一顿，叶卿河警惕地看着他。
他莞尔，“放心，不是去你家，也不是去我家，更不是去酒店。”
叶卿河这么多年来的淡定要奔溃了，这套路太深了……
活了二十二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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