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梦回西夏
风吹动广袤的腾格里沙漠掀起一层层沙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黄色波浪缠绵的舞动着,让人不由地沉醉其中。似迷失、似缥缈、似魔幻、似真实·····朝远方呐喊一声,从天边传来他的回应。大片的胡杨林顽强地生长着,给了人们无限的生机和希望,还有西夏国君命人栽种的沙棘,映衬着漫漫黄沙显得格外的翠绿,沙漠像是穿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黄河从沙漠中穿过,席卷着流沙滚滚东去,它像一条巨龙盘旋在沙漠腹地,也只有它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流动着,其它身无声息的繁衍着。一只蜥蜴吐着它长长的舌头寻找着食物,眼睛一眨一眨的,身上的皮肤随着周遭环境的变换也时刻转换着,它翘着它骄傲的尾巴时而快时而慢,有力的四肢在沙漠中留下一排排脚印,它准备完成一次让人惊叹的旅行。
“叮咚”的驼铃声划破这安静的世界,一直商队慢慢地从远处走来,他们风情万种,歌声笑语在这片孤单的沙漠中回档,沙漠顿时热闹开来。骑着马儿飞奔过去,与他们打趣聊天,置换点生活所需,遇见漂亮美女在眉目传情一阵子。跟着驼队一起结伴前行,穿过茫茫大漠,路过一堆堆白骨,躺在胡杨树荫下稍作歇息。抬头望着天,一堆堆大雁飞过,排着整齐的队形,还传来阵阵哀鸣。
那些无聊的汉子们拉起长弓互相比赛,看谁能射中大雁。一箭过去,一直大雁瞬间停止飞行,笔直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它的同伴们四散而开,边飞边回头张望,非常不舍却又必须舍弃,心情十分复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呈现在眼前,也只有这里才能欣赏到如此美景,大漠在落日的余晖中展现着它羞涩的另一面。远处的六盘山尽收眼底,那里是这片热土上最有生机的地方。古老的原始森林恬静的生长着,缺乏水源的地域在那里并不是什么问题,他滋养着万物,哺育着西夏的子民,那里是神圣的地方,让人神往,让人敬畏。
也许这里并不像长安城中灯火辉煌,也不像瓜州、凉州城里热闹非凡,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的农牧生活。要说热闹的地方也只能是军营了,他们盘踞六盘山上百年,六盘山易守难攻,是西夏人的后花园,上面物种丰富,水源充足,有历经万年的原始森林,珍禽猛兽。将士们的大多数给养都是六盘山赋予的,他们闲的时候喜欢上山狩猎,晚上所有人围着篝火唱着当地的民歌,随军的女人们和大漠汉子们一起载歌载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似乎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西夏一直是蒙古人和中原人想要吞并的肥肉,但是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英勇奋战,多次击溃敌军的攻击,守护者这片滋养他们的热土。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向敌人低头,就是这样的血性,才能在夹缝中顽强的活着,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意义。
思绪一直飞向了遥远的六盘,六盘天池波光潋滟,伏羲崖依然安静的躺在山的另一边,拓跋瑾看到最敬爱的父王和母后,还有可爱的妹妹,文武百官紧随其后,他们在进行着祭天大典,大典上西夏国君高高举起拓跋瑾,对着人群欢呼:“他,就是我们大夏的明天和希望!”
众人跪拜齐呼,在祝福声中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最高荣誉的宝座,坐在父王和母后的怀里。这一刻,拓跋瑾幸福极了,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嘴角微微扬起。
南宫逸凡默默的看着他,心想肯定是做了一个幸福的梦,睡得这么香甜。他知道这一路肯定凶多吉少,原来的西夏王朝早就满目疮痍,看了肯定会让人心痛的。如果可以,那就一直睡着,不要醒来,一直活在梦境中,做一个幸福的人。
“老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拓跋瑾在梦中喃喃自语,慢慢地开始痛苦起来,他痛的抱住自己的身体,脸扭曲到了一起。
南宫逸凡见状立马将他叫醒,“皇子,皇子,你做噩梦了?”
拓跋瑾睁开眼睛,几滴眼泪还在眼圈中打转,润湿了他长而弯曲的睫毛,像个懵懂的孩子,让人觉得心疼。
“刚才做了个梦,有些失态。”他用手擦干眼泪,船上真神奇,一阵子就把我摇晕了。
“皇子,你想哭就哭吧,没有在深夜痛苦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道深深的疤,深夜没人的时候撕开他,那种痛彻心脾我也曾经有过,无数个夜里哭着从睡梦中惊醒,醒来以后那种无助和孤独渗透脊髓,痛到无法呼吸。多少次我用头猛烈的撞击着墙面,撞得头破血流依然无济于事,后知后觉,往日种种越发的清晰了。这些年里,我去了很多地方,看尽了人生百态,每个人的幸福和喜怒哀乐都不一样,只是我们无法勇敢的面对过去,无法潇洒的忘记过去种种不快,尤其那种深埋心底的种子无数个夜里偷偷地生根发芽,告诫我们不能忘记。我们不得不坚强的笑着哭泣,有些东西是上苍注定的,不管如何去挣扎,我们依然要承受这难以承受之痛,活在当下。”南宫逸凡站在船头黯然的说。
“你看,过了今晚我们就到六盘了。”拓跋瑾指着前面说。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救公主殿下和族人。”南宫逸凡背对着皇子,坚定的说。风吹动着头发犹如万千黑丝,深邃的瞳孔像狼一般发着光,紧闭的嘴角中间似一团燃烧的焰火,颀长的身躯在月光下拉长了身影,它犹如皇子般尊贵,却显得那么孤单。
“好,奋力一搏,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拓跋瑾回应他。
两个人在船上享受着晚风拂面的温柔,呼吸着河里散发出来的鱼腥味,却不那么难闻,反而有股夹杂着水草的清新。月光照映在他们脸上,面部的轮廓显得更加清晰了。南宫逸凡掏出陶笛,一阵悠扬的声音带着对家乡的呼唤随着小船逐渐湮没在黄河的尽头,留下了两个落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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