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千里寻女
“我相信你。”刑运挠了挠头发，坐在了我旁边，“毕竟你也帮过我们很多了。”
我点了点头，摸了摸明灿的脑袋：“辛苦你了。”
“不辛苦！”明灿一笑就露出了一排齐刷刷的小白牙，“哥哥没事就好！”
“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你们住哪，我借辆车送你们。”刑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再占着他们支队的休息室，申简就该赶人了。”
刑运是开玩笑的，不过我们也的确该回去了，总没有报案人在警局过夜的道理。
“那去跟申队长打个招呼？打扰这么久，该去谢他一下的。”我说着就站了起来，却不料沙发和茶几之间离得太近，我不小心小腿就磕在了茶几沿上，自己痛的不行不消说，茶几也狠狠的晃了一下，刚放在上面的水杯也一下子打翻了。
我不顾腿疼，赶紧先把桌子上的旧报纸一把抱了起来。水已经扩散开了，还好，报纸没有打湿。
“你没事吧！”刑运啧啧一声，一脸嫌弃的扶了我一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还不清醒就再睡一会，我去跟打个招呼给你找张床。”
“不用了不用了。”我苦笑着坐下来揉了揉小腿腿骨。刚才磕的真有些狠，我眼泪险些都流出来。
明灿赶紧从兜里掏了几块纸巾，把桌子上的水擦干净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还是明灿照顾我的时候多一些，我有时候还会被他这样的动作搞的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户口本上写的他是我弟弟，反而是我总是给他拖后腿。
我有些感慨，在明灿擦干净桌子以后才悻悻笑着把报纸放了回去：“没事没事，我缓一下就好了。”
“哥哥你还喝水么？”明灿拿着杯子问我。
我连忙摆手，让他把这个一次性杯子丢了就行。
我叹了口气，又伸手揉腿。
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忽然就晃了一下才会磕在上面。
可是，这一低头，我却忽然发现了一样让我惊疑不定的东西。我颤抖着把那摞报纸最上面的一份拿了起来，展开来看最上面的那张照片。
刚才报纸折在一起，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现在展开来看，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我看着那份报纸，死死的盯着封面上的那张照片，喉咙哽咽着，连上面的标题都念不出来，那些字映入我的眼中，让我一阵眩晕。
“武僧女儿被拐卖，为报仇连杀二十六人。这是半年前的新闻了吧。”刑运有些不明所以的读出了那个标题，“我记得这个案子，最后好像判死刑了吧。”
我闭着眼睛把报纸递给了明灿，深吸了一口气：“是叫明远么？”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希望再睁眼的时候明灿能告诉我，这张报纸照片上的和明远不是同一个人。
“哥哥。”明灿看着那份报纸，喃喃自语一般的喊我，“是他。”
刑运见我和明灿这般反应，便问道：“你们，认识？”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有吧那份报纸拿在了手里，可是我看着那张纸，怎么也读不进去。
“这个案子是好几个省协办的，我们这个级别的当时都够不上格，但是也警戒了一段时间看他有没有来辽城。”刑运看我一脸茫然，出声解释，“这个明远是武城附近的青栾寺的和尚，他出家前的女朋友怀了孩子，给他生了个女儿，但他自己不知道。这个女孩长到十六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了，女孩的妈妈实在没有办法，才找到了他。”
明远在得知亲生女儿被拐了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找到了当时武城最大的一个人贩子团伙，抓了好些个小头目，逼问他们是谁拐了他女儿。
当时明远的女儿已经被这个团伙底层动手的人给转手到了负责卖的那一部分人手里，早就不在武城了，所以明远就把这些头目都绑了，当时亲自动手抓了他女儿的人都被明远一刀割了喉咙。
这个团伙的老巢被明远告诉了警察，警察来之后不仅抓了这些人贩子，还救出了十几个还没有出手的年轻女孩。
因为那里地段偏远，而且明远来的时候还乔装打扮了，警察一时也没有找到杀人者的线索，只从人贩子们口中得知他是来找自己的女儿的。
没有及时展开布控的结果就是，明远已经得到了线索，追到了隔壁省的那个团伙的一个中转枢纽，明远的女儿就是在那里被转手的。还没有发现同伙或死或被抓的人贩子们被明远逮了个正着。
那是在一个小乡村附近，一共五个人，看管着二十多个女人和小孩，那些被拐卖的女人们也负责帮他们照顾孩子。二十多个人就像是牲畜一样，被圈在一个能看到村庄的半山腰上的房子里，除了小孩，每个人脚上都铐着铁链子，吃喝拉撒都在里面，绝对不会被轻易放出去。
所有的食物都是通过一道铁栅栏被送进去的，每天吃饭的时候一盆送进去，让里面的人自己传递着吃。没有筷子，她们只能抓食，不能洗手洗脸，身上满是污渍，直到有牙婆来选人，他们才能得到一两盆水把脸洗干净。
有些好看的姑娘才能有偶尔被拉出去洗一次澡的特权，不过那是有代价的。只要是被那五个人贩子看上的姑娘，都被他们先糟蹋过，只有那些人贩子想碰她们的时候，她们才能把自己洗洗干净。
他们很小心，甚至买了大量的避孕药，一晚过后就强行给女孩们吃一颗。
明远找到那里的时候，有两个人坐在监牢外看着那些女孩们，剩下的三个人都在另一边他们休息的小屋里，里面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发生了什么，几乎用不着多说。
明远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两个在监牢外值守的人解决掉以后，才靠近了那间房间。
明远忍住了，没有着急进去解救那个女孩，而是很冷静的用石子砸了一下窗户，先引出了其中一个人。
就在另外两个人还在施暴的时候，他们的同伴已经有三个都被明远用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解决掉了。
明远不想看到那间小屋里的画面，所以他在离了很远在屋后大喊：“有人跑了！”
他故意哑了嗓子，离得远里面那两个人听不清，竟然信以为真，当即就穿了裤子冲出来，却被明远给抓住了。
这两个人，明远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留下性命，所以在问清楚了自己女儿的去向以后，这两人也被明远割了喉咙。
同样打电话报警以后，他先是让屋里的女孩穿了衣服，又把人贩们身上的钥匙交给了她。那个女孩当时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可看到逃出去的希望连忙也就配合着明远把人都放了出来。明远让那个女孩管好她们先不要离开，乖乖的留在院子里等警察，因为不知道下面的村子会不会还有人贩同伙，所以贸然出去求救是最危险的做法。
明远把尸体都丢到了屋后，以免让这些女人孩子受到惊吓。
后来，明灿就在离这屋子一百多米的山林里一直等待着，直到看着警车开进了村子走上山林，他才偷偷从另一面下了山。
当时已经是晚上了，明远几乎没有停留休息，而是用双腿走到了附近的县城，然后又坐上了大巴车继续追寻女儿的下落。
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也遭受过这样的苦难，明远终于失去了理智，在找到了那个牙婆之后，明远终于知道了女儿现在究竟在哪。
那个牙婆同样被明远杀了，对于亲手造成了他女儿悲剧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明远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村庄，以一个游方僧人的身份。
一些很偏僻的村子里，有些人对于明远这样身份的人是很尊敬的，所以明远几乎没有怎么费劲就知道了女儿被卖出去的那户人家在哪。明远忍了三天，一边接受村民们的招待一边悄悄探查着这里。在假意离开以后，明远半夜摸到了那户人家，将所有人都捆了起来。
明远不想因为错误的判断伤害无辜，但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这件事，所以他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
当明远在看到了被锁在地窖里那个一点衣服都没有，只裹在一床破旧的被子里的女孩时，明远崩溃了。
他的女儿指认了五个男人。
这是一个没有礼义廉耻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生育和繁衍后代，再生出更加愚昧狠毒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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