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黑暗中的曙光

“说话！明浅！你现在在哪！”一阵沉默后，手机里继续传出的声音染上了些许愤怒。

我回过神，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他开玩笑的。”

刘宪泽也不管裘丞看不见，一阵小鸡啄米式点头，对我做了个“快帮我解释”的口型。

“我问你在哪！”

听见手机里的声音，我苦笑了下，老实道：“去实验室的路上，”手机里没声音，我赶紧补充，“我也不知道在哪，刚才我就是想看看地图，这里网络不好，百度地图加载不了，我微信地图是下载好的，就打开你的聊天窗口用位置功能看一下，结果车子颠了一下，不小心碰到通话了……”

是的，这就是乌龙的全过程，要不是颠得厉害，开夜路的刘宪泽也不会看我，更不会开这个玩笑，而要不是他乱开玩笑惹得裘丞生气说话，我都还没发现通话通了……

手机又安静了，刘宪泽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那个，大哥，我真的是开玩笑的……还有我不是故意颠的，这边石子路……”

“谁是你大哥……”裘丞明显还是不爽，只是说道一半彻底没了网，微信电话自然也就断了。

我深知裘丞的脾性，赶紧查了地图。果不其然，我这边刚记住地名，裘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靠山村，出了环往西2公里，等有信号我就发共享位置。”电话一接通，不消裘丞开口，我主动道。

边上，刘宪泽一阵啧啧，评价道：“夫管严。”

我没理他，静静等待裘丞的“发落”。

安静了好一会，他才“嗯”了声，“几点回来？”

我望了望刘宪泽，没遮掩，直接问：“老板，我几点能下班？”

刘宪泽：“……”

我们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他突然放慢了车速，有些讪讪然道：“那个，我忘了，我开启研究模式的时候没有时间观念的……”

“所以？”裘丞问。

车里车外都很安静，我猜他听到了刘宪泽的话，干脆打开扩音，然后给了刘宪泽个眼神，让他自己跟我老公说。

“周末……”刘宪泽说着，瞥了眼我的脸色，然后立马改口，“明天……通宵……通宵都不行吗？不是，一个晚上我估计连初步筛选都做不完。”

见刘宪泽哭丧着脸的苦恼模样，我也很想帮他，毕竟野花是我负责的第一款经典香水，我也不希望它废掉。

“知道了。”就在我为难于怎么开口时，裘丞淡淡道。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又过了一会儿我收到他的短信，说让我早点休息，不准通宵，有需要就跟他说。

危机解除，我终于松了口气。

刘宪泽见状，也没调笑我了，长舒了口气道：“你老公真可怕，下次打死我也不找你帮忙了。”

说到这，我也有些好奇，我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评香师，有什么能帮他的？

这种疑惑没什么好憋着的，听完我的问题，也恰好到了地方，刘宪泽七拐八拐停好车后，一边带路一边道：“调香师其实很讲究天分，毕竟气味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理论数据摆在那，但是你调出来的味道却未必是那个结果，所以更重要的是灵感。我的导师说过，我就是很有天分的一类人，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我有一个缺陷，就是我本身对气味并不敏感，这也就限制了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可能。简单来说，就是我空有想法，却很难把想法用味道表现出来。不瞒你说，这款野花，是我的第一款香水，但也可能是唯一一款。你不用劝我，老实说，走上争权的道路后，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投入研究了，更何况我家老头一直也看不上我这专业，觉得我不务正业，我之所以搞一个私人实验室，就是因为他给集团的实验室都下了禁令，不让我进去，我花光了零用钱也就在这荒山野外租了这么一块地。”

刘宪泽绕了一通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需要的是我的嗅觉，我一个从未从事过相关职业的新人，能一进公司就加入芬香展专项工作小组，不就是因为远超常人的敏锐嗅觉吗，这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他身为老总清楚知道员工的特长一点也不奇怪。

明确了自己的用处后，接下来的工作很多刘宪泽只要点一下我就无师自通了。刘宪泽的工作很复杂，一堆瓶瓶罐罐，又是蒸馏又是离心的，简直比化学课还要让我头痛，好在我只需要闻就好了。

也正如刘宪泽说的，他一研究起来根本就是个机器人，有时候跟他说话充耳不闻的，在他面前挥手也熟视无睹，要不是我知道他是太投入，还真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被故意无视。

被刘宪泽的工作态度感染，我也投入了进去，随着我的嗅觉派上用场，我也渐渐找到了研究的乐趣，一时也忘了时间。

直到12点整，裘丞一通电话让我立刻去睡觉，我才从这种陌生的兴奋中恢复正常。

整个周末我都和刘宪泽泡在实验室里，好在他熟知自己的秉性，实验室里备足了简食，才没有让我们两个投入得忘乎所以得人饿死。

回程的路上，刘宪泽带着疲惫又难掩兴奋的神色跟我道：“明浅，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转行做调香师吧，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有天分，不，鼻子最好使的人了，我跟你说，一个好的调香师绝对比评香师更有前途，而且你还可以挂在实验室，也不用朝九晚五的，一年推一两款出来就够你用的了，当然我不建议你卖专利，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你推荐给我的导师，我的导师很低调，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就古维露，现在最好的调香师就是我导师的弟子，只要你学成，我可以代表Sapphire和你签合作约，咱们是朋友，我肯定不坑你，跟你签分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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