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黑暗中的曙光
挑衅？诅咒？离间？
为什么欧阳会给我一种狗急跳墙的感觉？
一边想着，我却没摆出任何表情，明家现在都是沈姨的人，所以欧阳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他说得再过分沈姨也会为了明渃替他瞒着，而只要我有一点失礼，沈姨肯定会去我爸那里嚼舌根。
只是我能忍，裘丞却没打算忍。
回答欧阳的是一脚！
一脚把欧阳踹倒后，裘丞一边收回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边毫无诚意道：“不好意思，地滑。”
噗——我忍不住笑了，这人，还地滑，怎么不说脚滑。
不过心里倒是出了口气，看着欧阳那张全然不同的脸，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没等我想起在哪见过，裘丞揽着我腰的手微微一提，带着我转身时大有深意道：“我还约了人，就不跟你耽误时间了，不过我想我约的人会很想跟你好好聊一聊的。”
转身的余光中，欧阳那张僵硬的脸顿时煞白。
今晚的月色难得的清明，就好像阴霾了一周的京城也因为他的回来晴朗了，我看着他英俊的侧颜，月光透过他卷翘的睫毛洒在眼睑上，微微勾起的嘴角邪魅得让人有种做坏事的心跳加速感。
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便突然挣开他的手，他脚步一顿，我在他身前绕到他的左边，再一看，眼角的泪痣在月色下如同栩栩生辉的星星，很好很圆满。
裘丞不明所以，却只是重新揽着我，滚烫的手心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传递到我身上，我依偎着他，看着被我们踩在脚下的影子连成一片，这种感觉，真好。
只是我没想到，裘丞的话不是吓唬欧阳的，他真的约了财爷！
我更没想到的是，我们刚到地方，我就接到了苏音的电话。
裘丞回来的第二天苏音就离开了梁祁的私人医院，她没通知我，等梁祁告诉我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给苏音打电话说去苏公馆看她，她也只是告诉我她不住那儿。
之后我和裘丞聊过，裘丞说他会看着办，却没说一定会按着苏音的想法来。
所以当我按照苏音给我的地址来到她家时，我以为这会是一场胁恩的商业谈判，却没想……
苏音住的是个高档小区，我和裘丞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便没有多想就进去了。
“苏音？”我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答。
这时候裘丞拉住了我，走到了我的前头，我微微一愣，便抿唇跟在了他后面。
一路走进去，原本很正常的玄关到了客厅却是面目全非。
是的，面目全非是我能找到的最恰当的形容词了。看得出来，苏音的家装修得很简约大方，黑白得几何线条根本不像是个女人的家。
可是偌大一个客厅此时却像是经历了龙卷风，寥寥无几的装饰被砸得稀巴烂，玻璃茶几、沙发也都被掀翻，更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间一个漆黑的棺材。
我当时心里一慌，难道苏音又出事了？
而就在此时，头上裹着浴巾，身上穿着松垮垮的丝绸睡衣，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光着脚的苏音缓缓走了出来。
苏音像是刚刚泡过澡，皮肤呈现一种不正常的发白，而更不正常的是她的精神状态，那个即便被轮了也依然坚强的苏音，此时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来了。”她瞥了我一眼，都没在意我身边的裘丞，就这么飘忽忽从我们身边走过，然后在边上的酒架上拿了瓶红酒，开了就直接握着瓶口又飘忽忽走了回来。
苏音扶了张倒地的白色椅子坐着，赤脚盘在椅子上，对着瓶口喝了口红酒，才道：“有点乱，随便坐。”
我和裘丞对视了眼，都看出彼此眼底的疑惑。林万科的女人，精明的苏音，怎么会这样待客？
只是想着苏音救过我，这些话我问不出口。
好在裘丞陪我来了，他越过我，双目如电直视苏音，“你又要玩什么鬼把戏？”
我动了动嘴皮，终究没说什么。
只是苏音也没在意，朦胧的眼神都没看我们，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自己喝了三分之一瓶红酒，又喝了一口，她用酒瓶指了指棺材。
我和裘丞再次对视，倒不怀疑棺材有什么问题，便压着性子去推开了棺材。
棺材里只有一套大红寿衣，但很齐全，帽子上衣下裙鞋子都有，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给苏音送棺材寿衣，威胁？
我还在想着，裘丞突然放开手，拉着我就远离了棺材。我还没明白怎么了，只见裘丞脸色大变，犹疑不定的看着苏音。
我跟着看去，苏音笑了下，“放心，艾滋病只通过体液传染。”
艾滋病？好好的怎么扯到……这个疑惑的念头嘎然而止，顾不得裘丞的阻拦，我往前一探，很快锁定了寿衣上面的一张打印出来的字条。
欢迎加入艾滋俱乐部。
我眼前霎时一黑，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不喜欢看新闻，但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即便是我也有所耳闻。
想起那群禽兽省略的确认，一切的细节都得到了解释，可是这样的解释……我接受不了！
我紧紧抓着裘丞的衣服，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支撑着不倒下去，裘丞到底接受能力比我强，很快恢复镇定，“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苏音手中的红酒已快见底，望着裘丞的眼似笑非笑，“还有这个必要？”
第二天，化验结果出来了，苏音……染上了艾滋病。
听到梁祁宣布的时候，我直接冲进厕所干呕了起来，恶心感从脚板底蔓延到我的胃里，她代替我承受的一切已经够沉重的了，我背负的罪恶感原本就已经快要压垮我了，可是老天为什么还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浅浅……”裘丞的面孔出现在镜子里，那种同样面色好不到哪里去的脸色挂着担忧。
可是当他伸手想要拍我的背时，我反应过激的往边上一躲，“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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