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光明下的阴影
梁祁啊。
梁祁会说真话还是假话？
很快，梁祁来了，给我做了个简单检查，面色有些不喜，张嘴就是一通数落，“让你注意身体，天天让你注意身体你还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再这样下去也不用Menhero跟你抢男人了，你自己都要把自己折腾得自然退位了！”
其实情况没有梁祁说得那么夸张，我本来就虚，最近只是太疲劳了，思绪过重罢了。
我没把梁祁的数落放心上，只是望了眼脸色发黑的裘丞。
裘丞愣了好一下才明白我的意思，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开。
梁祁还有些诧异，“奇了怪了，丞丞今天转性了？平时我跟你多说两句话都醋吃的亚洲醋王，今天竟然让咱俩独处，小浅浅……”
后面的话在梁祁看见我凝重的神色时断了。
等梁祁收起嬉戏的神色，我才开口，“江依水的女儿是谁的？我要听实话。”
梁祁没有立刻回答我，下意识望了眼门口。
门没关，裘丞不会让我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这是他的底线。
只是梁祁没看见裘丞，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化妆台上的镜子，正对着门口，我看不到，梁祁也一样。
这让梁祁有些犹豫，眼神游移着，“江依水的女儿当然是江依水的啊……”
“是不是裘丞的？”我加重了语气。
梁祁立刻望向了我，眼里有惊疑不定，想了想才道：“你都知道了？好吧，这算得上裘家的丑事，我一个外人不好乱说的，你也知道啊，Menhero酱那时候算是给丞丞戴了绿帽子，对象还偏偏是丞丞的死对头，这放谁身上受得了，要不是看在笑面虎是老爷子唯一嫡孙的份上，丞丞早打断那孙子三条腿了……”
听着梁祁又要扯远，我直接打断道：“我只想知道孩子是谁的！”
梁祁讪讪然的抓了抓头，终于利索了，“笑面虎的，亲子鉴定我做的，我以我的医德起誓。”
不是裘丞的……
如果梁祁以他的人品起誓，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可医德……梁祁私人医院里的聋哑技师，在苏音事件后接收没有医院收留的艾滋病患者，梁祁或许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但他一定是个合格的医者，他的医德，我信得过。
我心里的弦松了一丝，可疑点还是很多，只能迫不及待的追问，“所以是江依水有认知障碍？可是她给我看的亲子鉴定报告上，孩子的父亲是裘丞啊！”
梁祁丝毫不慌，难得正经道：“你别理她，希尔特家你知道吧，那一家子都是神经病，Menhero酱的认知障碍本来可以治的，就他们心疼他们的宝贝公主，举家上下几百人都哄着她顺着她，你要去希尔特家转一圈，保证听到的都是说丞丞认知障碍，他们还真当他们一人一张嘴就可以把白马说成黑马了？还有裘家那群混蛋玩意儿，一开始怕丢脸还敢认事实，结果被希尔特家的一威逼利诱……威逼利诱啊，又是说要是Menhero酱认知障碍，那就是裘家毁了他们希尔特家的明珠，那王八话说的，说什么他们好端端一个大小姐嫁给你们裘家就这样了，要裘家负起这个责任，你听听他们说的是人话吗，联姻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然后又是给中好处，只要裘家要死孩子是丞丞的就怎么样怎么样的，呸，可怜我们丞丞给戴了绿帽子还要喜当爹，一群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
说到后面，梁祁又气又骂，那神情真的不似做假。
可是，也就是说希尔特家、裘家都是江依水的人证？
众口铄金啊！
我的脑子实在有些乱，闭着眼整理思绪。
就听梁祁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让人心烦，某个我想开口让他让我静一静的时候，就听梁祁的声音道：“你要是信不过我，回头你去问小祝，冰渣子从来不说话，再不行，回头你去了裘家问一个叫裘佐的要根头发，然后你拿溪儿和丞丞的头发去鉴定，你谁也别告诉，自己找家医院，谁也做不了假！”
铁证如山吗？梁祁这番斩钉截铁的话比之前所有的解释都更有力量，更能让我安定，是了，把自己折腾得不死不活有什么用，搞清楚事实才是我应该做的，裘丞，裘家，希尔特家，在高卢一手遮天我就离开高卢，在欧洲一手遮天我就回国，总有地方能告诉我真相。
等我睁开眼时，梁祁不见了，裘丞背对着我看着落地窗外。
大概是窗户上的倒影让他发现了我睁眼，他转过身，眼眸里有藏不住的疲惫，“如果溪儿是我的女儿，你就要离开我了是吗？”
他的问题让我猝不及防。
我陷入了我是不是沈姨那样的人的死胡同，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最重要的问题，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我就不去裘家不见老爷子了？
是我就要离开他吗？
如果是，最可怜的不该是裘丞吗？江依水做错了事，所有的骂名却要他来背？他该有多难受才会得了认知障碍！他这样要强的人！
我心疼得根本躺不住，起身又觉得他眼底的疲惫更伤人——是我伤了他！
“不离开，你知道的，我最小心眼了，凭什么什么好处都给她占了，占了你十二年不够，还可以有你的孩子，你这么帅，又会赚钱又宠老婆，生下来的孩子基因都够她笑了，凭什么把你让给她。”我一头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这才察觉或许是这些天太累了，他的腰都细了，我用劲的时候竟然可以勾着手肘了。
我可以察觉，怀中的身体从僵硬慢慢变软，好一会儿他才回应我的拥抱。
带着满足感的叹息在我头顶响起，“照你这么说，凭什么什么好处都给你占了，我这么帅会赚钱又宠老婆，凭什么你可以……”
我踮起脚，头顶撞上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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