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光明下的阴影
越往前人越多，而显然并不是人人都像高个子黑人大汉一样好说话。
或者说全世界的记者大多都是一个模样，别的骂骂咧咧我也没太在意，唯独有个亚裔女人回头看了眼，发现是我在往前时，骂了句：“Fuck，原来是只黄皮猴，怪不得这么没素质。”
白人脸盲，同为黄种人我还记不住吗？
默默记下这张脸，我也查觉到光凭一股子气往里挤行不通。
先不说我这小身板不是这群身经百战的记者们的对手，就算真给我挤进去了，狼狈上台也会给乔安娜的新人奖留下污点。
怎么办？亮身份吗？恐怕到时候不仅上不去台还会被这些记者纠缠住。
就在我着急的思索方法时，后台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人沿着舞台边缘匆匆跑向了评委席。
工作人员的衣服？
有了！
我粗着嗓子喊道：“快快快，摄像跟我去评委席，完了头条就要被抢走了！”
乐队花车效应，刚好是我前天才记住的新词，也就是所谓的从众效应。
针对记者这一群体，效果出奇的好。
我才带头往评委席走了没几步，在一群往里挤破了头的身影就引起了瞩目，再加上这一嗓子，那些一心要大新闻的记者也不管是真是假就呼啦啦跟上来了一大片。
然后远一点没听见的也不要紧，看别人都跑那就跟着跑呗，反正跑肯定没错。
等我停住脚步时，堵在舞台前的记者就只剩下三两只了。
巧的是，高个子黑人大汉和亚裔女记者都在列。
整理了下衣摆，在音响里响起评委疑惑的声音时，我从容登台。
舞台上两位穿得像走奥斯卡红毯一样的男女主持人在用尬聊拖延着时间，看见我登台都愣了一下，女主持人下意识来了句：“记者请在台下采访。”倒是男主持人误以为我是观众还调侃了句：“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来检查我身上有没有藏着魔术道具的吗？那么很遗憾的告诉您，这个节目也是我临时想到的，可没有提前准备哦。”
哦，对，在我往里挤的时候似乎是听见什么魔术不魔术的。
我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成功被男主持人带跑的女主持人走了过来，一脸雀跃道：“噢，太好了，快帮我一起找找，我站这么近刚才都没有发现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说着，在台下看不见的角度，女主持人对我眨了眨眼睛，一副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的表情。
咦，主持人见过我们的照片？
这个念头刚闪过，女主持人又对着男主持人胸口的方向努了努嘴，比划了个口型。
Don\”t？
原来是把我当托了。
我就咽下了嘴边的话，默默点了点头。
随即，女主持人将我拉到男主持人的身边，这才松开手，而后者也配合的说了两句就把话筒递给了我。
呼，差一点就拿不到话筒了呢。
悄悄松了口气，迎上两位主持人期待的目光，我笑了笑，轻声说：“不，我是来领奖的。”
有些变得不像自己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全场，起初一秒钟，会场里还是闹哄哄的，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安静了一下，然后迅速蔓延开来。
女主持人傻了，大概想着刚才接了个假头，红唇微张，半天没发出声音。
男主持人好一些，也有些楞，下意识追问道：“你说你是来领奖的？”
男主持人的话筒在我手里，所以他这句话台下并没有听见。
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着话筒回答他，道：“是的，我是凯萨琳公主学院麦当娜教授的学生，香水《海的女儿》创作小组的成员，来领取属于我们的新人奖。”
这一遍，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安静像是水波一样，从一个人到一整片，最后连成整个会场。
尤其是我一直关注着的评委席，大概是还记得我，罗伯特主席甚至惊讶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些被骗过去的记者一开始还纷纷扭头，这会儿都跟闻了腥的鲨鱼一样涌向了过来。有些大概是原本在见面的，此时挤不进来在后面懊恼不已，而之前慢了一拍又或是没有上当此时恰好占据最佳拍摄位置的，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闪光灯都可以连成高光用了。
也是趁着这个功夫，罗伯特主席吩咐了两句，就有工作人员上台跟主持人确认了我的身份。
我也没闲着，隔空跟罗伯特主席点头微笑打了声招呼，怎么说依着阿道夫的关系，还算得上沾亲带故，在芬香展上，这位主席先生也帮过我。
倒有些意外的是，那位我已经忘了名字的女老总主动跟我示意了下，我也回以微笑点头。
摸约两分钟后，女主持人凑近跟我小声道：“你来的太迟了，一会儿我们安排记者提问，你先解释一下，安抚一下来宾情绪再开始颁奖，这样对你也好，可以吗？”
“当然。”我应下。
就算她不说，我也不打算不明不白的领了奖，再把获奖感言说成诉苦。
这样最好，该说的话说清楚，至于奖，到时候我先代领也行，让他们直接送去病房就更好了。
女主持人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微微错愕后，脸上的笑也真诚了些，跟男主持人点点头，工作人员就下去安排了。
这次没让台下继续干等着，工作人员刚下台，女主持人就按照刚刚送上来的资料介绍起了凯萨琳公主学院和麦当娜夫人。
我没参加过香水比赛颁奖礼，但我看过国内各种颁奖典礼，知道在宣布或奖得主的时候，得奖者的信息就应该已经宣读过一遍，所以此时女主持人也是在给下面的安排争取时间。
而这，想必是罗伯特主席的意思吧。
介绍背景，是证明我的身份，安排记者提问，是怕我被心怀不轨的记者刁难。
这样的帮忙，除了看在裘丞的面子上，我想不到其他解释。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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