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光明下的阴影
“不行！我不放心她！”继装看不懂眼色后，裘丞干脆直白道。
乔安娜有些尴尬。
是的，刚才那句胡是乔安娜说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裘丞一眼，“她还能吃了我？”
可这人还就真上下打量了我眼，又看了看乔安娜的嘴，似乎真的在思考她的嘴能不能塞下我这个问题。
纯粹的装疯卖傻！
“喂，你够了哦！”我磨牙。
见我有些生气了，裘丞立马摆出一副笑脸，没脸没皮道：“老婆，别生气，生气伤身，我这不是还要帮你捂手，我要走开，你又该手冷了。”
说着，还晃了晃一直牵着的手，生怕乔安娜看不见一样。
这是秀恩爱吧！
这是提醒乔安娜别当电灯泡吧！
喂，真当我看不出来啊！
可是，我还真生不出气，一方面是这种幼稚的行为我其实还真挺享受的，另一方面他提醒得没错，平时怎么生气都行，怀孕了可不能乱生气，伤身还伤胎。
下意识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我收起情绪，好声好气道：“行了，就在这说，你，你就站那块石头那行不。”
几米开外，他完全看得见我和乔安娜的一举一动，以他的速度，跑过来也就一两秒的时间。
裘丞也不闹了，估摸了下距离，乖乖听话走了过去。
等他站定，乔安娜便好奇道：“你肚子不舒服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还放在肚子上，想想裘丞连梁祁都保密，就赶紧放了下来，摇摇头，说：“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乔安娜一错愕，便忘了刚才的事，“那你说。”
我挑眉，“你先说吧。”上来就问人长辈名字还是有点不礼貌。
乔安娜也不在意，稍微酝酿了下便直接道：“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不起，这不是替教授道歉，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即便因为误会，那些话也太过分了。”
说完，乔安娜郑重弯腰道歉。
“你不用这样，真的。”我想躲，乔安娜却很坚持换了方向继续鞠躬，见她态度坚决，我只能受了这一道歉。
乔安娜直起身，又成了那个义正言辞的少女乔，说：“裘先生说得没错，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我有些微愣，解释她过分的缘由吗？
确实，即便是误会加上性格，乔安娜之前表现出来的行为也太不像一个智商在线的成年人了。
默默点了点头。
乔安娜说：“我生长在一个调香师世家。我的奶奶，麦当娜教授是凯萨琳公主学院的荣誉教授。我的妈妈，小麦当娜教授是誉满全球，在国香协都拥有一席之地的顶尖调香师。我从小接触的人，无一不是调香师中的翘楚亦或者新星，所以我从小就梦想能成为奶奶和妈妈那样的调香师，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继续沉默，心思却微转。
小麦当娜教授是乔安娜的妈妈吗……
乔安娜的话还在继续，“而凯萨琳公主学院对我更是意义非凡。你知道学院的由来吧。”
起源于16世纪，教皇的侄女凯萨琳嫁给法王亨利二世，真正将香水传入高卢的那位公主。
我点点头，这些图书馆里都有记载。
“我有凯萨琳公主的血统，我这头银发，就来自于凯萨琳公主的基因。”
我便明白了乔安娜的意思，让凯萨琳公主学院开后门，对乔安娜而言就相当于另祖上蒙羞，再加上裘丞用健康威胁自己的亲奶奶，别说一个19岁的小姑娘了，就是佛祖在世也要跳脚啊！
知道了这些，我才真的释然了，以前的种种忍让和委屈，也彻底烟消云散。
乔安娜却说：“我说这些并不祈求你原谅我，只是想说，即便我这样对你抱有偏见，你还能指点我拿新人奖，甚至为我要回奖杯和荣誉，这些我很敬佩，我收回你不配成为奶奶关门弟子的话，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调香师。”
“你都，知道了。”我有些动容，因为最后这句话，也因为乔安娜在知道全部后还能这样说。
她的指点已经不是昨天在病房里的意思了，到了这里，知道了第一名的用途，也知道了我和老爷子的关系，乔安娜怎么会不知道我之所以能给她正确的指示，根本就是因为我知道评选的唯一标准呢？
正义如她，却理解并尊重了我这样等同于走后门的行为。
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些难言。
这个少女，长大了。
乔安娜像是看出了我所想，纯净的面庞上浮现今天的第一缕微笑，“死过一次，再不懂事就真的不应该了。”
再度点点头，我能理解。
近距离面对死亡真的能让人一瞬间成熟。
乔安娜顿了顿，微笑收敛了些，依然带着，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你都已经告诉我了啊！
微微想了想，我找了个借口，“其实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告诉教授。”
见她露出些错愕，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她昨天我在病房外都听见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说的，毕竟这关系到……关门弟子的竞争。”犹豫了下，我还是说了。
关门弟子，意味着只有一个，而昨天在白人小伙子闹了一番后，我才从法香协那些人口中知道，原来麦当娜夫人早就说过会在今年找一个关门弟子，不是学生，而是华夏传承那样的弟子。
而就在白人小伙子闹过之后，麦当娜夫人就通过熟人表示，人选只在我和乔安娜之间，结果只参考这一年的教学成果。
这件事还是早上等粥的时候裘丞怕我无聊特意说给我听打发时间的，只是我一直刻意不去想。
作为孙女，乔安娜绝对清楚麦当娜夫人的态度，更清楚说出来的后果，一个参了水的新人奖加的只会是负分。
乔安娜的回答是，“这样就算扯平了，我是奶奶的孙女。”然后，她歪了歪头，瞥了眼一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某人，转身欲走，边认真道：“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从现在开始，我们公平竞争。”
这样的话昨天在电梯里她也说过。
但，分量全然不同。
裘丞过来就揽上了我的腰，语气显而易见的幽怨，“说什么了，说这么久。”
我听得出他不是真的想知道聊天内容，就是抱怨，但我却认真回答道：“教授姓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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