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醒
韩瑞的科系举办了出外郊游，要去三天，今天是第一天。楚林打开了len的朋友圈，韩瑞发了动态，是他和很多朋友的合照。
楚林本想不告而别的，但想一想那样着实委屈，他要当面问清楚。也许是他还抱着希望，希望照片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拆散他们。
也许他想把那个渣男揍一顿！
他走到了酒柜前，挑了一瓶看起来很贵的酒，想都没想给打开了。
喝，干嘛不喝，省着干嘛！
韩彦去市里回来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外卖小哥，有些纳闷，便叫秘书停下车。秘书停了下来，打开车窗：“你好，有事吗？”
外卖小哥四处瞅了瞅大门，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实在不会按这个门铃。那个，你的外卖到了。”
韩家的大门门铃是新换的，换成了隐形的，一般人瞧不见。秘书听后看了眼自家老板，说：“你是不是送错了？”
韩家应该没人会订这种外卖。
“没有啊，这附近就你一户人家，写着韩家大宅，不会有错。”小哥肯定说。
“是谁订的？”后座的韩彦按下车窗。
“楚林先生。”
韩彦微蹙眉，伸过来手：“给我吧。”
“好的，祝你用餐愉快。”
他回到屋里先去了旁边的房间，抬手敲了两下门，门自动开了，就见楚林懒散地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提着红酒，边喝边掉眼泪。
人在情绪低落时很容易醉，他双眼焕散，显然喝多了。
“你在干嘛？”韩彦沉声说。
“喝酒啊。”楚林的领口扯开了，露出的锁骨格外的精致，还有一颗红痣在右锁骨上面。
“喝多了。”韩彦走过去，把外卖放在了桌子上。
楚林抬着脑袋看他，韩彦这才看见他眼睛红肿，攒动喉结，皱了皱眉：“你看看你这样，成什么体统。”
“你说对了，我和韩瑞走不了多远，更不会结婚，你得意了，你赢了。”楚林扯过来外卖，几下撕开了塑料袋，里面是炸鸡。
韩彦说：“你和老四怎么了？”
“他和别人开酒店了。”楚林闷着头吃炸鸡，一口一口再一口，塞得嘴里满满的。
毕竟是弟媳，韩彦不好说什么，转身要走，就听楚林噔噔噔地走了，回头看他走到了落地镜前。
楚林胡乱地擦掉眼泪，摇摇晃晃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
韩彦脸一黑。真是喝多了。
他转身要走，楚林叫他：“哎。
“你喊谁哎呢？”韩彦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屋里有别人吗？”楚林喝醉是什么都不怕，迷迷糊糊地瞅他，“你说，我好看吗？”
眼前的人很失礼，可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醉的可人。
韩彦嘴唇微微地抿了下：“你喝多了，别闹了，赶紧去睡一会。”
“哼，你不敢说。”楚林撅嘴，湿润的嘴唇看起来红嫩嫩的。
“很好看。”韩彦说罢出去了。
楚林再一次撅嘴，自喃：“那他怎么找别人？人渣。”
晚饭时间，楚林没有下来。韩夫人拉下来脸，拿起筷子：“吃饭吧，等他干什么？还没结婚呢，就不懂规矩了。”
韩彦朝楼上瞅了一眼，端起来饭碗。待大家吃完散去后，他走到厨房门口：“高姨，你弄一碗醒酒汤给楚林送上去，再给他下碗面。”
“哎。”高姨不明白情况，答应便是。
楚林酒量很好，到了晚上就清醒过来了，吃了高姨的面条胃里暖和和的，只是这心怎么不暖呢。
他去收拾酒瓶，突然扫到了镜子，脑海里出现了醉酒的片段。
我的天！他都干了什么。韩彦一定以为他有病。
算了算了，爱怎么的怎么的，马上要走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楚林翻出来韩瑞背叛他的照片，去隔壁敲门了：“大哥，我有事跟你谈。”
半晌门开了，韩彦穿着睡袍，头发湿湿的，显然是刚洗过澡：“什么事？”
“我能进去吗？”楚林仰着脖子看他。
“嗯。”韩彦挪开了一点，楚林走了进去，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门口。
“坐吧。”
“不坐了。”楚林翻出来手机，把屏幕怼到了韩彦眼前，“大哥，你能帮我找出来这个号码是谁的吗？”
韩彦只看见了画面中的老四，淡淡地扫了眼号码：“有意义吗？”
楚林垂下头，情绪低落：“万一这个人是p的图片呢。”
“你看着像吗？这哪里像p的？还不明显吗？”韩彦直白地说。
楚林收回来手机，抠了抠手指：“万一这个人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呢。”
“你怎么不想想，万一这个人是想让你清醒，不想让你再被骗下去。”
楚林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这就是事实啊，还为韩瑞狡辩什么。
“事实摆在那，你非要替老四找个理由。”韩彦转身朝沙发走去，摸了桌子上的烟。
“打扰了。”楚林扭头去开门，听韩彦在后面说。
“你非要知道是谁给发的？”
楚林去看他：“想弄明白。”
韩彦吸了两口烟，缓缓地吹送着烟雾，他那双黑眸子死死地盯着楚林那张可怜的小脸，嘴唇动了。
“我让秘书发的。”
楚林大为震动，瞳孔渐渐放大，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彦吸着烟，手指摩擦着烟：“我不喜欢这种欺骗，也可以说是为了让你清醒，让老四清醒。”
“那也不用你以这种方式告知我。”楚林提高音量。
“你迟早都会知道不是吗？被骗你很舒服？”韩彦眼睛眯了下，神色淡漠，“楚林，你还小，老四也小，你们的感情只不过一时新鲜。你了解老四吗？你喜欢他是为什么？你有想过吗？”
楚林的嘴唇上下抿着，一眨不眨地看着韩彦：“我知道你从来不看好我们，现在你满意了。”
“没有。”韩彦很认真，“说实话我很希望你能收住老四的心，毕竟集团将来要让他独挡一面。我之前以为你真的可以，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老四还没有长大，玩心不会改，你们只是一时喜欢。”
“你又有多了解爱情，你凭什么说我只是一时新鲜？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你懂什么？”楚林语气犀利。
韩彦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我只知道爱一个人是让他幸福，而不是痛苦。”
这话说到了楚林的心里。这段时间他真的过得很不幸福，就算没有照片一事，韩夫人的事也够他烦躁的，而韩瑞只会让他忍，让他适应。
“小朋友，你年龄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没有必要为感情的事伤心犹豫。”韩彦走过来，双手插进兜里，“我希望我们以后还会在公司见面，你能实现你的梦想，成为我公司最优秀的珠宝设计师。”
楚林抬眸望着他，这个男人是那样的绅士，那样的尊贵，那样的温和。就在此刻，抛开了韩家大哥的身份，韩彦在他心里仿佛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存在，令他敬佩。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帮我？”
“睡觉去吧，记得把眼睛敷一敷。”韩彦说罢去了卧室，只留下那高大的背影。
楚林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坐在沙发上想着韩彦的话。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对韩瑞是一见钟情，喜欢也是因为韩瑞长得帅。
韩彦说的对，他不了解韩瑞，处过之后才发现韩瑞的不成熟，担不起家，玩心大，更是没原则。
或许一见钟情只是见色起意，不靠谱，不成熟。
第二日一早，天空飘雪，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楚林走到露台上，雪花飘飘洒洒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给韩瑞发了信息让他回来，他要尽快整理好这段感情，搬出去，重新开始。
早饭的时间，楚林下楼看到韩家人都坐下了，说：“大哥，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他没有跟韩夫人打招呼，他觉得这个家里值得尊敬的只有韩彦，别人算了吧。
楚林去了后院，韩夫人一脸不悦：“你看看，现在都不跟我打招呼了，爱吃不吃！”
“好了妈。”韩彦说。
“又不是你媳妇，你就向着他吧。”韩夫人想了想，拍拍桌子，疑惑地看老大，“儿子，你不会……相中……”
韩彦看过去，打断了她的话：“妈，他是老四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啊。”韩夫人很是怀疑。
雪是从后半夜下的，此刻已经盖过脚腕了，楚林好久没觉得空气这般清新，不顾雪的冰冷，在雪地里走个不停。
他望向天空，雪花飞舞而下，美丽动人，它落在了脸上，睫毛上，嘴唇上，把楚林那张精致的脸衬得愈加漂亮。
用过饭后，老三去找老大谈事，进屋见他在窗边抽烟，便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雪地里的楚林。
“楚林真的蛮好看的。”韩川温柔地笑着。
韩彦吸口烟：“有事吗？”
“公司的事。”韩川见他还是不移目光，挑了挑眉，“大哥，老四又不老实了？”
“真不知道他究竟要找什么样的？这样的他还不珍惜，有他后悔的。”
“哥，你不会……”韩川越看越不对劲，不敢大声说，“真的喜欢楚林吧？”
韩彦这才扭头瞅他，半天才说：“不喜欢。”
“真的吗？”韩川不信。
韩彦又望向窗外，正见楚林笑了，他的笑容粲然，在这雪花纷飞下洒满了青春。
“他对我来说只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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