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阡公主
月光会挠人,他还是相信了,白发筠每次都能追到黎辰,嘴里叼着一只花,黎辰就没有生气。
月光下还是那身白衣,他却终于认错了人,别人给了他一剑,他惊诧地跳起来。
在草堆里养伤,这就是这个冬天给他的东西,他开始怀念丑丑的毛贼——黎辰,叼起了一根草,怎么嚼也嚼不烂。
没有人能波折他的品行,他只是拿自己该有的俸禄,那一剑绝对像雷劈。他怕烟火,没有人安慰他,他的钱在抖,不得不问小偷去要一些香火。
江面上还是泊着风,他不想看渔民钓到了鱼,他就知道他错了,草垛并不能藏住他的伤口,他以前看不起渔民。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生命不能如花火般绽放?后来才他知道原因的,他不敢烧了这草垛,燎了这篝火。
八岁习武,只可惜今天没有,他累了。
“我用花换你手上的瓷器。”这是他来这个城池唯一说过话的人。
他倚在草垛上,这就是他的家,却没有摆放瓷器。
烧酒在飘香,十分有九的假水,却偏偏热一下,他们穿着麻布,却去过活人的生活。白筠说:“他说我是虚伪的,我说这个世界是虚伪的,为什么要抓到小偷,不抓到小偷就是我偷的。”黎明来得太晚,他希望再更晚一下,他要在梦里梳妆。
他的手开始抖,他的酒疯发作了,倚在梦里他恨得抄起了刀:“是谁在扰风?”是酒,波折着人生的酒。
酒伤身,在人生中未必是好东西,却使人得到满足和慰藉,他们感受得到他们还活着,明起的灯在酒杯里一蘸烟火。
簌簌的雪落声,人就该离开这个世界去找找光明,他才明白雪只是白色的,不代表光明。
“喂!醒醒!”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撞开了草垛,他偎在里面,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害怕,掩住这黑天的光明。男人说:“喝完酒之后我总是感觉胆子壮了不少,所以敢和乞丐挤位置了。”
“你本来很怕乞丐?”白发均怒了,却想安慰他将草放到他怀里。
“你知道乞丐为什么会变成乞丐吗?不努力就是乞丐的源头。”
白发筠说:“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每一个人。”
男人说:“你抢不过别人东西,别人东西肯定不会给你,你跟我来。”
白发筠受伤了,他怎么可能起来。
男人回顾了他一下:“如果没有死就来一趟。”
他受伤了,当然没死,跟上去的他一直在后悔,要不要把这件好事告诉他?白发筠一直在犹豫。
酒臭弥散在前面,他还吃了片碎的鸭子,卷着薄饼下咽,里面夹杂着糊焦的蓦然。
男人说:“雪落的时候不是特别冷,如果你枕着它睡觉,他会在雪落尽后冻死你,你将会死在梦魇里。”
白发筠点头,落完雪确实是突然就冻住了人的沉溺,小时候和邻家女孩一起堆的雪人,他病了,女孩也病了,指头粘在贴上了,是女孩骗的,对方家人看自己太傻,就不愿她和自己玩了。
男人说:“雪落了这么多,刚好有掩不住的脚印,这时候的兔子赶快出来嚼点碎叶,我们可以看到它最新的脚印。”
白发筠说:“你能追上它?”
男人说:“我们可以用别人的看门犬。”
没有几个看门犬是好对付的,白发筠当然想得到,可是男人喝醉了,白发均不得不提醒:“如果它不咬我,证明我们两个有缘。”他的伤口开始被冻住,缝合的线在拉紧,总感觉一刻间会崩开。
男人说:“去看看每条船上的竹子,让它把狗撑起来,不要让他咬到了自己。”
渔船上的竹竿可以挑过江的长,看门狗急骤的叫声吼碎了雪。
这都是偷的,连狗都偷,但是他必须要食物补给才能愈合伤口,这是别无选择,听说腊月多会冻死老狗,这场雪一停,雪堆就开始吸空中的温度升华,雪杀人总是无声的。
山里的雪是脆的,干得像沙露了下去,因为底下的落叶堆积,将人高高地垫了起来。
里面有套山鸡下的陷阱,却常常套住黄鼠狼,狗被杆子支开,叫声却变得咆哮。
“他喜欢染血的东西。”男人说。
“什么?狗?”
“对,借来的狗本身就不饿,但是他一定会喜欢血,只要抓到黄鼠狼,分给他骨头就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必须先捉黄鼠狼,再捉兔子?”白发筠把顺序捋轻就掉了头。
男人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白发筠说:“我去还这竹竿,因为明天渔民还要撑去捞鱼。”
男人笑了,胡髯上的霜颤掉了:“然后你放狗咬我。”
“我认为人应该说实话。”白发筠说了这句话就将竹子用手捏碎了,他的功夫很精纯,是一种小擒拿,片片花罗雨中归。
他跳上树,捻花弹指的功夫,是倒着上树的。
这狗是大头狗,咬力可以折损骨头,狗扑了上来,就扑没跑的。男人怔住了,狗却没有咬他,而是他怀里藏的吃的,男人能扔的全都扔过去了。
白发筠说:“你知道我一向痛恨别人骗我,所以我喜欢看个究竟,你不算好人。”
男的被吓坏了,将所有的吃得都扔了才敢跑,狗喜欢撵人,这撵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也不希望白发筠能追他,因为白发筠其实是一匹狼,所有过往的记录都说明他杀人从来止在弹指间,他从来不后悔杀错的人。
白发筠没有真的追上去,他看着男人还能踏雪多久,男人摔倒了终于告诉他:“这食物里有毒!”
白发筠傻掉了,他要吃兔子,在骗取了狗的忠诚后,狗却要死了。
袁泽是昨天才赶回京城的,京城并不是真的在北京,北方的寒冷取碳不足是会得病的,凄楚的冬季拉着枣红马去外面抢一些碳的伴伴轻车熟路,趾高气昂就是他的熟路,你惹也不能惹,看也不能看。
有些人给马换上红妆,防的就是袁泽的刀,袁泽见红色不吉就会走。
“算命的说我二十六岁会死。”
“信这些的人经常跳大神,晃起来总有人想给他一刀,而后你发现他是为了躲刀而跳了起来。”
袁泽说:“据说不吉。”
他笑了,人性是曲折的,读读佛也挺好,人在等金色的雨,结果一辈子还是无色的雨。
袁泽扔掉拿把刀之后再追刀,看看那是一口井里的人死了没有。
“你怕什么?我也会死。”他的目光在后脑。绞杀他的刀就是他的刀,因为悬念折叠起来,只是为了留上一个醉人的结痂。
两个人拼命在斗,袁泽断了一根骨头,手指的小拇指凿到了他的肋骨,刚巧撞到自己刀上了。
他赢了,于是在井下等,等人来救他,来救他的没想到是个毛贼,她把偷的东西悬在一根线上吊下去,这是只是第一天,第二天是用货车装走。只是一些瓷器,从皇宫里拉出去,她知道会龙颜大怒,作为小孩她只知道这个。
玄的线在动,他拽下来了,是一个女孩。
女孩在鼓起勇气,去打量这个新的世界,她就是黎辰。
她当然不是真的小偷,她是公主。
“我发现一些景德镇的瓷器,这不是我轻而易举得到的,是牺牲了我母亲。”黎辰是个喜欢钱的人,钱如命,她想利用这些钱。
“这是他们送我的,是我活着的礼物,我死的话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袁泽当然不会杀她,死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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