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最后一战

　　殷州城下，狼烟四起，两军人马皆是齐齐出动，结阵在列，紧张对峙。

　　这是离殷州极近的正面战场，如墨国这样的小国，只要丢了殷州，便没有第二道防线了，整个国家皆会沦陷敌手。

　　丝毫没有办法，禹军这次来的突然而迅疾，加上墨军军营还处于混乱之中，将主将关在牢中一夜，自称是御驾亲征的皇帝，关键时刻却只能躲在人群之后，享受理所当然的保护。

　　而莫舒扬，在刚从牢中出来，对战争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迅速点将整兵后，禹军已然越过吴谢坡，来到了殷州城门前。

　　战场上擂鼓声不绝于耳，阵阵富有节奏的鼓声让人心也跟着揪紧。

　　莫舒扬在城门之上负手而立，目光越过己方十万兵马，向禹军的方向眺望，神情微微疑惑。

　　禹军确实是全员出动了，不管是孟丹的还是司徒琅的，只是此时战场之上，两个主将都不在是什么意思，孟丹倒是可以理解，估计一场毒发到现在都没好，那司徒琅去哪了？

　　难道乔装隐藏在普通士兵中？这样又有何意义？

　　敌军的阵型忽然动了，数万大军的对战一触即发，莫舒扬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这么多天，她与墨军已经磨合得默契非常，复杂的指令只要看她一个挥旗的动作就能清楚下达，己方的阵型也在不断地应变着。

　　阵型为箭，刺！

　　灵巧迂回，围！

　　集合混战，破！

　　……

　　双方你来我往，无论那边，目前都没有讨到好，火矢纷飞，战场周围的草垛皆燃起熊熊大火，再者就是被火矢射中的士兵，变成一具具正在燃烧的尸体。

　　虽然墨军比禹军多出二三万兵马，还有主将指挥，但禹军却全是主将手下的精锐，而且一路南征也算身经百战，实在不好打，虽然莫舒扬没有看见他们的主将，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场？

　　虽然双方目前还算平衡，但战线明显越来越近，不断地互相突围包抄，两军兵马已然混战在一起，想当一部分禹军已经在城门近前了。

　　莫舒扬朝后挥了挥手，布置在城门之上的床弩和投石机准备就绪，守在墙垛便的士兵全神贯注。

　　果然，一个个抓钩出现，士兵一个个砍断，却源源不绝，投石机和床弩开始发挥作用，箭矢和石头如同雨点一样，纷纷落往城下，攀爬在城墙上的敌军不停地摔落，伤亡，再爬上……

　　表面上很正常的战争，但莫舒扬却隐隐感觉不对劲。

　　从最开始的发现敌军的主将不在战场，到现在，她纵观全局，感觉禹军的打法有些保守，一点也不像一支精锐的军队，各种攻击确实都有，但总她总感觉对方似乎并不想尽全力。

　　比如此刻，准备攻上城墙的敌军没一会儿便没了动静，没有人再来支援，更没有人继续攻上城墙，下面又是一阵混战，禹军……居然隐隐有往外撤的趋势！

　　搞什么？！

　　既然全军发动，兵临城下，摆出一副决战的阵势，然，主将不至战场，对战不尽全力。

　　更气的是，城下，双方看似鏖战胶着，不相上下，然而墨军的死亡率比禹军明显比禹军高，而且，可以死得更快，但他们就像是玩弄掌心上的蝼蚁一般，慢慢折磨着，一个个围杀。

　　随着墨军兵马的耗损，禹军这样目的不明的消极状态越来越明显，他们的消极胜利，对墨军来说，简直是讽刺！

　　原来多日来的操练，差距还是这么大，无论是士兵个体的武力，还是手下将领的指挥，都远不及。

　　难道他们并不是消极对战，而是要用这样讽刺的方式，慢慢地拿下这场决战，慢慢地折磨着己方士兵的神经？

　　明明总数比对方多了好几万，最后却会败得很难看，很难想象，当身在局中的他们渐渐醒悟，大概会未卒而心先死吧。

　　此时已然不易脱离，到底该如何？

　　莫舒扬自然下垂的双手，悄然握紧拳头。

　　目光凝视着下面的战场，她咬牙，果断对身后的长史吩咐道：“提醒他们，敌军已成部分包围之势，注意突围，保守作战，先退，然而等我命令。”

　　“是！”

　　吩咐完之后，她又命人将身旁一架三弓床弩上的铁矢都换成火矢，对准某个目标。

　　之前因为混战中变幻多端，恐伤及己方兵马，而现在看清局势后，不太一样了。

　　无形之中，两军人马看似混战，实则小区域内，仍泾渭分明，因为墨军渐渐被围了，禹军这些精锐作战时，配合默契，小队之间有自己的作战习惯，根本不需要指挥，便可自行巧夺优势，而墨军几大营磨合不够久，要有这样的能力，还得在战场上磨炼许久。

　　莫舒扬摸清禹军的路数，将火矢对准了一个人——禹国的苏小侯爷苏柏。

　　这人能在禹国湛王面前待遇特殊，在禹国中必然是重要人物，若是伤了甚至死了，引起的动乱肯定不小。

　　三弓床弩威力巨大，要需几十个士兵共同操控，射程可达一千五百米。

　　莫舒扬手臂干脆地一挥，操控者立即放箭。

　　箭身摩擦床弩发出刺耳的声音，正要脱离床弩飞出，忽然，一把玄铁长枪突然横飞过来，速度简直能媲美床弩出箭的速度。

　　莫舒扬惊得浑圆的眸子大睁，眼看着那把长枪将火矢打歪了方向，想不知名的角落飞去。

　　她惊愕地看向长枪过来的方向，结果却看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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