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铜片
“对,就是那个纪清明。”
“你和他在一起干嘛?”
“我们和国电台来洽谈,纪清明是对方的工作人员。”
纪清明也在一旁搭腔,“没错,我们是搭档,不像你乱搞男女关系。”
宋怀远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继续与张易简说话,“那你们怎么不去工作?”
她咧嘴笑笑,“我们不是关键人员,这会儿也没我们什么事。”
纪清明又点头接话,“没错,我们是没正事儿可干,不像你不干正事儿。”
宋怀远恨不能眼里长刀子,不然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他气呼呼地转向纪清明,“我们夫妻讲话你老插什么嘴,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纪清明没想到这小绵羊竟然发怒了,挪着步子向张易简靠去,小心翼翼地说,“我们是来听八卦的……”
一旁的张易简兴冲冲地点头附和,“没错,听八卦。”
宋怀远内心五味杂陈。才一天不见,他觉着张易简好像更不着调了,更让人心烦的是这个纪清明,明明只见了两面,他们的关系怎么就这么好?自己连做朋友都混不到一个首位吗?还有,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吃醋,当真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吗?他情绪有些低落,许久没有开口。
张易简看他眼神暗淡,以为他生气了,忙说道,“我们开玩笑的,你继续约会吧。”
这句话每个字都听着刺耳,你和谁是我们?而且我也没有爬墙!他觉着委屈,闷声说,“是她非要缠着我,我守住了我的领土完整,你得维护你的主权。”
张易简来了兴致,“甩不掉要我帮忙?”她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胸膛,“放心,说好了为你两肋插刀。”
说完便向包厢走去,推门而入,宋怀远跟在她身后,纪清明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迈开腿,也跟了进去。
屋里的美人还在抹着眼泪,巴掌大的一张脸看着十分秀气,透着一股清纯的感觉。吴茜看见突然涌进房间的几人有些错愕,看向宋怀远想要他解释。宋怀远并不理会,一门心思全扑在纪清明身上,恨恨地盯着他。
张易简上前,坐到吴茜的身旁,慈祥地说,“你喜欢他啊?”
吴茜有些犹疑,不知这是什么人,可眼下也没人能为她解释情况,只得回应张易简,“是……”
张易简看这姑娘不像是个泼辣难缠的人,便依旧摆出平易近人的笑容,“可是他已经和我结婚了。”
吴茜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泣不成声,“我……对不起,可是……可是他不久前还说喜欢我,我……我也真的很喜欢他。”
这么痴情?张易简板起脸来,亦真亦假地说,“他现在属于公干家属,私生活不检点是要受处罚的。这对你和他影响都不好。你说记到档案里,跟着你一辈子多难看,是不是?”
吴茜止住了哭声,脸色明显沉重了几分,见看她开始思考,张易简便留了时间给她,过一会儿又和蔼地说,“你年纪也不大,长得又可人,找个好对象也很容易啊,不要走弯路。”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不会让你乱来的,明白么?”
吴茜听到最后一句话,瞬间打了个激灵,这话听起来气场顿时变了味,如若没有这最后一句,她会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平易近人的,而现在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她抽了纸巾擦擦脸,站起身,小声说了一句,“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急匆匆地离开了。
宋怀远陪着笑,坐到一边,“你业务能力还是这么强啊。”
张易简面向他,翘起二郎腿,挑了挑眉,“我倒是很意外你业务能力这么差啊。”她勾起嘴角,“讲讲看你的业务流程,帮你参谋参谋。”
宋怀远和孙谦这种勾当干了多年,早已驾轻就熟毫无感觉了,然而,现在要当着张易简的面讲出来,他却觉得十分难以启齿。
他干笑两声,“有外人在不好吧。”眼神朝着纪清明的方向瞥去。
纪清明此刻也入了座,两只眼睛正闪着期待的光,等着听故事,张易简瞧了瞧他,笑说,“没事儿,我朋友。”
宋怀远的表情又一次塌方了。你朋友?我才是你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啊,他没好气地说,“商业机密。”
张易简觉得宋怀远最近好像气性越来越大,难道是中邪了?
宋怀远觉得张易简近来越发像是只狡诈的狐狸,难道是想爬墙了?
两人各自在脑内思考着哲学,纪清明觉得无聊了,便想走,“张易简,我回去了,再见。”
她听闻话声,赶忙答道,“我也走,等等我。”说完朝宋怀远挥了挥手,就跑了。
她一定是想爬墙了!想到这里,宋怀远又生气了。
回到包厢的时候,双方会谈已接近收尾,张易简坐回王处身边,听他安排工作。
“小张啊,过两天节目开机,要出通告新闻,说得拍几张照,你代表咱们文物局参加一下吧。”王处长抚摸着自己锃亮的脑门,觉得还是不要给局里丢脸的好。
张易简点头答应了。
文物局的工作虽然偶尔需要上山下乡做遗址考察,但是比起基层统计局需要隔三差五漫山遍野的进村属猪已经轻松太多了,也非直接面对大众的窗口工作,不必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但是既然做公仆,那挨骂的时候总是有的,比如此刻。张易简下了班在单位门口等宋怀远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男人,突然上前来。
“你是在这儿工作的?”他语气十分急躁。
“是的,您有什么事?”她微笑着问道。
“我要进博物馆。”他穿的单薄,身体紧缩着,语气依然不太友好。
但对待群众要如春风般温暖的教诲她谨记在心,“这会儿博物馆已经闭关了,您明天再去吧,就沿着这条街走下去,右拐就是。”
“那我要票。”他眼神始终在游移,不与张易简有视线的接触。
“不用票,您去了用身份证就能进馆了。”
他突然拽扯着张易简的衣袖和挎包,大声嚷嚷起来,“我给了身份证我用什么?你们当官的就知道欺负普通百姓,没一个好东西。”
张易简被突如其来的推搡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才张口说道,“不是……”
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的大嗓门压了下去,“看着你就不像个好东西,……”各种粗俗不堪的词汇从他嘴里涌了出来,来往的人走走停停好奇的张望,交头接耳猜测发生了什么。
“我……”她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却觉得嗓子有些堵,眼睛开始变得温热模糊,这下,她不敢说话了,再张一次嘴可能就会哭出来了。
宋怀远从远处便看到文物局门口人出奇的多,开到近处一看,张易简被人围在门口,像是参观一般,便急忙冲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喊着,“干什么!”
小个子听到声音,又推搡了几下,赶紧跑开了。众人也加快脚步离开,不再观望。
“怎么回事?”他走到张易简面前,微微弯腰,对上她的眼睛关切的问。
“不知道……”一开口,眼眶里的眼泪便涌了出来,“说着说着他就突然开始骂我。”
宋怀远伸手帮她抹掉眼泪,叹了口气,“平常那么能说,怎么就让人给骂哭了。”
张易简抽泣着说,“才不是,是找不到能说的话着急下的情绪反应!”
宋怀远乐了,“被自己蠢哭的?”帮她理了理衣领,拖着朝车走去。
张易简抹着眼泪,仍带着哭腔,“才不是,我们怎么能和群众对骂!”
“行行行,都不是,那你下次好好发挥。”他系好安全带,看了看已经平静下来的张易简,“走吧,回家”
她点点头,满血复活,“吃饭!”
宋怀远在厨房里一会儿切菜,一会儿看看锅里的水开了没,忙得团团转。老话讲的好,要虏获一个人的心,先虏获一个人的胃,她要是对我爱得死去活来、不离不弃,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她吧。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张易简拿了几张毛爷爷走进来,“菜是我买的,物业我付的,电卡我充的,一个月的饭钱给这些也就够了吧。”她将钱对折,塞到他围裙前的小兜里,像是挖了坑埋了银子,还不忘拍拍,“走的时候别忘了,我自己家捡的东西可不会上交哦。”说完又扭头出去了。
宋怀远撂下刀子,生闷气,还虏什么虏,根本是拿我当保姆。他抽出钱数了数,更气了,揉了一把塞到口袋里,才给九百块,连保姆都不如!
张易简将钱包放回单肩包时,突然看到里面有一个东西闪闪发亮。她伸手掏出来,是一个类似铜钱的圆片,没有方孔,略微光滑,细细一看,上面还有浅浅的不规则纹路,弯弯曲曲。以她的专业储备判断,这不是钱币,那到底是什么呢?又是从哪里来的?
“张易简,出来吃饭。”门外传来宋怀远不耐烦的声音。
他到底中了什么邪,最近怎么老是气鼓鼓的?她觉着宋怀远比这枚铜片更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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