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第七章
两国联姻,光是筹备聘礼就足足花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转眼到了五月末,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天蒙蒙亮,整装待发的队伍绵延数几十里,朱鸢国红色的旗帆迎风张扬,此起彼伏,像一只只在空中翩翩起舞的红色纸鸢带着深深的祝福,装着宝物器玩的紫檀木箱整齐落在马车上被红色的绸缎覆盖住,而随行护卫的黑色甲士持戈威武而立,愈发彰显一国繁华庄严。
红妆绵延数十里,真是令人慕羡。
月旖箫一身白衣偷偷躲在远处一棵树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嵌在树皮上的指甲愈发用力。
忽然,道路一侧,月翊缘一身黑色骑装带着一批执刀侍卫赶过来。
月旖箫脑袋嗡地一响,大哥?他怎么来了?想起那天晚上,姜释告诉她,说是大哥要抓他,当时月旖箫还不相信,可是此刻,真的是大哥?她有些乱,手足无措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很快队伍前面一个将军和月懿旗驾马走了过来,和月翊缘彼此见过礼之后,交谈了几句,随即那位将军抬起手,所有的甲士刷地一声转身挥动起红缨长矛对着眼前的马车,如临大敌。
忽然,一个箱子竟自己打开了,只见姜释一脸坦然,毫不畏惧,从箱子里跳出来,也不反抗,任由月翊缘的手下将他捆绑,最后跟着走了。
月旖箫见状,也顾不得什么,急忙跑过去,迎上月翊缘的队伍,“大哥,你能不能放过他?”
月翊缘勒住马匹,对月旖箫的突然出现有些始料未及,眼神震惊之余淡淡扫了眼被捆绑在后的姜释,转头静静看着马下那个瘦小的身影,摇了摇头,语气苦涩却又冰冷,“不能。”
“那可不可以让我陪他走一段路,毕竟我们是朋友...”月旖箫恳求着。
月翊缘紧握着缰绳的手松了松,问道,“你是走过来的?”
月旖箫知道大哥是答应了,笑着急忙摇摇头,拿出一个小哨子吹了一下,不一会一匹黑色的小马驹跑了过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月旖箫骑上马驹,回头看了看被捆着坐在马匹上的姜释,朝他点了点头。
行了一段路,约摸着到了中午,月翊缘下令全员休息,补充体力。
月旖箫瞅见护卫孙留拿着水囊要去打水,从地上蹿起来,“我也去。”
孙留见月翊缘点了点头,便笑着答应了。
一路上,月旖箫对孙留百般称赞,夸得孙留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忽然,月旖箫“哎呀”一声,孙留赶紧问发生什么事情,月旖箫撅着小嘴,一脸委屈害怕,“我大哥给我的护身玉佩不见了,怎么办啊?待会大哥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的!”
“属下,这就帮小姐去找。”孙留安抚着,把手中的几个水囊放在地上,“烦劳小姐在此等候片刻,不要乱跑。”
月旖箫连忙感激的点头,看着孙留慢慢走远,月旖箫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包姜释事先给他的迷药,然后一边在水囊里放药,一边留意孙留是否回来了。
等放好了药,月旖箫松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的一层冷汗,缓了缓心神,大声叫喊道,“孙大哥,孙大哥,我想起来了我昨晚把它放家里了!”
声音一落,就看见道路上出现孙留魁梧的身姿。
“对不起啊!我最近记性有些差...”月旖箫一脸歉意。
孙留大大咧咧,笑道,“小姐客气了,能为主子们办事是奴才的福气,去打水吧!”
回来后,月旖箫忐忑不安的把其中一个水囊递给了月翊缘,月翊缘接过水囊,拔掉塞子,只是朝月旖箫淡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饮下了。
约莫过了半刻,一个一个身影倒下。
“大哥,大哥...”月旖箫叫道,而月翊缘始终没有回应。月旖箫转身就去给姜释松绑。
两个人共骑一马快速的奔跑着,月旖箫看着前面有一条河,过了桥,她就不认识路了,“姜释,就到这里吧,把我放下马,你赶紧走吧!”
姜释并未回答,反而用力拿马鞭抽着马匹。
月旖箫有些着急,“你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有本事自己跳下去!”言语冰冷,不夹杂一丝感情。
月旖箫回头看着陌生冷漠的姜释,“你怎么了?”
姜释索性停下马,把她推下马,摔在地上,冷冷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怎么了?忘记了是你们月家残害了我姜家二百余口的性命,害的我如今苟延残喘连条狗都不如!”
“这件事跟月家有什么关系!”月旖箫狡辩着,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眼泪似珠帘一般落下。
“是你大哥派人构造的罪证,是你大哥联名几位朝中大臣参了我们姜家,难不成有假?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冤枉他!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姜释惨笑着,忽然有些怨毒地看着月旖箫。
月旖箫似掉进了冰窖,温暖的风也无法带去身上的寒冷,月旖箫从地上站起来,眼泪依旧流着,却是直视着他,似鼓起很大的勇气,“所以你恨我,即便一切跟我无关,是吗?”
“怎么会与你无关?这辈子,你们月家都背负着我们姜家二百多条人命!”姜释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嘲笑毫不掩饰。
月家?月旖箫感觉这般无奈,却无力反驳。
姜释很满意她的表情,“真是蠢啊!我的家没了,我怎么可能还会那么那么喜欢你,要不是为了利用你,我怎么还会去找你,你真当你是天仙不成!看见你,我就想起我父亲惨死的模样,想起我们姜家是被你们月家毁了的,我真恨不得把月家满门千刀万剐!”
姜释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笑了笑“不过,你大哥已经因此付出代价了,真是...活该!”
姜释看了一眼有些浑浊的流水,“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你在这聊天?”
月旖箫似想起什么,蓦然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哭泣,厉声质问,“你给我的是什么药!”
“可以让人睡觉的药啊!不过是睡得久一点的□□而已!”
恍如晴天霹雳,月旖箫愣住,没有再哭泣,一边往后退,嘴里一边在喃喃说,“我害死了大哥,我害死了大哥,我害死了大哥...”
猛然,脚下一空,月旖箫径直从桥上倒头栽向深不见底的河水,耳边传来了叫喊声。
“箫儿!”
“箫儿——”
已经无心分辨是谁在喊她,最后一眼地看着这个世界,天空依旧是蓝蓝的,云朵悠悠的飘着,一切是这般的熟悉,却又是这么陌生,还好,自己就要离开了,什么月家,什么姜家,都和自己无关了,下辈子,就不要当人了吧,人真的好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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