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止不住
回纽约的飞机上，有着各色的人种。
他们操着不同的语言，让机舱里显得异常的喧哗。
纵然他们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但是有些东西是自始至终都无法改变的，那种东西叫做人性。也可以叫伦理。
那是深深的压在我胸膛上的一块巨石。
让人压抑的透不过气……
飞机起飞时，天已经黑了。
我们要做一夜的飞机。
我坐在飞机窗口处，林宇森在我身边，此刻的他已经累的睡着了。
威廉也困的闭上了眼睛，而丹尼却忧愁的一点儿睡不着。我余光瞄见他，频频的对我侧目，而后又回过头去一个劲儿的摇头。已然，我已成了让他放心不下的心事。
闭上眼，想着明天下了飞机后林宇森会向我怎样求婚，而我又该怎样拒绝？
拒绝的时候，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回国再说？还是假装羞涩的跑开？
想了很多很多，但是，都是白想。
我根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片空白和迷茫……
可是，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答应他的求婚。左手不经意碰到右手腕的翡翠镯子时，心里又是一阵复杂的纠结。
摆过头，借着机顶微弱的灯光，看着林宇森静谧的侧脸，完美的侧颜是那么的吸引着我的心魄；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的不真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让我知道自己内心中是有爱的，那种爱欲还非常非常的浓重。
但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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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时，是美国时间上午七点半。
我们先去提取了回国机票，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算算时间除去回公寓拿行李的时间，和候机的时间，中间只有四五个小时。
四人打车回到公寓之后，林宇森让我到卧室休息一会，然后，便听到他们三人在客厅里讨论的声音。只是隔着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要知道，如果林宇森突如其来的给我一场求婚，我会感到意外和惶恐。
但是，此刻知道他在忙碌着求婚的事情时，我没有一丝好感，反而内心里还一直在抗拒着什么。
躺在床上时，也愈发的恨自己，恨自己最近几天太傻；当初，不管自己怎么答应过要做他女友，我都不该给他那样的真实的爱恋感……
自己…自己怎么就跟着魔了似的主动吻了他呢？
想到在黄石的一幕幕，感觉自己真的疯了，怪我…都怪我给了他太多幻想！
如今我可以止住自己的**，但是该如何止住他的幻想？
“咚咚咚”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我从床上坐起来，轻喊一声。
我以为是林宇森，但是没想到是威廉。
“行李收拾好了，走吧……”威廉笑着说。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这会才九点半而已，这么早，应该是要准备找地方向我求婚了吧？
“走吧……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威廉很聪明的笑着说。
我想挤出丝笑容来，但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有泛起一丝的笑来。
走出卧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便知道林宇森可能是带着丹尼去买求婚戒指了。
“丹尼在下面等着我们了，走吧。”威廉提醒说。
“他没有陪杰瑞吗？”我问。
“没有，他挺郁闷的，今天你最好不要理他。”威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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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丹尼脸色确实不好看，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车驶过一条条街道，看着那些陌生的街道，我便知道他们不是要带我去机场。但是，只是安静坐在后座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转头看向窗外，想确认此刻是哪条街道的时候，目光忽然被一个巨大的雕塑吸引，那是——自由女神像。
难道……
当车离自由女神像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便知道，林宇森可能要在这里对我求婚。
自由女神。
……
“就在这吧！”威廉兴奋的说。
丹尼将车停下后，我看到眼前是一个海湾小广场。也是欣赏女神像非常好的地段。
女神像是在纽约海湾的自由岛上，如果这会去岛上、再回来，时间会来不及，所以，他们才选择如此一个地方？
车停下后，威廉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我听到是林宇森的声音时，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而后，顺着旁边的街道往后走，仿佛要找林宇森碰头。
丹尼安静的坐在驾驶位，双手扶着方向盘看着自由女神像。神情淡漠，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丹尼？”我在后面轻轻的喊了一声。
“嗨……”他回过头，眼神看着我时还有丝哀伤。如他所言，我如果答应了求婚，无异于踏进火海。
“那会装行李的时候，我看到后备箱里面还有个行李箱，那个行李箱是你的吗？”我问。
他听到我说英语后，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你…你会说英语……”
“对，我会，但是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我知道林宇森要向我求婚，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答应。”
“对！我也觉得你不可以答应他……”
“所以，帮帮我。”我恳求着说。
“怎么帮？”他紧张的整个身子都从前面转了过来，目光透过后窗看了看威廉的去向后，回过头紧张的说：“你快说吧……怎么帮你。”
我赶忙告诉了丹尼我的想法，丹尼听着一个劲儿的点头。听我讲完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后，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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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丹尼开车回到原地的时候，我们两个的额头上都忙出了汗来。
“他们来了。”丹尼一遍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看着右侧的后视镜说。
“丹尼，记住我们的约定。”我提醒说。
“放心……”他回过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对他俩任何一个说的。”
当我看到威廉和林宇森越来越近的时候，便打开了车门，直接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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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林宇森以带我看自由女神像为借口，陪我往不远处的海湾小广场走去。
一百多米的路，他的手一直紧张的放在口袋中。
跟他并肩前行时，能感受到他越来越紧张的呼吸。直都到海湾广场的栏杆处时，他都一句话没说。
我转头，仍旧在装傻的问：“你是要带我看自由女神吗？”
他嘴角微微僵硬的一笑，慢慢的吁出一口气后，抬头看着不远处高大的自由女神像说：“你记得我们刚来的那个夜晚吗？”
“刚来的那天夜晚？”
“就是我喝醉的那天晚上……”他转过头看着我说。
“记得……”
“你记得我那个喝酒的动作吗？当威廉和丹尼问我会不会娶你的时候？”
***
听着他的话，我脑海迅速的闪现出那一幕——酒桌上，他们逼问林宇森会不会娶我的时候，林宇森接到了爷爷的电话，告诉他七天后订婚。而后，威廉仍旧没死心的逼问他。
最后，他拿过酒**，站到板凳上，将酒**高高的举起！！
他抬头，看着酒**问威廉：“你看！你看我这个姿势像什么！？”
威廉则大笑着说：“你不用回答我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知道了！”
***
此刻，抬起头看到眼前的自由女神高举着自由火炬的时候，就清晰的记起了林宇森高举着酒**的样子……
“那时候，我高举着酒**样子，就是在模仿自由女神……”他说着，慢慢的转过身正对着我，那只一直停留在口袋中的手慢慢的抽出来，掏出黑色的戒指盒后，单膝跪地，举起戒指说：“莫子瑜，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时，你就是我的女神……此刻，我向你求婚，请你在自由女神前面打碎世俗的手铐，打碎传统的脚镣，打碎所有所有那些压抑着你、捆绑着你的锁链！自由的……用一颗无比自由的心来接受我！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我清晰的告诉自己要拒绝他的！我清楚的告诉自己不允许动真情的！
可我的眼泪，此刻又为什么会止不住的流……
捂着嘴，止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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