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宋言玉在区中心的大超市买了些新鲜的食材,准备回去给郁雪呈做晚饭。
郁雪呈这人不知道是受过什么刺激,不像其他权贵一样喜欢雇佣保姆,曾经宋言玉提议让他雇一个阿姨给他做饭,这样更省时间和精力。
谁知道郁雪呈当场黑了脸,握着叉子的手都在抖,似乎是对什么东西极度反感才会有的反应。
从此之后宋言玉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了。
反正总得有人给这个大爷做保姆,郁雪呈觉得这个人还必须是宋言玉。
郁雪呈养尊处优惯了,在宋言玉还没担任他的私人助理之前,他不仅极度挑食,还不能连续三天吃一样的菜,否则就要发飙。那时他还干脆买下了一家高档酒店,天天住在外面,直接在酒店解决吃饭问题。
这种情况在宋言玉来了之后就改善了很多。
他允许宋言玉和他一起在家吃饭,也能好几天吃同一样菜。虽然现在依旧挑食,但是比起以前要好太多。宋言玉还买了几样野参、莲子和银耳,打算明天早上给郁雪呈做个银耳莲子参汤。
最近第五区的天气升温,也好给他降降火。
他提着东西往停车场走的时候,看见旁边的一个展馆门口围了很多人。
宋言玉不爱凑热闹,欲要离开,身后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十几日前被宋言玉一番保证糊弄过去的南辛快速跑到宋言玉身边,穿着和气质不太相符的白色西装,看上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
“言玉哥!”南辛朝他甜甜地一笑,“好久不见啊,你在买菜啊?”
“嗯,”宋言玉不欲和他多说,“我还有急事,要先走,下次聊。”
“这么快就要走啦?”南辛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脸的,“言玉哥,今天我办画展,今天本来想请郁总来看的,可是我联系不上他。”
“这次画展我准备了快一年,花费了好多心血,就想着带郁总来看看呢。”
听到这里,宋言玉本以为南辛是要让自己联系郁雪呈,谁知他话锋一转:
“……言玉哥,你能不能代替郁总去看看。”
南辛耷拉着一张小狗脸,看上去奶奶的,惹人心怜。
宋言玉有些犹豫,主要是郁雪呈还在家里等他过去做饭,要是迟了,指不定到时候怎么生闷气。
南辛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又一番劝道:“不用很久的,你就拍几张照片,到时候抽空给郁总看看就好。”
话都说成这样了,再拒绝也不太好。
宋言玉点点头,南辛让跟上来的保镖接过他手中的袋子,绕过人山人海的门口,转到后门进去。
奇怪的是南辛并没有带他直接去大厅,而是把他带到了二楼一个隐蔽的房间,上面还挂着“游客勿入”的警示牌。
“这里的画是不对外展示的。”南辛说着刷开指纹打开了灯,原本黑暗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整个房间挂了十几副画,然而这些画无一例外都是夜景图,有的是月光撒下的白色窗帘;有的是夜空中缥缈的云和月;还有的是落地窗边男人的影子,他看上去是在抽烟。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间一个被黑布盖住、占了大半个墙壁的画。
“和郁总度过一天,我就会画一幅画,”南辛走到宋言玉身边,他比宋言玉矮了半个头,此刻脸上挂着一抹娇羞的笑意:“言玉哥,你拍下来给郁总看,他会明白的。”
宋言玉干涩的喉头微微动了动,艰难地举起手机拍下照片。
这一幅幅画,见证了两人抵死纠缠的每个夜晚,见证了知名画家对另一个人炽烈而滚烫的爱意。
他机械式地拍下一张张照片。
南辛像是没看到身旁人的生硬,笑着朝中间最大的画走去,面上带着身为一名艺术家的骄傲:“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画。”
宋言玉向他看去。
南辛一手摸上黑布,朝他笑了笑。
他转而用力一扯黑布,那一刻在宋言玉眼中好像慢镜头一样在日后不断在脑海重复播放。
失去了遮掩的黑暗,熟悉的眉眼骤然浮现。
那是一张宋言玉熟悉到梦里都会经常看见的脸。
男人用漫不经心的眼神紧紧盯着画布外的人,像是一只矫健的猎豹看向猎物的眼神。他袒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嘴边叼着黑色的condom,□□叫人自甘堕落。
即使只是平面作品,却依旧有动人心魄的吸引力,给看画者巨大的冲击力。
画者显然对这幅画充满了喜爱,下笔处处充满细腻,犹如抚摸爱人眉眼一般,带着满腔爱意倾注了全部心思。
宋言玉怔怔站在那里。
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酸楚像是涨潮一般几乎要淹没他的心堤,但是他只能看着,他没有资格评判别人对郁雪呈的爱意。
“……很好看,郁总应该会喜欢。”宋言玉颤着手拍下照片,然后像是逃避一般,飞快按下息屏键,“我该走了。”
“我听说,言玉哥你十三岁就跟着郁总了?”
南辛像是置若罔闻,没有他的指纹,宋言玉是出不去这个房间的。
“……嗯,郁总是我的资助人。”宋言玉低下头,指甲无意识地扣着掌心。
“前几天有个记者,他很喜欢我的画,我们做了个交易,我卖给他画,他告诉我关于郁总的一些……嗯,不为大众所知的消息。”南辛走到宋言玉的面前,面上却是一阵冷漠。
“听说五年前,郁总当时的情人被人绑了,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他可以什么也不做等警察解决这件事。”
“但是他竟然单枪匹马去了,一个人把八个劫匪干掉,自己身中两枪,一个s级的alpha在医院躺了足足一个月,当时人们都说郁总情深义重,为了个情人把自己搞进了icu。”
南辛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眼底带着一股扭曲的癫狂:
“可是那个记者说,当时被绑的其实是两个人,其中一人还是个学生。”
南辛说着,手慢慢抚上了宋言玉的脸:“我知道郁总对你不普通,但言玉哥你要知道,那是上位者对弱势群体的可怜同情。”
“喜欢郁总的人有很多,你也不必吃暗醋,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见郁总,你想想你除了有一张好皮囊,还剩下什么呢?”
说着,南辛的指甲狠狠划过宋言玉的脸,尖锐到划破皮肤,渗出几滴血珠。
宋言玉感受着面上的刺痛感,手突然变得无力,紧握着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眼前是南辛冷笑而扭曲的脸,心却像一个破口袋,刺痛而又空落落的。
南辛似是无意一般重重踩着手机,看了眼手上的血,拿起胸前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又嫌恶地随意丢在地上:
“言玉哥,毕竟对郁总那样的alpha来说,omega才是良配呀。”
宋言玉失神落魄地走出来时,天色近晚。
他强撑着精神看了眼手机,发现用了三年的手机已经被摔废了。宋言玉提起手提袋开了车,等到郁雪呈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别墅内很黑,郁雪呈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见他回来又打不通电话,干脆到外面吃去了。
他开了灯,把东西一一在冰箱里放好,正要回家时,突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个人。
他不知在那坐了多久,只是盯着宋言玉神情恍惚地走到厨房,一直没有出声。
宋言玉看着沙发上的郁雪呈,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郁雪呈才开口,只是言语间带着几分冷气: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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