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练习求亲相让赤焰
赤焰辗转一夜,直到寅时方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隐约看见寒冰一袭红衣款款而来,笑若春风。他顺着寒冰的手看去,却见诸葛常宁同样一袭红衣,与寒冰手挽手从赤焰面前走过。
赤焰猛然惊起,已是卯时,天色阴暗,晨风微凉。
赤焰披上外衣,简单洗漱一番,便向玉女阁走去。
寒冰未曾起身,听到叩门声传来,问道:“何人?”
“冰儿,是我。”
寒冰方才起身,因未曾梳洗,发丝有些许凌乱,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她随手在衣架上披了件外衣,便打开了房门。
只见赤焰神色倦怠,眼中透着血丝,衣衫也不甚整洁,颇有褶皱,她不禁询问:“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这么一大早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寒冰说着侧身让开了路,示意赤焰进房。
外衣单薄,隐约可以看到亵衣的花纹,肩头的红梅刺身罩在外衣之下,如同遇到霜降,极具诱惑,脖颈下白净细腻的皮肤引人无限遐想。
赤焰不是第一次看到寒冰衣衫下肌肤,那日坠崖后为寒冰治伤,触手便是润滑细腻,当时满是担忧,自然无心思它。昔年蛊虫发作之时,将小小的寒冰抱在怀中安抚,更是亲昵,也未觉不妥。
但今日看到这幅画面,只觉血气上涌,心慌意乱。
“我……我想说……说……”赤焰低眉,不敢迎上对面的目光。
寒冰嘴角微扬:“怎么了?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莫不是黄云又闯了什么祸事?”
远在黄旗阁的黄云刚起身便打了一个喷嚏,口中喃喃道:“这一大早的,定然是香儿想我了!”
“我……我等等再来找你!”
赤焰说完,也不等寒冰反应,匆匆转身离去。
“赤焰这两日是怎么了?以往何曾有过这般失态之举。”寒冰轻声嘀咕,关上房门重整衣衫。
天气日渐转热,独孤寒香养着的两只雪狐毛发已渐转青灰。昔日养在玉龙峰山腰,就算夏季也不算炎热,而今在玉龙城气温升高,两个小东西有些闹腾,若是到了夏季怕更是难熬。
略一思索,独孤寒香便抱着两只雪狐来到了赤旗阁,既想给两个小东西找个去处,也算找个借口与赤焰独处片刻。但见客房卧室均空无一人,便又去偏房寻找,依旧一无所获,正欲踏出偏房房门,却见赤焰快步而归。
“赤……”
独孤寒香还未喊出口,赤焰已踏入房中关闭房门。独孤寒香满心疑惑,便轻声走上前去。
赤焰一路疾行,心乱如麻,今日话在口中,却不知为何心跳得无法宣之于口。稳定下心绪,便思索着还是应该先试习一番,不然便如这般匆匆而去,未着片语,又狼狈而归。
“咳……咳……冰儿,我……我们成亲吧!”
门外独孤寒香呼吸一滞,双臂不自觉收紧,怀中灵狐感觉不适,一只探出头来,扭了扭身体顺着手臂爬上了独孤寒香肩头。
独孤寒香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加深,只恐惊了屋中之人。
赤焰却浑然不知,屋外的轻微声响若是以往他必然可以察觉,只是今日此刻他心里只念着如何开口,自动隔绝于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摇了摇头,赤焰思道:不行不行,在玉龙峰时,便是如此说,被冰儿以刚满及笄、尚且年幼搪塞过去了。
“冰儿,昔日师娘在世,曾为你我定下婚约,如今你已年满十七,是否……”
不行不行,这般说辞,倒像是在用婚约逼她了。
“冰儿,你和桥姨已操办了江清妹妹的婚礼,也顺便为我们……”
不行不行,我们的婚事自然要大操大办,这样说太过敷衍没有诚意。
赤焰仰头轻叹,他二人均无高堂在上,这求亲之事只能自己亲自来办。
黄云……对,黄云!那小子心思通透,也许可以想出什么好点子。
想到此处,赤焰又打开房门匆匆离去。
独孤寒香听闻屋内有声响,连忙闪身躲在一旁,轻咬下唇,眼中不知何时已蒙上一层水汽。
赤焰哥哥,你就要和寒冰姐姐成亲了吗?可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寒冰洗漱穿戴完毕,刚打开门,便看见寒香低着头,失魂落魄地从阁外进入。一只雪狐在她肩头东张西望,另一只蜷缩在她怀中懒洋洋的。
“寒香?”
独孤寒香听到喊声,方才抬起头来,带着两只雪狐快步踏入房中。肩头那只灵狐一跃而起跳上石案,一见寒冰伸手便歪着脑袋把脖颈凑上去。
“来找我何事?”
独孤寒香将怀中那只雪狐放至石案上,方才开口:“如今天气日渐热了,这两个小东西不能一直呆在城中,姐姐已复明,应当也用不着他们俩了,不如给它们找个去处。”
寒冰颔首:“先留在我当房中吧,午后我让红梅暗影送它们回玉龙峰。”
“好。”独孤寒香应着,眼睛看着石案上那只还在酣眠的雪狐,不知所思,也未有离去之意。
“还有何事?”
“没……没了。”独孤寒香说着向门口行去,待到门口处,忽而停住脚步回首,“寒冰姐姐,我记得当初你和赤焰哥哥意欲离开玉龙城,前往江南,为何后面又留了下来?”
“桥姨让我留下的。”
寒香转过身来:“姐姐行事,一向任性自我,为何会听桥姨之言留下?”
寒冰眼睑一闪,对上独孤寒香的双眼:“你可是,想说什么?”
“爹爹已死,玉龙城于姐姐只是伤心之地,姐姐势必不愿继续待在玉龙城。能让寒冰姐姐甘愿留下,并不容易,桥姨必然是应允了你什么。”
独孤寒香眼中往日的率真此刻荡然无存,锐利的眼神让寒冰微感不适。
“这几年,你心心念念的,不过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想知道爹爹,为何会亲手杀死他此生挚爱。”
寒冰双目微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独孤寒香盈盈一笑,只是那笑容并不能带给人愉悦:“我想,桥姨到此时,必然还未告诉你。”
“五年,五年后我夺得下任盟主令,她自然会告知我。”
独孤寒香失声讥笑:“寒冰姐姐,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天真?你真的以为,五年后,桥飞雪就会告诉你?”
寒冰心中莫名一慌,独孤寒香所问,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当年所有牵涉其中之人,尽数亡故,只余桥飞雪一人,她信与不信,都别无选择。
“这天下只有她一人知道原由,由不得我信或不信。若是五年后她不肯告诉我实情,我会亲手杀了她。”
独孤寒香似笑非笑:“谁说只有她一人?”
寒冰神色一变,眼光凌厉,面若寒霜:“你也知道,是不是?”
独孤寒香浅浅一笑,并未作答。
“你当初不是因惊吓过度失忆了吗?”
当年五大掌教突袭玉龙教时,独孤寒香也在玉龙城内。因太过年幼,又亲眼目睹多人大战,几人战死,受到惊吓高烧三天,退烧后却是什么都不记得。
独孤逍遥怜其年幼,收其为女,取名独孤寒香。
“若非是我失了记忆,爹爹他岂会容我活到今日?”
独孤寒香一声“爹爹”叫的甜美,却让寒冰不寒而栗。
她虽恨独孤逍遥杀了她娘亲,却也知晓独孤逍遥并非滥杀之人,她所求的真相,不过是想知道一个可以为独孤逍遥开脱的借口,一个可以让她放下恨意的借口。
“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诉我!当年独孤逍遥为什么要杀了我娘?”寒冰双目微红,有一丝癫狂。
独孤寒香看着寒冰凌厉的双眼,毫无惧意,款款而笑:“桥姨有条件,我自然也有。”
“什么条件?”
独孤寒香迎着寒冰的目光,缓缓开口:“你把赤焰哥哥让给我,我就告诉你。”
寒冰眼中冷意渐融:“赤焰并非物件,他有自己的喜乐,不存在我让或不让。”
“或者,我换个说法,从今以后,你莫要再接受赤焰哥哥的好,离他远点,剩下的由我来做。等到赤焰哥哥愿意带我离开玉龙城,与我远走高飞时,我便告诉你。”
寒冰明白意思,独孤寒香从小心仪赤焰,她一直心知肚明。
“赤焰对你无意,感情之事不可勉强。”
“我偏要勉强。”
独孤寒香眼中,有着寒冰未曾见过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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