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杀妻传言至亲至疏
赤焰越过屏风来到床榻前,看寒冰靠着榻栏蜷坐着,两只手扣在一起环抱着双膝,绝美清冷的侧脸上满是怒火。
赤焰走过去坐在榻上:“我先给你涂药。”
他伸手去抓寒冰的手腕,但寒冰两只手扣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烫起的水泡密密布在右手手指上,看得赤焰心中一疼,不敢用力去扯。
“冰儿,是我错了。我只是怕以后再有寻不到你之事,没想到你会这般生气。你不许,我不种便是。你先把手松开,起的水泡不小还要挑破,处理不好是会留疤的。”赤焰声音低沉,温柔轻和。
寒冰舒了口气,神色微松,扣着的双手错开。赤焰忙扯过来细看,寒冰的食指和中指上都是水泡,两根白皙的手指上起了十几个。
赤焰皱了眉,对寒冰道:“冰儿,你凝一块冰,我先给你冰敷一会儿再挑破,就不会那么疼了。”
寒冰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开口:“绝世武功,却被你用来冰敷止痛,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赤焰听了无奈笑道:“这都多久的话了,你还记得这般清楚。”
寒冰抬起左手,寒气溢出,一块巴掌大的冰块凝在手中,递给了赤焰。赤焰接过冰块,轻轻按在寒冰起泡的手指上。
“你我每天都在一处,你是什么时候动了种蛊的心思?”寒冰看着他问道。
赤焰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上次你落入水牢出来后,我就梦魇缠身。想着趁来苗疆之际,看看有没有一种蛊,可以让我随时感受到你身在何处,好让我安心,应该也能治好梦魇之症。”
“那种蛊,你若种上了,我死你就不能活!”
“我知道。”赤焰轻声应着。
寒冰瞬间又感觉怒气上涌,收回了手:“你知道你还想种?”
赤焰对上她的眼,眼神炽热:“冰儿,你若死了,我会疯的。”
“便是疯了,也得活着!”
赤焰低头苦笑一声,又抬起头看她:“好。便是疯了,我也活着。我去取银针,给你手上水泡挑破再涂药。”
赤焰去包裹中取出银针,又点了油灯,回到榻边,将银针烤过之后,拉起寒冰的右手,欲挑破水泡。
他原是医者,处理这等小伤本不在话下,但银针在手,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执针的手抖得厉害。
寒冰看他神情,知他不忍,欲抬手接过银针:“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不,我来!”赤焰稳了稳心绪,终是照着一个水泡刺了下去,挤出其中积液,却始终不敢太过用力,倒像是一个初次学医的小娃娃。
“疼吗?”寒冰看见他额头上冒出汗珠,开口问他。
“疼……”
寒冰轻笑出声:“伤的是我,我都没喊疼,你疼什么?”
“我……我心疼。”
寒冰别过脸去:“你可快些吧,照你这速度,伤好了你都没处理完。”
“以后不要再这样伤自己了,我是真的心疼。你若是生我的气,刺我一剑也好。”
寒冰正色:“赤焰,若非独孤逍遥当初绝了我娘生路,我也不会这般恨他。不管有什么缘由,他的剑哪怕偏一点,只要能让我娘假死活下来,我都能接受。人死了,就真的什么念想都没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可自绝生路。”
赤焰笑道:“好,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自绝生路。但你也要答应我,哪怕是如青遥叔叔一般毁了容貌,也要好好活着。”
隔壁翘着腿,躺在榻上自得的相里青遥,莫名打了一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心道:两个小娃娃谈情说爱,怎么会扯上我!
寒冰低下头去:“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毁容。你既有梦魇,晚间便和我睡在一屋,等梦魇好了再单独睡。”
赤焰将寒冰涂抹过膏药的手指缠上细布,听此低声笑道:“那我可得让我的梦魇之症慢些好。你这手,这些日子不要沾水了。”
处理好手指上的水泡,已是酉时末,两人叫了相里青遥一同用晚饭,相里青遥要了两小坛米酒,喝得好不惬意。
寒冰斜着眼看他:“你午后去哪儿了?原本我们午后就要出发,因为找不到你,生生拖到了明日。”
相里青遥又差点呛了酒:“咳……不……不是,小丫头不要以势压人。今天没能出发,是因为上半日赤家小子睡了懒觉,下半日你们两个小娃娃吵架,这才耽搁了,别都赖我身上行吗?还我去哪儿了?你不是让我去打探七仙教的事了吗?”
寒冰自知理亏,抿了抿嘴:“那你……打探到……什么了?”
“呵,什么也没打探到。”相里青遥拿着酒坛侧了身。
寒冰哭笑不得,起身夺了他的酒坛:“这酒是赤焰花银子买的,不给你喝。”
相里青遥瞅向赤焰,赤焰低头含笑:“我的就是冰儿的,她说了算。”
相里青遥无可奈何道:“你这小子重色忘义!好吧,我说,我说。”
“七仙教失踪的教主苗桑,是上任教主苗柒收养的义女。苗桑有个男人叫廖金,成婚三年,无子无女。此外苗桑还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施晴一个叫施意。”
“自苗桑失踪后,这两个小姑娘为了七仙教教主之位,打得不可开交,生生将七仙教一分为二。但是七仙教炼制毒虫毒草养蛊之地,却只有一个万毒窟,所以直到现在,两方还是争斗不断。”
寒冰垂目:“苗桑失踪,她们不去找吗?这么快就开始争斗了?”
“失踪?”相里青遥哼笑一声,“若非我们掉进水牢正好救了南宫轩,蓬莱阁对外说的,不也是失踪吗?有传闻,只是传闻啊,苗桑是死在她男人手里了!”
“为何会有这样的传闻?”寒冰问。
“据说,苗桑给她男人种了情人蛊,但她男人变心了,常受蛊虫噬血之痛,一怒之下,就把苗桑给杀了!”
“照我说啊,这苗桑也是傻,男人若想变心,下什么蛊都是白扯。就算要下,也下些同生同死的蛊啊!最起码她死了,让他男人也活不了那种。下个情人蛊可倒好,男人变心了,杀了她照样快活,她却落个连尸首都不知道在哪的下场。”
相里青遥说完,桌上一阵沉默。
“你们两个小娃儿怎么不说话?”
寒冰抬眼:“你喝完了酒早些休息,明早早些赶路。”
相里青遥呵呵一笑:“我自是起得来,你别把赤家小子累得起不来就行!”
寒冰凑近,冷眼盯着他面具后的双目:“我觉得,应该趁此机会,让巫师给你种个哑蛊。”说罢转身回房。
“嘿,这小丫头……”
赤焰面不改色地擦了嘴:“我觉得,冰儿说的对。”
赤焰回房时,寒冰正坐在窗前,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苗疆之地,多是这种潮湿又闷热的天气。
他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寒冰,把头支在她肩头,一股清淡的梅香徐徐飘入鼻中。
“冰儿,我此生满心都是你,定然不会变心。”
寒冰动了动,从他怀中挣脱起身:“你就算变心了,也杀不了我啊!至亲至疏是夫妻,其实我觉得,我们不成亲也好。”
赤焰的身形一顿,心痛之感瞬间袭来,声音也开始发颤:“你……又要,毁约了吗?”
寒冰也是一怔,没想到赤焰会是这种反应,忙道:“没,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
“你能不能别总吓我?我真是拿你毫无办法。”赤焰一把拉过她紧紧抱住,胸口还是起伏不定。
寒冰拍了拍他的后背:“早些洗漱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好,你睡榻上。”赤焰应道。
“那怎么行?你有梦魇会睡不好的。”
“你总不想让我们都睡榻上吧?冰儿,我会控住不住自己的。我只要一睁眼能看见你,就不会有梦魇。”
寒冰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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