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年少轻狂粗鄙言论
待桥飞雪离去，赤焰问向寒冰：“你是想卸下教主之位，离开玉龙教？”
寒冰颔首：“是啊，原本就是桥姨骗我留下的。只不过这件事得慢慢来，蓦然离开，桥姨定然不允。并且如今江湖上也不太平，等有合适的时机再说吧。”
赤焰握住寒冰一只手：“好，不管天涯海角，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寒冰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眉目如画深情缱绻，若非自己当日要留下，也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糟心事。寒冰动了动嘴，那句“寒香怎么办？”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赤焰伸手将寒冰揽入怀中，低声道：“青遥叔叔提到余杭，我幼时曾在那里待过几日。那地方山清水秀、水天一色，你一定会喜欢。有西湖美景，可以在乌篷船上听雨入眠，还有你最喜欢的梅园。我们来日先去那里，好不好？”
寒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澎湃的心跳，不由失笑：“一时半会还走不了呢，你可就开始筹划了。”
“当然。你如今已复明，既有想法，我要好好筹谋一番，来日带你赏遍九州各处美景。”赤焰抚摸着寒冰垂下的发丝，眼中有无限憧憬。
“你们两个大白天的干什么呢！”熟悉的声音让两人一惊，豁然分开。一张带着青铜面具的脸从凉亭的瓦面上倒垂而下。
寒冰又气又羞：“相里青遥，你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飞檐走壁想来偷东西吗？”
来人从瓦面上一跃而下：“什么相里青遥，你刚不给我改姓了，我叫独孤青遥！”
寒冰转过头去：“我现在后悔了！”
独孤青遥立马跳到寒冰面前：“别别别，你是我亲叔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是女子。”寒冰又向另一边转去。
“我错了小丫头。我不该偷看你们卿卿我我，我保证，以后偷看时候不出声！”
“你闭嘴！”寒冰气道。
这人真是……
赤焰看着他二人这般，不觉哑然失笑。
寒冰瞅了瞅孤独青遥，没好气道：“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我想起来有一件事还没说。”
寒冰问：“什么事？”
独孤青遥却一时语塞：“我……我……被你这么一搅和，我忘了……”
寒冰饮了口茶，稳了下心绪，跟这人相处月余，脾气都被他气大了不少，不能再轻易动气了。
寒冰想起桥飞雪所言，便问他：“桥姨说你当年做了不少荒唐事，所以独孤逍遥一直不允你改姓，我想知道，你都做过什么？”
独孤青遥竟用手摸了摸脑后，难为情起来：“也……也没做什么，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是不是，都……都过去了。”
寒冰看他模样轻笑起来：“哦？你若不愿说，明日我把石叔叔和一些教中长者叫在一起，细细问问。”
独孤青遥忙道：“别别别，我……我在他们嘴里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独孤青遥看寒冰瞅着他，没有作罢之意，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我有几次酒后，曾……当着好些人的面，对……对你爹表达……爱慕之意……”
赤焰端着茶碗的手一松，茶水都溅了出来，他忙低头去收拾。
“你说什么？”寒冰隐约觉得自己听错了。
“哎，那时候年少轻狂嘛！都过去了……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还有什么？”寒冰问。
“没……没什么了。”
寒冰显是不信：“明日我还是去找石叔叔他们再问问吧，这般给你改姓是仓促了些……”
“别……别……我来说。”独孤青遥叹了口气，“你爹娘成亲当日，我……我喝多了，也……也穿了嫁衣，要……要抢亲来着……”
亭内的两人满脸不可思议，都呆住了。
独孤青遥接口：“就是那次，你爹气极了，待我酒醒了，逼我做了暗卫，再不许我在玉龙城人前现身。”
寒冰喃喃：“我……我后悔了。”
“不不不，你不后悔！”独孤青遥忙道：“我跟着你爹做了二十年暗卫，玉龙教大小事务怎么处理的我都清楚。我保证不会让玉龙教任何琐事打扰到你！你不必卸下教主之位，也照样可以离开玉龙城，和赤家小子一起去云游四海，这笔买卖多划算……”
寒冰觉得头痛，这人功力深厚生息近无，又因是在赤旗阁内她便放下了戒心，竟让他近身了这么久而毫无察觉，与赤焰谈话全被他听了去，以后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却见独孤青遥一拍脑袋：“我知道我又回来是要做什么了！”
寒冰轻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和：“做什么？”
独孤青遥凑近寒冰：“我听人说赤家小子和寒香那小鬼头醉后同榻，还不小心有了孩子，是不是？”
赤焰垂下眼去。
“你所听不错。”寒冰淡然回道。
“醉到何种程度？”独孤青遥又问。
寒冰轻笑一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除了那次醉酒，这小子还和寒香在别的时候有过……嗯……那种云雨之事吗？”
寒冰面色一红：“这你得问他，我哪里会知道！”
赤焰忙应道：“没……没有，只有那一次。而……而且，我醒后全然不记得了。”
“这事有点不对啊！”独孤青遥摸着下颚思索。
“哪里不对？”寒冰问。
“赤家小子对你一片痴心，我看在眼里，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不该会发生。寒香那小鬼头一贯会骗人，你们别是被她给骗了。”
寒冰摇了摇头：“再怎么骗人，她如今有孕总不是假的。”
独孤青遥道：“小丫头，你别嫌叔叔我说话粗鄙。我是男人，又爱喝酒，年轻时候经常醉酒。以我的了解，这男人若是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根本硬不起来，如何能行房事让人受孕？”
赤焰眼中陡然闪出光亮，仿佛一团乱麻被人拿刀砍断，所有的死结在那一瞬间全都解开了，完全忘了去阻止独孤青遥的不妥言语。
寒冰面红耳赤，不停眨着眼。她想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厚脸皮，这种话脱口而出，毫不害臊。
独孤青遥犹自顾自地说下去：“但凡能行房事者，都有一丝清明，除非这小子根本就没有醉到那种程度。但他若有清明，既不会这般行事，也不会记忆全无。你若是不信，让赤家小子再醉酒一次，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寒冰拍案而起：“相里青遥，你滚！”
“独孤，独孤。”独孤青遥忙向凉亭下撤去，“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别让寒香那小鬼头把你们骗了！”
寒冰抬手就要向独孤青遥射去冰刺，冰未凝成，独孤青遥已不见了身影。
寒冰坐下轻舒了口气，面上仍是一片绯红，除了独孤青遥，还未有人敢在她面前这般污言秽语。昔日听他说些浑话尚有所克制，今日真是要被他气到了。
寒冰回头去看赤焰，他眼中闪着光亮，亦向自己看来。寒冰开口：“这事事关寒香清誉，不可妄下定论。无论如何，等到寒香孩子出生，一验便知。你莫要现在着急查证，让寒香生了什么心思，动了胎气。清姐姐说她成胎不易，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也让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再说。”
“好，我听你的。”赤焰笑道，“我一定会尽全力，让她的孩子平安出生。”
寒冰看他笑得开心，撇了撇嘴，暗自腹诽：程越若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气死，他竟然还能这般高兴。哪有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不怒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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