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忽突贺鲁将军

　　我说道：忽突贺鲁将军，看起来你的岁数不小了，小孩多大了？忽突贺鲁说道：我一直在打仗，后来，统叶护可汗出事了，我们想着给他复仇，就没有考虑结婚的事了。

　　现在跟着阿斯图里亚斯公主训练我们自己的军队，就更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事情了。

　　我悄悄地把老婆叫到一边去，我问道：你的贴身侍女，只有阿依米娜一个人吗？老婆说道：老公，不是的，还有几个。

　　其中有一个我最喜欢，我相信老公也会喜欢的，上次你来的时候她出去办事儿，今天已经回来了。

　　是你们中原人，我哥哥统叶护可汗两年前去余杭给我买回来的，非常可人，聪明漂亮善解人意，叫她过来吗？

　　我说道：不用，我是想忽突贺鲁和阿依米娜他们俩人有情，我们把他们促成了这场婚姻，好吗？这样的话，虽然我们少了一个好的侍女，但忽突贺鲁来统领护卫队，我们就更放心了。老婆说，我听老公的，你安排好了。

　　我们坐回去，让阿依米娜给我们倒上了酒，我们一起喝了一杯，我问道：忽突贺鲁，你从军人的角度分析一下，东、西突厥的近期的军事和政治情况，忽突贺鲁想了一下说道：我先说说东图厥吧。

　　近来东图厥来了一个汉人，名字叫做赵德言，中原战乱，他北投突厥。被颉利可汗重用，本来突厥习俗简单，治理简便。颉利可汗听从赵德言的建议，加强可汗的权力，法令严苛，使突厥各部首领纷纷不满。突厥各部开始背叛颉利可汗。

　　我说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忽突贺鲁说道：在统叶护可汗活着的时候，我们在东图厥和长安都派有密探。

　　这个密探只听统叶护可汗和我的指挥，因为是单线联系，我们的国家没有别人知道，就连阿斯图里亚斯公主也是不知情的。我想我们现在有了卫队，需要了解各国的情况，我就和他恢复联系。

　　前两天他送来了一封信，说着就从怀里掏了出来，我看上面写道：

　　初，突厥性淳厚，政令质略。颉利可汗得华人赵德言，委用之。德言专其威福，多变更旧俗，政令烦苛，国人始不悦。颉利又好信任诸胡而疏突厥，胡人贪冒，多反覆，兵革岁动；会大雪，深数尺，杂畜多死，连年饥馑，民皆冻馁。颉利用度不给，重敛诸部，由是内外离怨，诸部多叛，兵浸弱。言事者多请击之，上以问萧、长孙无忌曰：“颉利君臣昏虐，危亡可必。今击之，则新与之盟；不击，恐失机会；如何而可？请击之。无忌对曰：‘虏不犯塞而弃信劳民，非王者之师也。’上乃止。

　　虽然我们都会说中原话，但中原的文字，我确实不太理解，这个密探，为了方便，还给我翻译了过来，这是译文，我接着看了起来：

　　“起初，突厥族风俗淳厚，政令简质疏略。颉利可汗得到汉人赵德言后，加以重用，赵德言恃势专权，大量地改变旧有风俗习惯，政令也变得繁琐苛刻，百姓们大为不满。颉利又信任各胡族人，而疏远突厥本族人，这些胡族人贪得无厌，反复无常，干戈连年不息。

　　又赶上大雪天，雪深达数尺，牲畜多冻死，加以连年饥荒，百姓都饥寒交迫。颉利的费用不足，便向各部落征收重税，由此上下离心，怨声载道，各部落多反叛，兵力渐弱。

　　唐朝大臣们议事时多请求乘机出兵，太宗问萧和长孙无忌：“颉利君臣昏庸残暴，必然面临危亡。现在出兵讨伐，则刚刚与突厥订立盟约，师出无名；不出兵，恐怕又要失去机会，怎么办呢？”萧请求出兵。长孙无忌说：“突厥并没有侵我边塞，却要背信弃义、劳民伤财，这不是正义之师的所为。”太宗于是没有出兵”。

　　我看完了以后说道：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忽突贺鲁说道：没有别人知道，此事，关乎到密探的生死，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的，原来打算告诉阿斯图里亚斯公主，可是公主一直强调，我们只求自保，不问国事，我也就没有说。

　　那个密探，是怎么得到的这样重要的机密？

　　忽突贺鲁说道，他是我们最好的密探，他在长安有自己的关系网络，大唐朝会上的事情，一般他马上就能得到。

　　“我知道了，咱们喝酒。”我心里想：如果使用得当，忽突贺鲁一定可以成为我在西突厥的一个真正帮手。

　　这更加坚定了我刚才的想法，把阿依米娜嫁给忽突贺鲁，我说道：阿依米娜接着倒酒，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散。

　　忽突贺鲁今天我们不再喝葡萄酒了，换点儿烈性酒如何？忽突贺鲁说道：听主公的。

　　我说道：好，阿依米娜换成烈酒，多拿两坛来，阿依米娜拿来了烈酒，把我们夜光杯换成酒碗，倒满了酒之后，忽突贺鲁说道：我敬主公和公主。

　　这第一碗酒，我说道：应该是我和阿斯图里亚斯公主敬你忽突贺鲁、阿依米娜的，请你们两位干了这碗酒，我再说说为什么敬你们。

　　忽突贺鲁、阿依米娜疑惑着把碗里的酒干了，我问道：忽突贺鲁这烈酒比葡萄酒如何？忽突贺鲁说道：主公，我是军人，当然更喜欢烈酒，烈酒可以增加我们杀敌的斗志。说的好，我说：今天就是烈酒，不醉不散，忽突贺鲁好不好。

　　我拿起一块烤羊排，递给了忽突贺鲁，说道，来我们吃肉。

　　饭一直吃到了晚上，今天午饭和晚饭连在一起吃了，

　　一会儿，我们也吃多了，也喝多了，我和忽突贺鲁说道：你我今日见面，真是有缘，我们做兄弟好吗？我年长你几岁，我做哥，你做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婆。拿香案来。

　　阿斯图里亚斯公主说道：老公，好的。阿香，过来。阿依米娜和阿香一起把香案抬过来。

　　忽突贺鲁跪下说道：主公，我不敢放肆，主公但有差遣，无所不从。

　　我哈哈笑道：还无所不从？我和你拜把子认兄弟都不行，如何无所不从？忽突贺鲁是不是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好了，忽突贺鲁，认与不认都是一个形式，心中认否才是最重要的？忽突贺鲁改口说道：主公能做我哥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谢谢哥哥。

　　这就对了，我们男人讲的是义气和缘分，没有贵贱之分，我在香案上，插好了三炷香，点燃后，和忽突贺鲁拜了兄弟。

　　阿依米娜倒满了酒，来，小弟咱俩把酒干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帮助我照顾好你嫂子阿斯图里亚斯公主，忽突贺鲁含着泪点头。我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喝酒。

　　哥哥问问小弟，你是否对阿依米娜有意？我又回头问阿依米娜，你是否对忽突贺鲁有情，两人点了点头。

　　我说道：今天请小弟过来喝酒，是你嫂子阿斯图里亚斯公主的主意，我们也知道你和阿依米娜有情有义，我们夫妻两个今天给小弟做主，今晚成婚。不要推辞，不要客气，要有咱们草原的老爷们的气概，好不好，小弟？

　　忽突贺鲁拉着阿依米娜跪在我们面前：大哥大嫂，我们小两口不会说话，谢谢大哥大嫂就是了。

　　阿斯图里亚斯公主说道：“阿香，去帮阿依米娜，到她的帐篷布置一下，尽量布置的最好，今天晚上就是他们新婚日，明天请他们全体护卫队喝喜酒。”

　　忽突贺鲁、阿依米娜给我们磕了一个头，跟着阿香去了。

　　我喝了一口茶，然后和阿斯图里亚斯公主说道：“我这样做可以吗？我是想，一个是全了忽突贺鲁、阿依米娜二人的心愿，二个是这样这样做的结果，使忽突贺鲁、阿依米娜以后更加的忠心，如果我有事离开，起码你有几个心腹在帮助你。”

　　阿斯图里亚斯公主说道：“老公，你怎样做都对，这件事情尤其让我大大赞赏，我这两天满脑子都在想你，没有注意到忽突贺鲁、阿依米娜二人的这些细节。谢谢老公，替我做了这件事情，这样做的结果，既有成人之美，又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我们喝了一会儿茶，阿香进来了，跟公主说道：都安排好了，现在我伺候主公、公主洗澡，天晚了，你们也该睡了。

　　一夜天亮，少不得晚间夫妻两人唧唧我我，又折腾半夜，不过睡的挺香，起床后正坐在那里喝茶，忽突贺鲁、阿依米娜进来拜谢我们夫妻，我从腰包里拿出了50两金子，给了他们小夫妇两人，作为新婚贺礼。

　　阿斯图里亚斯公主给了阿依米娜许多嫁妆，然后说道：“阿依米娜，以后，我们以姐妹相称。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忽突贺鲁将军走吧，好好的服侍突贺鲁将军，早一点给我们生个小将军，我这里有阿香侍候，你们放心好了。”

　　阿依米娜，我叫道：弟妹，你是女人，你细心些。告诉忽突贺鲁将军他们卫队的伙房，把中午餐和晚餐连在一起，开庆功宴，当然主要是喜宴了，祝贺你夫妻二人，结婚大喜。

　　忽突贺鲁将军，通知部队，从已时开始，今天放假一天，留几十个人，把宴会现场，布置在草原上，中间留下一个大的舞场，多些篝火，如果可能的话，把附近居民的姑娘请来，一起吃饭跳舞。

　　阿依米娜，按照结婚喜宴布置，也是为了军牧联欢，不要怕花钱。忽突贺鲁将军，派几个得力的部下，都归阿依米娜指挥，具体细节你们看着安排好了。

　　剩下的部队，让他们到水甸子里面好好洗个澡，打扮一下参加舞会，告诉弟兄们，如果他们今天在舞会上找到了心上人，我给他们举办婚礼。

　　他们都走了，阿香过来给我们倒上茶，我看了一下阿香，完全不像关中女人，唐朝的美女以丰满为美，女性体态美是额宽、脸圆、体胖，健康是当时人们欣赏的一种妇女之美。唐代的女性是以健康、丰满、自然为美，其实这种描写大多指的是关中的女人。

　　阿香却完全不一样，只见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胜雪、神态悠闲、美目流盼犹似一泓清水、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身形苗条娇小，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

　　是一个典型的南国美女，我问阿香：你是江南人氏？如何到了大漠？望细细说来。阿香说道：是的，主公。我是余杭人，父亲是隋朝末年翰林院的院士，后跟随隋炀帝南下，回到家乡，任余杭郡布政使司布政使。

　　唐代初年，为躲避朝廷追杀，本来要东渡日本去避难，两年前在余杭上船时被抓，父亲被杀死，我们被官卖，正好统叶护可汗去余杭办事，把我买了下来。

　　两年来我第一次碰见主公这样的中原人，也是第一次碰见中原人，前天我回来，听说主公是中原人，我很高兴，这里全是身高马大的西域人。

　　阿香是一个有着不平凡经历的女孩，这个女孩我要好好了解一下，如果她能像她的父亲，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女人的话，等于给我的老婆，找了一个非常好的中原文化教师。同时，把中原文化带给这支部队，对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今天最当紧的事情，就是搞好这个草原篝火晚会，除了一千人的卫队，还有附近的居民、姑娘们，几千人的聚会，一定不能出什么乱子。

　　想到这里我说道：阿香，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把这个草原篝火晚会的安排给我写下来，包括营地的防卫等等，可以吗？阿香说道：主公我尽量做得细一些，不过我没有准备这些草原篝火晚会的经验，还需要古丽娜姐姐帮忙，我说：好的。

　　我问老婆，古丽娜是谁？老婆叫道，古丽娜过来，同时说道，这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伺女，我哥哥活着的时候，很多大型的活动都是她操办的，唯一欠缺的是不会写中原字。

　　我说：那太好了，古丽娜，你和阿香把这个草原篝火晚会准备工作做好，并且都写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在草原举办的活动，一定要把它办好，不要怕花钱，我说的从腰包里拿出了一百两金子，递给了古丽娜，我心里想，还是金梅想得周到，给我准备了很多钱财，真的派上用场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阿香拿着记录过来了，我低头一看，好漂亮的王羲之字体，我说道：阿香，你的王羲之字体很有功底。阿香说道：隋代的文职官员大多都使用王羲之字体，我和我的父亲比起来功底就差多了，再说这两年在西突厥，基本上不写字，现在使用的笔墨纸砚，也是阿斯图里亚斯公主前天托人给主公预备的，有这么好的笔墨纸砚，都应该谢谢主公了，我向桌案上看去，只见：

　　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徽州产地；

　　奚廷珪名家制的“丰肌腻理，光泽如漆”松烟墨；

　　澄泥砚，澄泥以绤滤过，碎胡桃油方埏埴做成的箕斗砚；

　　水盂，石榴式样，以彩斑、草叶等纹彩装饰

　　纸，歙州制造的澄心堂纸；

　　全部是中原皇家专用的好东西，我想阿斯图里亚斯公主为了我，真是费心了，这些笔砚纸墨，就是在长安，也是不可能一下子买全的，可以想象老婆对我的心。

　　我拿起阿香的记录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1安全保卫，十人一组，一共分为三班，

　　2每班两个时辰，午时开始；

　　3主公讲话、午宴、主公、公主敬酒；

　　4晚宴、篝火点燃、歌舞演出、摔跤等节目，乐器准备；

　　5小帐篷5个，给可能的自由恋爱者入住；

　　大大小小，一共列了50多条，除上面所说的五条以外，还有谁来准备烤肉。后勤保障与指挥，各项工作的负责人。全都写的完完整整，甚至包括撤场灭火等等。我看后说好，马上通知下去，按这个准备，午宴午时正点开始，晚饭和舞会前，再邀请牧民、姑娘们过来。

　　午时到了，我向部队讲话：

　　勇士们，你们大多都是以前统叶护可汗的能征善战的勇士，现在是阿斯图里亚斯公主卫队成员，你们共有一千人，我希望经过艰苦的训练，你们可以做到以一当百，我们就相当于有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什么样的豺狼虎豹我们都不怕。

　　你们在忽突贺鲁将军的领导下，严明纪律，绝不准伤害普通的牧民，要学会维护他们，让普通的牧民生活得更好，听从忽突贺鲁将军的军令，奖罚分明，有功必奖，违反军令要严惩。要懂得令下如山倒，军令如山。勇敢的作风，强健的体魄，真正的军事纪律，训练有素的作战技巧，这些都是战胜任何敌人的最有力武器。

　　现在，不是强调卫队的时候，那就说说今天吧，在晚上的篝火晚会上，如果有人找到称心如意的姑娘，我指着旁边的五个红色的帐篷说，那里就是你们过新婚夜的帐篷！并且每对新人赏银二十两。

　　晚上的摔跤比赛中，第一名赏黄金十两，第二名赏黄金五两，第三名赏黄金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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