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啊，困死了。”杨君涵顺势躺在了草地上。
林琪琪困的眼睛都睁不动了：“走了走了，回去睡，天都要亮了。”
九婴死后，尸体逐渐融成了黑气，消散在山间，只留下内丹在地上微微发着光。
之前别墅门口的阵法散开，褚越他们只在别墅里找到了几俱已经干枯的尸体，显然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了，魂魄不知道去了哪里，先前众人救下的小女孩在结界的保护中安静地睡着，毫发无伤。
陈翎希似乎是太累了，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先回去吧。”褚越对他们四个人说，经过这大半夜，众人的身上几乎都是带着伤口，自己的或是九婴的。
宋玄也说：“你们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们了，很快我们的人会过来善后。”
“还没问过你们，是哪一方的人？”陈翎希问。
“地府。”褚越笑道。
陈翎希一个不注意差点绊到。
“回去休息吧，你们也受伤了，说好的五五分不会忘记你们的。”褚越抬手扶了一下陈翎希，笑道。
“撤撤撤。”杨君涵用脚踢了踢草地上快睡着的杨君然，”走了走了，明天下午还得去地府交任务。”
陈翎希朝褚越挥挥手：“我们走啦，你们早点回去吧，熬夜是会猝死的。”
褚越：“……”
出了颂青山区，新月公园附近，四个人对脸懵逼。
“怎么回去？”林琪琪问，“已经没有被子了。”
杨君然：“要不，骑小黄车？？”
陈翎希：“……”
早晨五点，奉道宿舍区外，孙成捷一脸见鬼地看着四个全身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人从外面回来了。
“我去，你们干什么去了，看app任务栏你们不就抓个女鬼吗，怎么……。”孙成捷一脸的不忍直视。
程轩在门口说风凉话：“年轻人呐，啧啧。”
四个人窝了一肚子火，杨君然去了另一栋楼，三个人进了一楼宿舍，杨君涵把门甩出了一声巨响。
三个人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准备躺下来好好睡一场。
林琪琪躺下，伸手想扯被子来盖，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被子了，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随手抱了几件衣服秒睡了。
天街景区窄巷的纪念品小铺子里，程轩正在看晨间新闻。
“昨夜有市民反映颂青山区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警方已经进行了调查，已查明是近日多雨导致的山体滑坡，颂青山区破坏严重，目前该区域已被封锁……”
程轩眼角跳了跳，打开了地府日报的app，头条新闻就是：震惊！！上古凶兽九婴出没颂青山区！新闻点进去，程轩发现九婴已被地府的工作人员和第三方人员联手制服。
“第三方工作人员……”程轩想到五点那会儿看到的陈翎希四人，若有所思，“看来他们几个相处的不错啊。”
地府app新闻功能划开，是娱乐板块，着重介绍了地府最年轻的一位判官，说是如何的帅气，如何的灵力高强，评论里诠释迷妹的啊啊啊，程轩不感兴趣，退出了app，打开昨天没看完的古装剧，靠在铺子里的躺椅上继续看。
周末天街景区的游客明显多了许多，连程轩这个边角处的小铺子也有不少人光临。正午时分，陈翎希迷迷糊糊地出现在了铺子里，程轩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一会儿，外卖小哥停在了店门口，对着里面吼了一声：“陈翎希吗，你的外卖到了！”
陈翎希提着外买打算晃回去继续睡，程轩连忙从架子地下抽出了四份小册子递给她：“新印的员工培训手册，一些基础知识，你给林琪琪他们也带过去吧，就不请人来培训了。”
陈翎希哦了一声，抱着册子，戳了戳墙上的福字走了。
“又饿又困。”奉道宿舍区101-3寝室里，林琪琪在抱怨。
杨君涵咬着炸鸡，接过陈翎希递过来的小册子，含糊地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程轩给的小册子，说是员工培训手册。”陈翎希回答，翻开了一本小册子，念道，“自六百多年前，诛神令后，三界只剩人界，天界地府皆陷落，如今的地府是之后建立起来维护天地间秩序的部门。”
“下一页下一页。”林琪琪摆手，“这些大家都知道。”
第二页是奉道的介绍，用了一整页的篇幅，主要内容就是没有了天界地府之后，人间大乱，新组地府无力管辖，这时候有一位奉道的前辈站了出来。
杨君涵评价：“吹吧，企业文化都是吹出来的。”
陈翎希：“……”
林琪琪翻开了第三页：“这一页讲的是地府现任员工的介绍，阎王就是个精神象征没有实权官，目前主要管理地府的是三位判官，周安志，65岁，主要负责奈何，应该就是负责消除亡灵的记忆吧，严霜聆，50岁……”
“就是个人员介绍。”杨君涵打断，“第四页介绍了另一方势力终乱，哎呀同行竞争吗这是，反正就是自己好，人家不好，后面几页，让我看看，又开始吹业绩了，好了没了，毫无营养。”
四本员工培训手册迅速被几个人丢到了一边，陈翎希总觉得，尽管三个人认识不到一天，但是经过了昨晚那出，大家都有些原形毕露的意思，彼此之间也算是相互认可了。
毕竟大家都是以后的伙伴，还是互相深入了解一下比较好，陈翎希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之前几年都在终乱那边工作，不算是正式员工。”
“终乱？不太了解哎。”林琪琪说，“之前没怎么和他们打过交道。”
杨君涵道：“我好像听说过，终乱那边，有点冤冤相报的意思，一般碰到的确是枉死的怨灵，会让怨灵先去报仇之后再出手。”
“对，是这样的，而怨灵的怨气通常会被收集。”陈翎希点头，“我十四岁那年，傅叔叔帮过我一个忙，要求就是我帮她打工直到大学毕业，不过一般分配给我的都是捉妖的任务。”
“地府好像不太待见他们，毕竟地府主张死了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赶紧去轮回比较好。”杨君涵说。
林琪琪笑道：“都一样的，终乱和奉道，地府哪一个都不待见，但没办法，他不得不用这两方势力，这些年地府人员冗杂，很多时候办事没有奉道来的干净利落。”
陈翎希突然想到昨晚遇到的那两个人好像就是地府的员工，但是那两个人看起来实力并不弱。
“那大家就都互相交代一下吧。”林琪琪开口，“之前你们也应该有所听闻，我来自于京城林家，来这边主要是为了找我的家人，好像我爷爷最后是出现在宁城的。”
陈翎希点头表示理解。
杨君涵说：“我没你们那么复杂，我妈说了，大学毕业不考研不考公务员就回去嫁人，然后我就跑出来工作了，然后一个不小心，我那弟弟也跟着出来了。”
“最主要的是。”杨君涵补充，有点不好意思，“杨家主修言灵，主和不主战，大部分人都主张住在小县城里，帮普通人解决一些小麻烦，大事他们相信自然有人会去解决，我这暴脾气，小县城关不住我，君然也不喜欢他们的做派，白鹭是我们偶尔在杨家的祖宅发现的。”
众人表示认同，其实三个人都有点暴脾气，大家自己心里都清楚。
“那基本就都互相了解啦。”陈翎希说，“那么，我们的三人小队，就成立啦。”
“等等，带君然吗？”林琪琪问。
“带……吧。”杨君涵沉思，“总不能让他乱跑，他还太小，带着他总比让他闯祸好，闯了祸还得我赔钱哟。”
大家都笑了，杨君然虽然不大，又是个闯祸精，但是好在实力不弱。
“再睡会儿吧？”杨君涵建议，“傍晚那会儿去地府把昨晚抓的女鬼卖了。”
“行。”林琪琪认同。
陈翎希又回到床铺躺下，陈笑笑醒来，跳到了陈翎希的床头，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打网游。
“这蛇还打网游？”杨君涵奇道。
“不但打网游，还撩妹呢。”
“……”
下午五点，四个人总算是出了门，赶着下班高峰挤地铁，一路来到了天镜湖地府结界处。
“你以为很好抓吗？”林琪琪指着桌上的银色小花怒道，“才500块钱！”
办事处的鬼小姐一拍墙上的价格表，怼了回去；“墙上明码标价写着呢，触动结界的怨灵只能卖500，卖不卖，不卖下班了！”
“赔了一床被子，才赚了500，不是我说，昨晚有点亏。”林琪琪懊恼。
几个人走到地府的悬赏墙前，墙上贴着一些基本没人接的陈年旧案。
陈翎希盯着墙上的一桩旧案看。
“看什么呢？”杨君涵凑过来，读道，“十年前，雅馨山，怨灵伤人事件，上古凶兽重现，逃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孩……”
悬赏令上只有一张模糊的图片，朦胧的夜色中，拍到了一个短发孩子的背影，身上占满了鲜血，身后同样躺着一具十四五岁的少女的尸体，面容上满是惊恐，别墅的房屋在火焰中熊熊燃烧。
“抓个小孩抓了十年，地府的办事效率可以。”林琪琪一肚子火还没发泄完。
“别想了，十年都过去了，这单子咱们接不了。”杨君涵说道。
杨君然抬头道：“啊对了希希姐，听程轩说你昨天面地府被拒了。”
“嗯，对。”陈翎希回答，“看到孟婆招人就报名了，不过人家说只要有厨师证的。”
“这些也就是走个流程，基本人选都已经定好了。”杨君涵继续看悬赏令，头也不回地说，“地府嘛，现在机构乱的很，周判官和严判官年纪都不小了，周判官不怎么管事了，也就管管奈何那边，前一阵子人员调动，倒是新上任了一位，司掌刑罚，忘了叫什么了，反正估计也都差不多吧，好像当年还丢过一本生死簿，虽然后来又给完好无缺地找回来了。”
“哎，一群没用的啊。”林琪琪跟着感慨。
“一群没用的。”杨君然接话。
“没用的。”陈翎希顺便也接了一句，四个人准备离开。
“什么什么没用的？一个个的在这里感慨。”熟悉的声音，陈翎希回头，发现昨天夜里遇到的褚越站在悬赏墙下看着她笑。
陈翎希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看见方才凶巴巴的鬼小姐，一脸谄媚一路小跑着过来向褚越鞠了个躬。
“判官大人好呀！”
陈翎希：“……”
林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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