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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林江琬垂着头,雪白的手指紧紧抓着那封信,睫毛微颤,难得的看上去有些可怜。

  她这短短一生,遇见过很多困难。

  但以往多大的困难当头,她都会坚持着挣扎一下,而最后的结果也都还不错。

  她一直以为自己本事挺大。

  到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从没遇到过真正的难题。

  眼下,她承认了药方是她写的,接下来所有的主动权就都交给了对方。

  要杀要剐,她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抽抽鼻子,回想前两天自己还好奇,传闻中小郡王爱杀人那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现在恐怕很快就要知道真假了。

  她这边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着身边男人的雷霆震怒。

  谁知陆承霆完全没转过弯来。

  他看着她垂头丧气的认命样,心下对她的“谎言”有些不虞:“你说这是你写的?你读过医书?会行针问脉?如何写的出这种东西?”

  后宅女子哪有修习这些的,就算学,又岂是一日之功?

  她这年纪,除非从小就学。

  她从小就学,师从何人?可别告诉他师从汝城那些没水准的药铺子老头手里。

  据他所知,那些人早就被宣平侯李勋请来过,一个个连他家老夫人得的什么病都瞧不明白。

  再说,侯府要是培养出这么一位活神医,哪里还用去信北疆给自己惹一身骚。

  林江琬抿了抿嘴:“是我写的,其实我懂些医术,这事你也知道……”

  陆承霆脑中思绪突就断了,直盯着她,回味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林江琬将话都说成这样,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她又往轿壁上贴了贴,捂着眼睛横了心一指他的肩头:“你那里的伤还是我刮的骨头,你问我会不会行针问脉,我若不会,你这会儿……”

  那伤口有毒,虽不致命,但要不是及时发现,你这会估计伤口会溃得更深。

  林江琬还没说完,就觉一座小山般的身影直直朝她压了下来。

  “你是何人!?”

  陆承霆终于反应过来了,说了这么半天,只有一个条件,才能让种种不合理之处都有解释,那就是——眼前这女子根本不是三姑娘!

  林江琬在角落里缩成小小一团:“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头说给你听……”

  都这时候了,陆承霆哪有耐心听她从头说?

  他大手一挥,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一臂将她捞进怀里,用力钳住她的头,另一手几乎疯狂的开始拔她头上的簪子钗环。

  林江琬还从未与男子这等近身接触,惊得魂不附体,使劲摇摆四肢扭动。

  “放……呜……放开我。”

  陆承霆没捏死她已是仁慈,这时候放开根本绝无可能!

  他边拔边扔,三五下将她满头的钗环尽数扔了一地。

  失去了禁锢依托,三千青丝倾泻而下,贴着娇小的面庞,蜿蜒地自胸到腰勾勒出少女的身形。

  陆承霆定睛看了看,尤嫌不够明白,又在马车中翻出一个小茶壶,将里头未烧热的水全浇在手中,伸手去抹她的脸。

  林江琬“呜呜”叫着,用尽力气也推不开他,出门前那番苦心装扮,终于抵不过一道又一道的茶水涂抹。

  不消片刻,陆承霆终于看清了怀中之人的本来面目。

  有些瘦弱的小脸肤色苍白,白的十分晃眼,仔细看去额鬓处近乎晶莹透明,一抹淡而嫩的唇似开似合微微喘息,想来是刚刚咬了嘴,下唇上有个殷红血印,长发因被茶水沾湿,此时正凌乱地贴在唇边。

  这样子……居然有些看头,连他都是一愣。

  与他之前对三姑娘的印象的确大相径庭。

  但其实无论那夜的女郎中又或是三姑娘,他都不大记得具体容貌。

  他忽略了自己这番拆发洗脸的所作所为其实乃是多余,将她拉近自己,仔仔细细去看她的眼睛。

  漂亮的大眼彷如澄净的湖泊,又像是星坠九天般灿烂,里面的神色有些悲凉,还倒映出他一脸纠结的样子。

  他认得这双眼,压抑许久的震惊终于自心底蔓延:“真是你……”

  林江琬浑身无力地跪坐在地,唯一的支撑就是下巴还被他捏在手里。

  她被迫仰望着他,哀哀地点了头。

  陆承霆脑子有点乱,看了她半响,才想起怔怔松手,他仍有许多疑问又不知该从何处整理,尤其还被她那样惨惨的望着,一时居然史无前例地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正这时,车帘被掀开一道小缝隙。

  长风的声音带着些心虚,从那缝隙飘飘忽忽传进来:“郡王,你,你们轻些……咳,到闹市了,车摇晃得太厉害外头瞧着也不大像样。”

  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被另一种气氛所取代。

  陆承霆随手将茶壶抛了出去,外头传来长风“哎呦”一声惨叫,再没别的动静了。

  被长风这样一闹,他原本困惑狂躁的心总算渐渐沉稳下来。

  见她还在地上坐着,一时也觉自己举动太过,双手将她一拎,拎到之前自己身边那位置安顿着坐好。

  林江琬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她以前对男子的印象,大约就是表哥那样的。

  可表哥文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除了身量比她稍微高些,其余的也没什么差别用处。

  而刚才落在小郡王手里,她才算真正见识了男子的劲道力量。

  也不见他怎样用力,也知道他只是着急并非要伤她,但就他手上那么随便拨弄了她两下,让她觉得自己差点被拦腰折断,连肠子肚子都移了位了。

  林江琬长发凌乱,面颊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此时因为浑身疼,只得紧紧抱着自己。

  陆承霆看了一眼,便扭过脸转向另一边:“你刚才要从头说起……现在说吧。”

  林江琬顿时一阵哀怨,明明刚才就应该让她先说的。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哀怨,万不敢再去惹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望着前方回忆起自己不太想回忆的经过:“那日许娘子去请我给你看诊,给了姨母十两银子,后来……”

  后来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上好事。

  她一字一句不加隐瞒,就那样寡淡地说下去,像说着一件多么乏味无聊的事。

  陆承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偶尔听到令人愤懑之处,忍不住又去看她,却只见她眼神黯黯地望着前方,连语调毫无起伏,就像那些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陆承霆边听边思索,随着他终于明白事情始末,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烦躁之感。

  他是个不与女人计较的人,而且讲道理来说,这事也确实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如何的。

  反倒是她能保全她自己到现在,让人高看一眼。

  所以他的烦躁倒也不是因为她骗了他。

  他尽量让自己的思绪从她身上转到正事上来。

  她的姨母表哥十分该死自不用多说。

  宣平侯府的运道才是更让人生气。

  原本先宣平侯府遭了皇帝的忌惮,那么就算他此行一无所获,他们仍不会好过,不死也总要脱层皮。

  可偏偏遇上了身边这位。

  她说能证明两张药方都与叛逆作乱无关,也能解释药方里那些难以理解的词句每一处的意思,这就等于误打误撞救了侯府全家。

  而且,最可恨的是如果换做别人对他说这么一通话,他一定会觉得是早有预谋,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可身边这位不但是他见过的,还动手给他治过病。

  这样一来,连他竟然也被莫名其妙的被拖下水,成为了侯府的人证。

  这让人怎能不生气?宣平侯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吗?

  若她真的能解释药方……陆承霆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趟走得十分可笑。

  他不甘心地接过的话:“你的意思,侯府是无辜的?如果侯府没有反意,那你告诉我我身上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林江琬眼中终于恢复了点活气,不甘心瞪他:“我怎么可能知道。”

  陆承霆顿时郁闷,他这么问确实没道理也很没风度。

  盘查侯府的事情就断在她这里了,大事上不顺,加上又在她面前失礼失言。

  他还从没觉得这般没面子,心中微微不忿,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竟然出丑是件令人懊恼的事,于是冷哼:“你别看我,我很好看吗?我倒是要问问你,如果不是今天我拆穿了你,你接下来预备着怎么办?不会是一直躺在侯府装三姑娘吧?”

  林江琬刚缓过来的那点鲜活气息,被他这句一浇,顿时灭了。

  原本她没打算在侯府一直装三姑娘——她打算假装三姑娘嫁给他来着。

  她紧紧闭嘴不言,生怕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什么。

  可陆承霆却忽然福至心灵,十分意外的在这时候跟她心灵相通起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她:“大胆!”

  林江琬赶紧缩回角落:“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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