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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选驸马


  她曾让平安查探过元冽的的身份,当时平安给她的资料十分简洁,可没有说那元冽还有其他身份。

  梁芫神色微敛,露出几分凌厉来。

  见梁芫变了脸色,陈公公连忙说道:“公主莫要误会,平安对那元冽也是知之甚少,而且当时平安重点调查的是李家,才会忽略了普济寺里的一个客僧。”

  说完他看了看梁芫的脸色,见她神色微缓,陈公公才又继续说道:“老奴当时就感觉到这位元冽大师有些不简单,后来又私下里继续做了调查,才发现此人竟是失踪已久的萧家遗孤。”

  原来,那元冽也是出生公候之家,少时也是天之骄子。

  元冽原名萧烈,溯国公萧元昊之长孙。萧烈少年天才,八岁考取童生,十岁考取秀才。溯国公萧元昊十分喜爱这个长孙,常常带在身边教养。

  建平二年时槠洲兵变,建平帝命溯国公带兵平叛。当时才十二岁的萧烈在从书院回家的路上被山匪绑架,即时萧元昊正带他的两个儿子在槠洲平叛,家里无人做主,那萧烈居然仅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无任何后援的情况下,降服了整个山寨的劫匪。有消息还说,那群山贼后来还成了他的小弟。

  萧烈脱困之后回到家里才得到消息,祖父在槠洲平叛时,深入敌阵,不幸中伏身亡。萧家军大败。

  同年,溯国公长子萧从锐上书请战,愿带领剩余萧家军重整旗鼓,继续平槠洲之乱,以报国仇家恨。建平帝欣然应允,萧从锐与其弟萧从钺于次年平定了槠洲之乱,叛乱平息之后萧家军也重振其威。

  捷报传回至昭京,建平帝大喜,颁旨让萧从锐回京受封,准备大力嘉奖萧家军。但不幸的是,萧从锐在回京的路上,在罗家坝停歇时,遭遇到了槠洲漏网的叛军复仇。萧家的所有人都被毒死在罗家坝上。溯国公府也在当天夜里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

  “……萧家人在这场灾难中死了个干净,萧家就此没落,再无声息。”陈公公说道这里时,停顿了下来,似在回想当时的细节。

  梁芫拿起茶壶给他的茶碗里续满茶水,问道:“萧家人真的都死绝了吗?那元冽,也就是萧烈,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公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先帝大怒,着大理寺严查,但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此事就当做是槠洲叛军所为,不了了之。陛下恩裳了萧家旁支,追赠萧从锐为抚国公,萧从钺为太子太师。”

  说完这些,陈公公的神情变得凝重,又继续说道:“当时老奴就觉得事情蹊跷,私下里查探了一番。老奴从萧家内部着手查探,发现萧烈的绑架案跟那萧从锐的继夫人有关。”

  原来这萧烈并不是现任萧夫人所生。萧从锐有一原配夫人是萧烈的生母,在萧烈五岁时病逝。现任萧夫人是萧大人后娶的填房,萧烈的那场绑架就是她设计安排的,甚至萧国公的死都跟那萧夫人有关。

  既然如此梁芫觉得后面的事情不用说,她也能脑补出一场豪门恩怨大戏出来。既然这萧烈是少年天才,足智多谋到可以以一人之力单挑一个山贼窝,那么他在萧家这场灭门惨案中定然发挥了十分重大的作用。

  梁芫见天色已晚,她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连忙问道其中的关键,“在这些事件中,萧烈他做了什么?”

  听到梁芫这么问,陈公公缓缓的赞赏道:“公主真是聪慧啊,立即就猜到此事与萧烈有关了。只可惜啊,”陈公公露出自愧不如的神色,惋惜的说道,“老奴用了不少手段,居然查不到那个少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只是查探到萧从锐貌似与东厂的伍世济有勾结。溯国公一身刚正不阿,只怕这才是其中的关键。”

  “那,公公为什么推荐他做我的驸马?”回到最初的问题,梁芫就更加疑惑了,一个既没有把握也没有查透的人,为什么陈公公要提议让他来当驸马。

  “因为老奴经过近期查探,发现他的手里似乎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此人既然这么有城府,那么在普济寺与公主相遇,就不是偶然事件了。”

  梁芫沉思片刻,想到在普济寺与元冽相处的种种,“若那人真有意与我接触,大可直言来意,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若有人愿意投靠,自是非常欢迎的。”

  梁芫疑惑的看向陈启德,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陈公公要推荐元冽作为驸马人选。

  陈公公笑了笑,眼神里居然有一闪而逝的揶揄。“公主可还记得你离开普济寺时,他送给你的菩提佛珠。”

  菩提佛珠!

  梁芫摸了摸手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自离开普济寺后,这串珠子她一直都随身携带着。难道这串佛珠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梁芫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了下来,放在石桌上,问道:“这串佛珠可有什么特别?”

  陈公公看了看,并没有伸手去碰触那佛珠,而是问道:“公主可听说过十二因缘之说?”

  十二因缘!

  佛语中确实有有“十二因缘”一说,世间之事多为因缘而生又为因缘而去,十二颗串珠即表示——缘起。

  她戴着的这串佛珠,刚刚好是十二颗。

  夜黑风高,对面的人早已离开,茶水也早已冷透。陈启德却坐在那石桌边久久不动。

  那萧烈少年天才,城府心机颇深,萧家满门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的手笔,如此心性,如此手段,刚刚查探到这些时,纵是他陈启德在宫廷沉浮几十年,见过无数的生死,也不得不对那个才十二岁就手段狠辣的少年感到胆寒。

  与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但也不能与这样的人为敌,他们现如今本就势微,若是再遇上这样的强敌,那样肯定是毫无反抗之力。

  他也只得像这样事先给公主打好底,让公主有个准备,不要到时候被他牵着鼻子走就好了,但是公主也不是个仁慈的主啊,昕殿下还如此年幼,这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尽是老态的陈公公,感到心里一阵深深的无力。他,老了啊。

  用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平安,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大公主收服的服服帖帖了。果然是他教的再多,也都是纸上谈兵,一到实战就看出胜负了。

  唉,算了。他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以后都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陈公公终究是弯下了他那挺直的脊背,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

  小皇子满月时,景宏帝赐其名为梁皓,所谓皓月当空,普照大地。由此可以看出景宏帝对自己的嫡子有着莫大的期望。景宏帝还封赏了章氏一族,提升安定伯为荣安候,荣安候的夫人儿子女儿也都各有封赏,一时间章家人水涨船高,风光无限。

  章夫人带着儿女进宫谢恩时,顺道让女儿邀请了大公主梁芫出宫参加盂兰盆节,章皇后觉得梁芫性子太过沉闷了,是应该跟年龄相仿的女孩儿多接触些,便十分愉快的同意了这个提议。

  盂兰盆节当天,梁芫起了个大早,让翠雨为她细细装扮。今天她身上穿戴的都是章皇后新赐下来的衣裳首饰。

  淡粉色的月华长裙上配着浅红色的夹绸长锦袄。锦袄上面绣着银红色的芙蓉暗纹。看起来既尊贵大气,又有着少女的明媚。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挽成稍微有点复杂的凌云髻。用点翠嵌宝石赤金大凤簪固定,鬓边还簪了几支小巧的红宝石朱雀钗。

  这一身穿的金光闪闪,章皇后看了十分满意。

  章皇后高坐在凤椅上,对着梁芫寻导了几句:出宫虽是游玩,但要时刻谨记‘皇家威仪’不可玩兴过度失了‘体统’。

  梁芫恭恭敬敬的在阶下一一应是。

  坐上公主配置的马车,大概摇晃了半个时辰就到了荣安侯府。侯府大门敞开,梁芫刚刚下了马车就看到拾英县主早已等候在门口。

  梁芫由拾英县主带着的一大堆丫鬟婆子拥着进入侯府。

  绕过进门处高大的雕画影壁,梁芫和拾英县主坐上了华丽的软轿,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内门。下了轿子,梁芫只觉得眼前视线豁然开朗。荣安侯府内高阔华美,一眼望去,小桥流水和假山莲池,静态极妍,仿若仙境。

  沿着抄手游廊一路观赏,梁芫看到侯府里雕梁画栋,婢仆成群的来往于各处楼阁穿梭,着实富贵气派。拾英县主一路上给她介绍了各处的景色,自满之意溢于言表。

  拾英县主经常进宫看望章皇后,梁芫也跟她常有接触,这女孩儿虽然有些骄矜,总想压过梁芫一头,不过好在心思单纯,智商在梁芫这种老妖婆面前完全不够看,所以梁芫向来很容易就把她忽悠过去了,经过几年的相处,这女孩儿反而是每次进宫都要找梁芫说些心里话,完全将她当成了知心的好闺蜜。

  所以当章夫人跟女儿说想要给她娶大公主来当嫂子时,拾英县主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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