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变故
朔风如解意,几度寒梅,红艳夺目,一点惊颤,素白落雪一点红。
庆历二年冬,临城下了大雪,泰临山染上了素白,一向的巍峨更多了一份神圣的冷寂。
“唉姬长倾,今年的雪下的好大呀,不会闹雪灾吧!”戚期皱着脸搓了搓手,将陷在雪里的腿脚拔起。
“说了多少遍,叫哥。”姬长倾一把拉起矮了他半个头,裹得像个球的戚期颇为嫌弃的道:“不至于,毕竟是第一场雪,大点也正常,瑞雪兆丰年嘛。”
“再者,临安寨地势好,就是闹雪灾也闹到寨子,再不济不还有我爹,你在那瞎担心,还不如多集中一点,兔子要跑了。”姬长倾蹲下堵住兔子洞。
一年过去姬长倾的身量也长了不少,十五岁的少年,缩了缩蹲着,一个不慎便栽进了雪里。
“小七快,兔子跑了!”
“来了,来了”戚期忙朝姬长倾指的方向扑了过去。
可是他忘了,他被裹成球的身体,结果一滚,连着雪便滚下了山坡,一瞬间树枝乱颤,沉甸甸的雪落在戚期头上,冻的戚期一个机灵。
姬长倾连忙起身跑了过去扶起戚期:“小七,没事吧!”
“没事,没事”戚期咧着嘴,敞开手道:“长倾哥看,兔子。”
姬长倾一看,好小子,竟然摔到了兔子窝,也亏得雪厚,只是困住了兔子,没压坏。
姬长倾好笑道:“人都滚下坡了,还记的兔子,赶紧起来。”
戚期笑了笑甩了甩头上的雪,挣扎着起身,忽然戚期眼睛一亮:“唉,长倾哥,你看兔子窝里有东西。”
“什么,我看看。”姬长倾跟着蹲下,扒开兔子窝,将捆好的兔子一家绑在树上。
戚期微微犹豫:“这是石头?”
姬长倾嘴角一撇:“你见过发光的石头?还是这种颜色,五彩斑斓的黑?”
“唉,哥你别说,斑斓的还挺好看。”戚期拿起石头往太阳光下一照,瞬间更加绚烂。
当然,如果它不是黑色的话。
姬长倾嘴角抽了抽:“你这什么审美,哪里好看哎呦。”
姬长倾忽然用手捂住头:“戚期,你砸我我做甚。”
戚期茫然的看着空出的手和落在姬长倾身旁的石头道:“不,不是我砸的,它刚自己飞过去的。”
“怎么可能就一个破石头。”
“!!!艹”
正说着,姬长倾就眼睁睁的看着它口中的破石头朝他飞过来,碰的一声砸到他头上。
姬长捂住头,飞快的躲着大喊道:“它为什么光砸我!”
戚期犹豫的回道:“可能是因为你刚才说了它坏话?”
姬长倾躲着:“我又没说错,本来就一个黑的怪里怪气。”
然后,石头砸的更起劲了。
已经,被抽空砸了很多下的姬长倾和被误伤的戚期:“……”
戚期揉了揉被砸红的手:“哥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
他不想被砸了!
姬长倾找着机会一把抓住石头,看着石头有挣脱的趋向,他咬了咬牙:“嘿,本少主还治不了你了,小七,你去拿兔子笼来。”
戚期一愣:“那兔子怎么办。”
姬长倾抽痛的脸狰狞道:“先别管兔子了,绑着又跑不了,先把这东西关起来,别让它乱飞。”
戚期取来笼子,姬长倾连忙将石头放进去,关住。
看着石头飞不出来,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姬长倾摸了摸刺痛的脸:“嘶,这鬼东西还挺有劲。”
戚期看着恨不得冲出来砸死姬长倾的黑石,心怯怯的道:“这不是哥你先动口的不是。”
“嘿你小子,站那边。”姬长倾揉了把戚期的头,别说还挺软。
戚期没好气的打掉姬长倾的手:“我占理,这东西怎么办,要带回去?”
姬长倾兴奋道:“当然要带回去,会动的石头诶,天六道长回玄机门要一个月多才能返回,先带回去清瞳仙师瞧瞧。”
戚期看着兴奋的姬长倾没忍住泼了一口冷水道:“哥你是不是忘了,今日的早学你没去,仙师一向严格你”
姬长倾的笑容逐渐消失:“你说我把这东西带回去,仙师能不罚我吗?”
“你自己看着办。”戚期怜悯的对着姬长倾示意了一眼。
姬长倾:“……”
姬长倾哀莫大于心死的道:“那回吧。”
戚期:“兔子呢!”
姬长倾:“……挂在笼子后面算了。”
戚期:“哦,好吧!”
就这样姬长倾拉着戚期背后背着兔子笼,笼上缀着一串兔子,慢步的向着寨子里返回。
两人回到寨子中,羟伕打眼一瞧见两人浑身湿透的模样,忙跑过来:“哎呦,我的个小少主诶,咋搞成这样,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姬长倾笑了笑:“知道了,羟伕姐,看我们打来的兔子。”
羟伕没好气的接过来:“是是是,你厉害,正好,今个午膳让厨子烧了去。”
姬长倾哎呦一声:“别呀,羟伕姐,好歹是我和小七一晌午的战利品。”
羟伕瞪了姬长倾一眼:“赶紧换衣服去,让夫人瞧见小心拧你耳朵。”
“大老远就听见了,羟伕,倾儿又闯什么祸了。”
姬长倾:“……”
戚期:“噗!”
来人一身紫色长裙,声若凤鸣,芙蓉面,簪发,腰间围着银色长鞭。
此人乃姬鹤之妻,姬长倾之母,戚家长女戚蓉。
姬长倾站直身体声音洪亮的一声:“娘!”
戚期尴尬的小声道:“姑姑好!”
戚容挑眉:“别在我这献殷勤,也别想拉着小七替你背锅,说吧你干了什么?”
姬长倾讨好的拉住戚容的手:“娘我这不是猎兔子去了,小七难得从临城过来,我总要带他出去逛逛不是?地主之谊嘛!”
戚容温柔的笑了笑,捏住姬长倾的右耳,冷哼一声:“是吗,为娘怎么听说你今早旷了早学?还拿小七打幌子嗯?”
“嘶”姬长倾疼得一颤:“娘,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戚期抖了抖小声的劝道:“那个,姑姑,长倾哥知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戚容清哼一声:“看在小七的面子上,这次便不说你了,但是仙师那边你自己去请罪,为娘可不帮你。”
姬长倾揉了揉耳朵,嘴角拉拢下来:“知道了我过会就去仙师哪那里。”
瞧着姬长倾可怜兮兮的模样,戚容到底是心软了几分:“先去屋里把衣服换了,小七你也去。”
“知道了”姬长倾戚期齐声道。
“那我先走了娘。”说着姬长倾带着戚期跑进屋子里。
戚容笑骂了一声:“皮猴子,羟伕给少主屋里送盆热水,免得着凉,还得我照顾他。”
“好嘞,夫人。”羟伕笑了笑忽然叹了口气:“夫人,剿匪令的事,你不告诉少主吗?”
戚容闻言眉眼染上忧虑:“先别告诉他,万事且还有我和夫君在,时局紧张那孩子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说罢戚容叹了口气:“我先去夫君那,你别忘了等会嘱咐那皮猴子喝姜茶祛寒。”
羟伕道:“是,夫人。”
屋内,姬长倾只着单衣疑惑道:“我娘她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平常我若惹事可是少不了一顿鞭子。”
戚期翻了个白眼,褪下湿衣:“姑姑心情好没罚你你就偷着乐吧,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在仙师那请罪。”
“嘿,你小子!”姬长倾龇牙,抬手压倒戚期脖子上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让我高兴一晌子。”
两人打闹间,门外穿来羟伕的声音:“少主,小七,热水和姜汤给你们放门口了撒,洗完别忘了喝!”
“知道了,羟伕姐!”姬长倾松开戚容道:“走洗澡去。”
两人洗漱完后,已过了午膳的时间,当然由于午膳已过,兔子自然是幸存下来。
姬长倾拔开兔子道:“小七,我兔子笼呢?”
“这呢,黑石还在。”戚期从膳房最里边,将兔子笼拿出来。
姬长倾接过笼:“你要和我一起去见仙师吗。”
戚期撇了撇嘴:“我可不想挨骂,等会我爹要来,我去见我爹。”
姬长倾一愣:“小舅要来吗?”
戚期点了点头。
姬长倾犹豫:“那行吧,我自己去便是。”
姬长倾垂头丧气,戚期不忍道:“你道歉的时候诚恳点,仙师应当不回太过怪罪于你,要不还是我陪你去一趟。”
姬长倾笑了笑,揉了一把戚期的头:“去什么,陪我挨骂吗?行了,别担心我,小舅自从去王城,你们也许久未见了,赶紧去吧,我也该去仙师那了!”
戚期顿了顿:“那我先去了。”
姬长倾道:“去吧。”
瞧见戚期走远了,姬长倾叹了口气,视死如归的走出膳房,朝书房去。
那有半分刚才淡然的模样,姬长倾幽幽道:“希望这小东西,能让仙师消气吧。”
临安寨的书房在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群中,可是最具有文化气息的地方,结实的竹楼,出乎意料的典籍。
夜玖一住下来,就搬到了与书房联通的侧卧小住。
只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显然不怎么美妙。
“你说什么?”
233颤抖着新得来的身体,一只黑色的猫。
233缩了缩爪子想到关小黑屋的恐惧:“大佬,真的不能改,这只是一段回忆,是早已经发生过的事。”
夜玖默了默:“若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不论是之后临安寨还是姬长倾,都不是什么值得的好回忆。
那是深刻的,沉重的,血色的记忆。
《帝本纪》:周室倾颓,大厦颠覆,人皇与镇国将军戚期相识于幼,同进学,相扶持,于逐鹿之战横扫乾坤,定下大临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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