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求求你
“求求你们救救我娘亲吧！我娘亲都快要死了！”
“呜呜呜……救救我们！”
这两个小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而且还就正规，在大门口动静可不小，立马就吸引了来来往往的人的注意力。
“哎，你们看那边人是在干什么呢？”
“好像是来求医的！那也不应该求佳妹，应该求那儿媳妇才是啊！”
此言一出，这两个小孩立马就注意到了，连忙跪着朝颜灵秀的面前挪了挪，然后又是砰砰砰的三个响头。
“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相较于刘佳妹的手足无措，颜灵秀看起来却格外的淡定，直接一口回绝：“我又不是医者，你们来求我没用，有在这里哭的时间，倒还不如去给你娘找一个真正的医者。”
“可是我们不管找谁都没用……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求求你！”
“你们说多少话都没有用，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死也不去。”
其实颜灵秀特别讨厌这种道德绑架。
说自己是最后的一个希望了，什么什么的，不过就是强行的往人的身上压担子，对于颜灵秀来说，最不吃的刚好就是这一招！
这俩小朋友被颜灵秀这一番话给摧残的人都傻了，呆呆的跪在那里，鼻涕和眼泪还挂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又可怜。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道声音却横空出世，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寂静。
“秀秀，你就去吧，好吗？”
颜灵秀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硬住了，然后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顾成锦。
“你让我去吗？”
“他们看起来很可怜，去吧，秀秀！”
颜灵秀：“……”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颜灵秀回头看着地上那俩小孩：“你们家在哪，带路。”
众人：“……”
刚刚不是还说死也不去的吗？
这两个小孩看到了，希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人过去抓着颜灵秀的胳膊，另一个人在前面带路。
而颜灵秀也下意识抓着顾成锦的胳膊一起走，四个人串成了一串，浩浩荡荡的离了家。
眼前是一处破败的房子，屋顶的茅草好像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起，前两天刚刚下过雨，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全都是泥浆，颜灵秀踩了两脚，裤腿上都是泥。
更让人无法忽略的是整个院子里面的药味儿。
好像是被腌入味儿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透着那种浓浓的苦涩味，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求药多日但却始终都没有什么好的进展，没有办法了才过来找了颜灵秀。
不知道是当做最后的希望，还是死马当做活马医，颜灵秀总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这好像就是死亡的气息。
掀开了那脏兮兮的门帘儿之后，一股更加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熏的顾成锦都咳嗽了两声。
过程几年有时候也是在药罐子里面泡大的，所以闻到了这个味道之后，就下意识变得特别抗拒。
颜灵秀抓住顾成锦的手，将目光投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
准确来说，那人已经病得快不成人形了。
脏兮兮的棉被下盖着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人，甚至都快要分不清男女，屋内昏暗的光线给那人镀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就好像是躺在了死神的掌心，随时都会被收走生命一般。
房间里面的窗户关着，臭掉的饭菜味和药味混合在一起，还有排泄物的味道，简直熏得人睁不开眼。
但是这俩小孩好像一点都没发觉，先后扑到床边，喊着娘亲，声泪俱下的样子，比刚刚在自家门前还让人心碎。
或许这俩孩子心里面也曾经想着，可能真的没有希望了，人都快死了，提前哭一哭也是好的。
“现在家里面就你们三个人了？”
“是的……爹爹早就走了，说了前年回来，但是很久都没有回来，娘亲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我们卖完了，可是病还没有好，爹爹也没有回来……”
“哎呀……”
颜灵秀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这俩小孩的爹肯定是把这俩小孩还有生病的妻子抛弃了，自己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都不会来。
“总而言之，先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吧。”
“那可不成！”略大一点的那个孩子立马就反驳了颜灵秀的话：“之前有位郎中说我娘亲的病是万万见不得风的，不然随时有可能会更严重。”
“那我问你，你说的那位郎中最后有没有把你娘的病给治好？”
颜灵秀一句灵魂反问，这孩子彻底没了话。
“成锦，过去把人抱起来，抱到院子外面去，我在外面等你。”
“哦哦！”
顾成锦立马乖乖的走到床边去，掀开了被子丝毫不嫌弃这女人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双手抱起来就往外走。
雨后的晴天格外的好，虽然这院子里面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但是比起屋子里面，这外面简直就是天堂。
这女人被抱出来之后，原本枯黄的眼球突然就转动了一下，随后缓缓抬起自己骨瘦如柴的胳膊，对着天空的方向抓了一下，随后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但是现在的样子却很好的诠释了——她喜欢在外面。
这俩小孩也惊呆了，先后凑到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可是怀里的人却丝毫都没有反应，只是抬头看着天空，那深陷的眼眶中竟然也出现了几分向往。
颜灵秀拍拍手说：“理疗的病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抑郁成疾等回头你娘清醒点了告诉她，不要再想着那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负心汉了，想想眼前的一切，想想怎么样把日子过好，没事就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把屋子里面的那股难闻的气味都散掉，就你们里面的那个环境，正常人待下去都会生病的，别提是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的你娘了！”
现在这俩小朋友对于颜灵秀的话，那可真的是当成圣旨，立马就冲进房间里把铺盖都拿了出来，还搬出来了一张床板放在地上，让女人躺上去可以吹风呼吸新鲜的空气，同时也会去收拾屋子了。
颜灵秀在这时，悄悄的拉着顾成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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