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点出息
“陆佑捷，你别太过分了。”
我攥着缩在袖子里的掌心，攥到指甲都疼。
从我立下这个公司开始，每年的计划，战略目标，都写的清清楚楚。
两年估值翻一番，三年连续盈利，多轮融资后准备IPO是最终目的。
上司融资，吸纳资本，转让稀释股权，实现财富自由。
因为陆佑捷父母的反对，这五年来不见陆氏集团半个线头的背书和资源加持。
除了陆佑捷的原始启动资金，每一个客户，每一个招牌，每一个好评和口碑，都是我和蓝倩一刀一枪靠自己拼出来的。
然而今天他站在我楼下，用天凉王破的口吻，如此轻描淡写地对我说——
如果我不同意帮季妙言选个好房子，他就不同意我继续走上市流程？
所以我程时音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个什么小丑？我以为他是对我的极致信任，不过只是当我是儿戏么！
中介小李像个人精似的，看出现场的火药味不太对劲，赶紧跳出来解围。
“没事陆总，我陪季小姐上去看，陆总程总，你们先忙你们的。”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等季妙言两人先行进电梯后，又瞬间变得清澈明晰了起来。
我终究还是忍得住，不会在陆佑捷面前莫名其妙掉眼泪的。
“我上去，一起陪她看看。”
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算可控。
我不信我会那么倒霉，昨天赶时间撞车，今天赶时间撞墙。
“站住。”
见我扭身就要往楼里走，多余的废话都不再说一句，陆佑捷出言喊住我。
我不耐烦地回头，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不是挺有骨气的么？就因为我一句不同意，妥协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陆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我有事没空，你要跟我秀恋爱脑。
我说那行吧听你的，你又怪我没骨气？
“对，就因为这个。”
我索性不再多说一句废话，点头承认了：“只要你别再给我搞事情，别说让我帮季小姐选房子，你就是让我给她伺候月子，我都心甘情愿。”
“程时音你瞅你这点出息。”
陆佑捷目光一沉，脸颊蓦地抽搐了两下。
我却笑了：“对，我就这点出息，陆总第一天认识我么？”
小李给挑的是我们这座楼上面两层，同格局，一百五十多平的大平层。
因为是顶层，所以还有个小阁楼。
精装修， 拎包入住。
房东人在国外，租金比我这间贵一千块，也是三年起租。
我觉得各方面都不错，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房子满足了陆佑捷最重要的一条要求——
要比我这套装修的新，要比我这套面积大，要比我这套租金高。
反正季妙言用的，不能低于我的标准。
“这边楼层高，采光是从早到晚都有吧？”
我站在三角阳台前，看着比我家还要宽阔不少的视野，心里想的是，如果季妙言在这里晾内衣，那么我楼下会不会滴水？
不过也不重要了，她要是真搬进来了，我也差不多是时候该搬走了。
“对，这边采光是全天的。”
小李点头哈腰地解释：“程总，你们要是今天能定下来，回头我跟房东商量下，价格还能再压一两千试试。”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这个价格很合适。”
可不能低于我住的那套，我想。
“季小姐？”
跟小李聊的差不多了，我冲次卧那边招呼了一声：“你感觉这套怎么样？”
季妙言正蹲在墙角处，弯着腰，不知道在比划丈量什么。
我叫她，她也不应声，于是我只能强撑着灌铅一样的两条腿走过去。
“房子感觉怎么样？如果还满意，今天就定下来吧。”
季妙言站起身，笑眯眯看着我：“时音姐，我都挺满意的。就是有一点想问问，这个房东同意养宠物么？”
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季妙言手机屏幕上的图案，以及陆佑捷的头像和背景图里的那只美短猫。
“这我不清楚，你有宠物？”
“嗯，我养了一只猫，叫柚子。是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这次也是专门从国外带回来了。我想在这里给它装个猫爬架，然后还要封窗。不知道房东会不会同意。”
季妙言说起自己的猫，两眼满是自豪的光，接着就自顾自地把手机拿起来，一张张照片给我秀。
她说刚回来还住在酒店，把猫养在里面不方便，所以暂时放在楼下的宠物旅馆。
“可是那边活动地方太小了，而且还容易跟其他小猫接触到传染病。对了时音姐，我能不能把柚子先带到咱们办公室，养几天？等我搬进来了，再把它接回来？”
我想了一下，委婉拒绝了。
“不好意思，咱们公司有制度，不允许养宠物。”
季妙言脸上的表情明显带了几分失落：“可是很多办公室里都养猫的，工作累了撸撸猫。能给打工人解压，降低离职率呢。”
我简直哭笑不得：“季小姐，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喜欢小动物的。”
季妙言眨着大眼睛，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天书奇谈——
“可是猫咪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咱们公司女生多，大家应该都是很善良很有爱心的人吧。”
我真的很庆幸，这一刻蓝倩没有在我身边，否则以为对她的了解，季妙言今天这顿打估计都逃不过了。
“先不聊这个了行么？我叫小李打电话去问房东的意思了，你要养就养在自己的房子里。办公室就不要想了，毕竟还有两个同事正在怀孕期，接触宠物不好。”
“不是的，怀孕不能接触猫狗本来是伪科学的。”季妙言小脸涨的红红的，看这个架势今天是势必要跟我抬杠抬出两条杠了，“那些什么弓形虫什么的，都是危言耸听，你只要不直接徒手接触小动物的粪便——”
“季妙言。”
我实在高烧难受，又晕又累：“我说过了，咱们先不说这个可以么。我还有点事，如果房子你还满意，剩下的事叫小李去安排。”
“时音姐，对了……你，你没事吧？你昨天车子那么一撞——”
说话间，季妙言的目光不经意地往我的小腹上一扫。
我瞬间忍不住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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