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跳进黄河
穷二躲闪不及,被揍得一个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我这才看清动手的人是陆佑捷。
他只套了件衬衫就冲出来了,头发湿淋淋的,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我抬眼看到老杜的车也在,后面还跟着两辆警车。
估计老杜是看情况太紧急了,实在不敢自作主张,到底还是去找了陆佑捷。
至于是用什么办法把他弄醒的,不得而知。
姑且当是一种心灵感应吧,毕竟现在是季妙言有难了,我相信陆佑捷连梦都做不踏实。
“人在哪?”
此时的陆佑捷如同修罗附体,高大的身影直直逼近那坐地退蜷的穷二。
穷二整个被打懵了,捂着脸颊说不出话,只能又惊慌又无助地看向我。
“陆佑捷!”
我提步拦上去:“你先别动手,你误会了——”
然而陆佑捷根本不顾我的阻拦,一步上前把穷二整个人跟棉花套子一样揪提起来:“你说的那个女孩在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穷二支吾着,张牙舞爪:“不是不是,老板你弄错了,不是我们哥几个,是音姐她弟看上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回来就见他俩人都没了!”
这番解释简直把我的心脏都给逼停了,这不是越描越黑了么?
“你别胡说八道了!陆佑捷,你听我跟你解释,这事跟我弟没关系——”
没等我话音落地,只听嘭的又一拳下去。我眼看着穷二原地翻滚了三米远,门牙齐飞,鼻血长流。
扭过头,我迎对上陆佑捷那双猩红色的眼眸。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这一拳分明是想打在我身上的。
我张了张唇:“陆佑捷,你这样看我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陆佑捷的声音又冰又硬。
老杜还是有几分仗义的,见状不妙赶紧上前来解释:“陆总,是程总最先发现季小姐出事的,她是来救人——”
“闭嘴!轮到你说话的份?”陆佑捷大手一挥,老杜吓得立刻噤声。
我知道老杜今天失误理亏在先,以陆佑捷的性格未必还会再留用他。
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反而更像是那个更应该被迁怒的人。
哑了哑声音,我摇摇头:“陆佑捷,我之前叫不醒你。”
“我只是睡着了,又他妈不是死了!”
陆佑捷甩给我的冷言烈语,就像淬过火的刀子一样在我脸皮上一刮,断了的神经里,再难长出尊严一般。
我倒吸一口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我是故意要害季妙言么?”
如果他那么不放心她,为什么今天会让她自己来,又让她自己走?
我弟好心好意见义勇为,反而被当成第一嫌疑人?
我忍着病痛孤身前往,倒好像是心虚的帮凶?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员匆匆过来,说他们问询了白金爵的经理,也看了门口的监控。
确实是有几个人把一个女孩从东门拉拽了出去,但后面去的方位就不在监控范围内了。
“后街胡同。”
我忍着痛,咬牙吐出四个字。
迎面撞进陆佑捷怀疑的眼神里,我无奈勾唇苦笑:“我说我该说的,信不信随便你。”
说完,我毅然转身,一个人往那边赶过去。
陆佑捷迟滞了两秒才跟上我,很快便跑在我前面。
我捂着腰,跄踉了两步,气喘吁吁地欠下身子。
长长的巷子里,拉得长长的身影,像极了我与他之间,穷尽这一生都追不上的距离。
我想,或许很多年以后我再会想起那个坚定决绝的离开的念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立下来的。
大概就是……无数个像这样的瞬间,无数次让我觉得我的存在在陆佑捷的世界里,简直毫无意义。
后街胡同有几间旧仓库,平日里也不知是什么人在打点。
陆佑捷将一扇扇门踹开,尘土飞扬不息。
我则大声喊着陶牧生的名字,并不想再多掩饰我对季妙言并不真心在意的动机。
就在这时,最里面的那件仓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叫声。
“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是女孩拖着哭腔的声音。
“你别动,别动,我马上就好,跟你说了别动别动!哎呦我的姑奶奶——”
这是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
我认得很清晰,女孩是季妙言,男的是陶牧生。
陆佑捷的动作到底还是快于我之前的,只见他一脚飞踹开虚掩的门。
“放开她!”
仓库里,陶牧生正蹲在一个半人高的麻袋边。
麻袋鼓鼓囊囊,不停扭动。
陶牧生一手捏着扎口,一手捏着打火机。
火苗打亮他的半张脸,汗水和血迹凝出一抹狰狞。
我相信那一幕在任何不明缘由的人眼中,都会被认定是施暴和侵犯的正在进行时。
可我知道真相是什么。
可我却不知道我该怎么让陆佑捷相信我。
“陆佑捷!不是这样的!住手啊!”
说时迟那时快,陆佑捷一步上前甩起臂膀。
我弟好歹也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了,在他面前却像个大鸡崽子似的,咋呼得毫无还手之力。
嘭得一声,陶牧生被原地生丢了出去。
陆佑捷抢过麻袋扎口,大声呼叫:“妙妙!是你么?”
麻袋口被麻绳一层层捆扎着,光凭双手很难解开。
于是他捡起我弟刚才掉在地上的打火机,将绳索三下五除二烧断。
“佑哥!”
袋子里露出季妙言的小脑袋,看到陆佑捷的一刹那,她哇得一声大哭出来,一头扎进陆佑捷的怀里!
我没时间往她那里多看一眼,几步并到我弟身前。
他被陆佑捷摔了个七晕八素,头上叫人打破的伤口依旧血淋滴答。
看到我,他一个劲儿摇头:“姐,没追上,就扯到一个……这个,这什么玩意?”
他上下摩挲,从口袋里拽出一个拉锁环,像是从人家身上或者包上扯下来的。
“是三个小年轻,我就打了个照面,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陶牧生气喘吁吁地跟我解释,“不过他们好像也没干什么,就把小姑娘往麻袋里一塞,就上车跑了。我这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凭空伸过来,咔嚓一声,冰凉的手铐直接戴在了陶牧生的手腕上。
“陶牧生,你涉嫌故意伤害非法囚禁,先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警察义正言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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