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用钱就不用你
他仿佛是特意来找我的，但看到我同时跟冯晔出现在一起，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
“就为这点事，躲起来哭？”
他完全不顾冯晔在场，仿佛真的把人家当AI一样。
没等我说话，冯晔主动开口：“没有，程总是眼睛进沙子了。”
陆佑捷脸色沉得更厉害：“我有问你么？”
冯晔：“你问不问，我都可以回答。就跟发个帖子出去，别人有权评论一样。”
“别说了冯晔。”
我没有多看陆佑捷一眼，只是轻轻推了下冯晔的胳膊：“不是说要去喝咖啡么？”
“嗯。”冯晔点点头，转脸看向陆佑捷，“陆总呢？一起么？”
我：“……”
陆佑捷：“……”
见陆佑捷绷着脸不说话，冯晔指了指对面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陆总不去的话，那麻烦你帮我跟我的两个助理说一声，我半小时后回来，让他们先接机测试。”
说完，他神态自然地转向我：“走吧，程总。”
我不知道陆佑捷是怎么想的，也不在乎他怎么想。
就如同他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怎么想一样。
门口的咖啡厅里，我点了杯拿铁，冯晔只喝美式。
我给他提供了张阿姨的名字和身份证信息，虽然没有跟他详细解释我与张阿姨的渊源。
但我表达了张阿姨对我的意义不凡，她是我特别特别重要的家人。
“曾用名张招娣？”
冯晔随身带着钢笔，在餐巾纸上让我写下是哪三个字。
这年头随身带钢笔的人，也确实很难一见。
我说就是我们常见的那个招娣。
被父母起这种名字的女孩，很多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原生家庭的悲剧。
我不知道冯晔能不能明白，高功能自闭症的人，多少会有些共情能力方面的困难。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肯帮我找到张阿姨的下落就好。
见冯晔表情严肃，不知沉思所谓，我有点紧张。
难不成他是觉得什么地方有困难？
“冯晔，是……不好查么？”
“哦不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冯晔说，他刚来公司入职的第三天，曾在下班的停车场上遇到过一个陌生人。
问他是不是蓝音展会的员工，认不认识一个张招娣的保洁阿姨。
“因为我刚入职，并不了解公司的事。所以说了句不认识，那人就走了。”
冯晔刚入职的三天后，应该是我手术不久，还在住院的时候。
不知为什么，听他轻描淡写地提起这个小小的细节，我的心脏莫名咯噔了一下。
“你还记得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我问。
“男的，五十多岁，人不高，背有点驼，看着挺显老的。”
冯晔给出的信息已经相对详细了，可我还是不能确定我心中所想。
越是这样，我越发心有不安。
男人，五十多岁，但从这两个细节，就完全对得上。
难道真的是张阿姨的前夫出狱后找上她来了？
“冯晔，你能不能尽快……尽快一点？”
我本来还说不急，毕竟张阿姨又不是今天才走的，找人也不差这一天半天。
但现在事情又有了变化，我希望他最好今晚或者明天就能帮我查出来。
这样我最多等明天展会安排结束，周日那场就不管了，赶紧想办法找到张阿姨才放心。
“可是我这里的进度也很赶。”
冯晔想了想，无法给我绝对反馈的承诺。
我说我知道研发的事重要，但deadline不是要十月底么？以目前的进程来看，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总是说十月底么？可是——”
冯晔似乎正想要说些什么，我的手机响了。
是陆佑捷。
我没心情理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冯晔放下咖啡杯，刚想开口，我那天杀的金主又来电了。
“程总，我觉得你还是最好先接电话。”
我强绷着心态，按下陆佑捷的电话：“什么事？”
“咖啡喝完了么？喝完了滚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陆佑捷的态度依然生硬傲慢，我感觉自己不气就是胜利。
“没喝完，你要说就长话短说，或者过来说也行，冯晔之前不是也大方邀请你了么？”
“程时音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了，不需要我出钱了？嚣张得很么？”
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到他真实的咬牙切齿。
我说对，陆总讲的一点没错。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凭什么？”
他侮辱我讽刺我，纵容季妙言一次次给我使绊子，我认了。
可是如果张阿姨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原谅不了的人除了这对狗男女，还有我程时音自己！
挂断陆佑捷的电话，我看了对面的冯晔一眼：“你继续说吧，是十月底之前有困难么？”
冯晔的眼神游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会尽力把项目进程缩短到十月中旬。这位张阿姨的事，我也尽快。”
“谢谢你，冯晔。辛苦了。”
因为不想再跟陆佑捷撞见，我干脆连公司都没回，直接返回了会场。
杨眉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搞清楚张阿姨的事。
我疲惫地挥挥手，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没事，我来搞定，抱歉之前跟你和阿倩发火。”
主要是我确实没想到事情能弄得这么乌龙——
只是张阿姨直到离开，都没有跟我告一句别。
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她总怕拖累我，事实上如果那会儿不是留在我们身边照顾我和我妈，她本来可以跟一个对她一直挺不错的大叔一起走的。
杨眉：“对了程总，我已经跟劳务公司打过电话了，之前两个阿姨让他们退回去了，明天给我们重新送三个手脚利索的，先来会场帮个忙。”
我点点头，用拇指按了下涨疼的太阳穴，我说就先这么办吧。
先保证明天的展会一切顺利，周日那边我就不跟了。
“哦，还有就是，季妙言那边不用帮她具体安排什么，也不知道她上午又去搞什么了，似乎把手腕扭了——”
杨眉一拍脑壳：“她是真不消停啊，我上午就看到她跟那几个搬货师傅混在一块，提醒过她远离负重物，那又不是小姑娘能干的活。这些好了，又去陆总那参了一本？”
我苦笑：“没那么严重。”
大中午的两人在办公室里敷冰块，都是人家两个play的一环呗。
雕塑展开幕那天，我早早开车去了现场，跟团队的人汇合后，大家各司其职。
一上午时间过得很快，也很顺利。
下午三点左右人开始陆陆续续减少，孙静如和陈铭之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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