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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什么都不必说


我最终还是上了陆佑捷的车。他让我坐在后排,倚着靠着都宽敞。

他说有话要跟我讲的,但事实上一路都在沉默的人是他。

我问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不说我睡了。

“你先睡吧,到了再说。”

他回过头,扔了件外套给我。

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伤药和血腥的气息,我不知道这上面裹了季妙言多少虚伪的泪水,只觉厌恶不已。

我没盖,团了团当枕头垫着,侧身蜷在后座上。

我头还有点疼,跟伤无关。

那是历经生死劫难之后,高度紧绷的神经遗症。

我不想再去想与陆佑捷和季妙言相关的事,但那天发生在我身边的恐惧真实侵进了梦魇。

我知道,那将会伴随我很久很久。

单纯的恐惧,与原谅无关。

傍晚时分,车子开回到我之前的公寓。

我迷糊糊了一路,三个多小时。

睁开眼,司机已经不在了。

只有陆佑捷站在车外,靠着窗,背影像嵌在夜色里一样。

我从后排下来,把外套丢还给他。

看一眼黑漆漆的窗子,那是我之前租住的公寓。

我原计划将它退租,但还没有跟房东具体谈。

陆佑捷要我回蓝音,我答应的,同时仿佛也意味着我不打算离开这里一样。

但我并没有忘记,陆佑捷还住在我楼上。

我没主动问,他却主动说他已经把楼上退租了。

“哦。”

我不置可否。

“怎么?难不成你还舍不得我这个邻居?”

他脚下有许多烟蒂,所以嗓子有点沙哑。

看样子,他等我睡了许久。

我说,我明天一早会回蓝音销假。

前面他说的那句话,我没有接茬。

静风里听到他的长出了一口气,我转身准备去拿行李。

“老杜已经给你搬上去了,放在门口。”

“谢了。”

我点点头,把肩上的提包捏捏紧:“你还有什么事么?”

他钓了我一路了,却什么都不肯说。

于是我只能猜——

“你放心,我没有告诉纪梦颜小姐的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妈。我还是那句话,季妙言还能有多大本事闯多大的祸,看她自己的造化——”

“你这个样子,我没办法跟你说。”陆佑捷打断我的话:“你早点休息吧。”

我舒了口气:“行,你什么都不说,但我什么也都明白了。先上去了。”

身后有脚步声,老杜叫住我:“程总,这个帮您取回来了。”

我回头看到对方手里拎着一个熟悉的太空包,墨宝的小脑袋在透明的圆凸形里探来探去。

偷感很重。

“墨宝?”

我走之前把它送到宠物店寄养,原本打算到家收拾一下就赶紧把它领回来的。

我太想念它了。

“我知道你会想一回来就看到它,于是刚才叫老杜去帮你领回来了。”

陆佑捷说。

我抱过猫,想了想:“你之前把季妙言送走的时候,柚子怎么处理的?”

陆佑捷神色微微一顿:“交给今宴了,他一直想养一只猫。”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现在呢?”

陆佑捷没说话。

我呵笑一声,心里也就明白了。

现在陆佑捷把季妙言接回来了,猫也从表弟那里要了回来。

他知道季妙言想柚子,自然也感觉得到我想念墨宝。

所谓的无微不至,毫无情感,全是技巧。

“给过别人的,就别在我这儿送三温暖了。”

其实陆佑捷已经给我答案了,他觉得他想说的话多半会激怒我,而我的情绪和态度也决定了我停不下半句他对季妙言的维护。

所以何必徒增争吵呢?

我试图捅向季妙言的每一刀,都注定了会被陆佑捷一一截下来。

但至少他已经答应我了,蓝音的事再也不会被那个女人插手。

我看似完败,但最后掂量掂量口袋,还是有几声咣当响的——

我要的,从一开始不就只是钱么?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转身那一瞬间,我还是有种输得一败涂地的失落感。

他曾拿命护过我,却拿他整个人生交付了另一个女人。

在她身上学会爱,在她身上学会信任和义无反顾。

那天晚上我们终究什么都没说,我搂着墨宝失眠了一夜。

所以一整夜,我都不曾听到楼下那辆车的引擎声离开。

他不会是怕我去找季妙言的麻烦,所以在这儿盯梢吧?

闲的真是。

第二天一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回了公司。

原本我也是打算差不多这时候回来的,只是交接的工作变成了堆积的工作,心态也变了很多。

蓝倩说我的眼神都变得坚定了许多,不愧是“杀过人”的。

我说这种地狱玩笑咱们就别开了行么?

“赶紧通知各部门,开会!”

我不走的消息之前在群里就已经传开了,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我叫蓝倩一定保守秘密。

我说我当初离开,是做下了那么艰难的决定,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利益。

如今我回来,就更不能让钱大海这件事影响到公司了。

“那警方现在怎么说?”

准备会议之前,我和蓝倩孙静如聚在茶水间里。

我跟两人讲了之前在东陵县发生的大致来龙去脉,用最平静的口吻叙述了最惊悚的过程。

主要是蓝倩说下个月有个站,需要先去国外选品,问我要不要跟她一块过去。

我不得不解释说,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江城。

东陵警方已经把案子移交到过来了,我作为重要的当事人暂时需要留境待传,是不能出国的。

“阿音,你真觉得这事是季妙言做的?”

孙静如听完这匪夷所思的过程,竟然提出了跟我截然不同的观点。

“她被陆总送到B城的艺术学校的事,我之前也是听说过的。理论上,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能把事情筹划安排到这个地步,是不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随后,孙静如提出了一个更加让人琢磨不透的疑点:“而且你这一程要去什么地方,就连我都不知道具体详情。她是从哪知道的消息呢?”

我微微一阵恍然,对了,我去祈福的事的的确确没有几个人知道。

跟陆佑捷他们一行人撞见,也实属是意外。

就连唯一的知情人蓝倩,也是我在已经上了火车后才告诉她,我原本只打算去拜访一下宋老先生,为以后的创业作准备。

去仙台上和东陵寺,那是叶语锋临时跟我商量的行程——

我是去帮他看一看之前捐的功德,才专门走这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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