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我当面道歉
我懒得理他，没营养的阴阳怪气，除了添堵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我转身往前，想要到路口去叫车。
陆佑捷的车跟了上来：“你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宋词云这里么？”
见我依然不说话，他继续道：“我听你说对不起很上瘾，你是不是忘了当面再说一句了。”
“陆佑捷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停下身子，回头怒瞪着他。
“敢情全世界都是你跟季妙言play的一环，作死别拉上我好不好？”
“上车，外面冷。”
他弹开车门锁。
太阳落山了，空气很冷。
快到年底了，街上的商铺开始布置起了灯红酒绿。
我坐进已经被空调打暖了的副驾驶，微微呵着手心的一团白气。
置气没什么意义，谁冷谁知道。
陆佑捷问我明天周末什么安排。
我说我要去疗养院看看我妈。当然，去之前头上的纱布正好拆个线。
我怕带伤会刺激到我妈，她的精神状况总是不那么稳定的。
“放心吧陆总，下周一我回单位会好好投入工作的。蓝音交给我你放心，专注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过，自己要当心点。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怕季妙言得哭死了。”
“她会哭死，你就不担心？”
他把车开得很慢，裹挟在下班高峰的长队伍里。
时空的感受，都被放慢了错觉。
我望着窗外的夜景，心中莫名漾起一丝唏嘘。
我说，我没这个福气。
归根到底，错的人不过是因为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里。
我藏着袖子里的那页空白的画，偷偷看了一眼手腕上割伤覆盖的刺青——
玫瑰与荆棘。
我早就不再是那个可以向死而生的年纪了。
我说陆佑捷你比我幸运。
“至少，你还能遇到能让你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你呢？你不是也有为一个男人付出过一切？”
他开车很稳，但方向盘是抖的。
空调很暖，他的眼镜片上沾了一层白雾。
我只是下意识伸手过去，帮他摘下来，擦了两下，又给他戴上去。
那些习惯了的亲昵，终究还是需要花时间去慢慢改变，慢慢忘记。
我低头，笑着说没有。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谁付出一切？我一直很拼命很努力，只想过点好日子而已。”
他瞪了我一眼，说：“跟你说不到一起去。”
可能话不投机的人，同路都会觉得别扭，更别提一生一世同床共枕了。
我爱了陆佑捷那么多年，却只有在最后心死的时候，才真正考虑过我们合适不合适。
他总是阴阳怪气嘲弄我身边的异性，无论是沈文灼还是冯晔，还是宋词云。
与生俱来的自信，会让男人觉得旁人都不如己。
可事实上，陆佑捷交给我的不是一双慧眼能识出什么样的人爱我。
而是他亲身示范的一切行为，让我设身处地看得清楚明白，他爱季妙言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他不爱我的样子，装都装不出来。
车堵的厉害，一会儿晃一下，我晕的难受，想吐。
我叫他打开车门，冲到路边。
一共就吃了小半片披萨，几口就吐干净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晕车的？”
陆佑捷拿了矿泉水给我。
他说他记得从东陵县往寺庙开得那条路上，盘山道绕了一圈又一圈，我也吐了。
我摇摇头，我说我不晕车，可能是晕你吧。
他冷声说明明是我自己嘴馋，一个女人，偏要吃几家男人的饭。
我懒得搭理他，阴阳怪气的男人，性缩力拉满。
重新回到车上，我颓然靠在副驾驶上。
吐完伤身，精神也不太好了。
他问我最近有没有去医院复查。
“之前伤胃了，很容易复发。”
我偏头向窗外：“等季妙言回了纪家，你妈妈应该会很喜欢她吧。”
我觉得段晓玟人不坏，只是平等地看不起我这样出身的人。
打一巴掌给一个枣，很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
季妙言又甜又乖，可不是比我这样的又臭又硬的性格讨人喜欢。
“你就那么想我跟季妙言结婚么？”
陆佑捷递了张纸巾给我擦嘴，我胡乱擦了一团。
他随手捡起来，看了一眼。
看边缘有些红色痕迹，陆佑捷皱起了眉。
我赶紧解释：“不是血，唇膏。”
看他紧张的，是怕我旧病复发死他车上晦气么？
陆佑捷的眉头轻轻舒展开：“你去那个警察家里擦什么唇膏。”
我：……
我心说陆佑捷你特么是有什么大病么？
“你还开不开了？我回趟蓝音，有点事跟蓝心聊一下。”
刚才抽空看了她的邮件，我合计着今天我本来是做了很强大的心理建设，准备回来复工的。
虽然自己的状态还不太好，但该做的事还是要接下来的。
毕竟，伟大的陆总就要为爱去勇闯天涯了。
我作为他高薪聘来的总经理，总不能让他的公司血本无归吧。
后面的车子也在叫了，陆佑捷停车停得急，歪着屁股挡路了。
他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随后便踩了油门。
我以为剩下这几公里路，我们可以沉默着消停一会儿。
但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当面说出他已经惦记了一下午的那句话。
“陆佑捷，我跟你道歉。”
我连他眼睛都没看，这道歉多少有那么点不真诚了。
我说，季妙言的事我确实先入为主了。
小姑娘也承认了，自己一开始做事是有点太高调，还爱耍小聪明。
来来回回的，大家都结了不少梁子。
但你说得没错，她没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是我想多了，是我……呵，魔化她了。我以为你把她保护的太好，反而滋长她的骄纵。可现在想想，我的命题一开始就是伪命题。”
她得到你陆佑捷这么全心全意的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傻逼才会去杀人放火吧？
“她那么信任你，应该从开始就坚信你一定会帮她找到亲生父母，会给她一个完美的名份。”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解释。
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执念了那些自己梦寐以求多年却始终得不到的东西。
我以为季妙言会那么做，其实只是我自己的魔怔罢了。
“程时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佑捷冷冰冰地打断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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