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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尽管心绪吐露后有种千帆过尽的感慨,但我的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涟漪。仿佛过去搁置的被一点点掀开,我好像突然能跟付祁生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人都是自私的,只会专注于自己。两个毫无干系的人不可能会从根本上切身的感受到彼此潜藏在表面之下的隐绪的。

        在遇到他之前,我有我的生活;同样的,在遇到我之前,他也有他的活法。我们的悲喜并不相通,我也没有什么资格站在没有人理解的立场上去付出一些没有必要的情感。

        而此时此刻,灯光下人影绰绰,我竟莫名的萌生出一丝渴望和内疚。

        我有点心疼付祁生。

        尽管知道自己无权干预他的生活,但我偶尔也想给予他一些我能给出的温暖。

        “老大,这点倒没什么。”袁普华支支吾吾突然出声,扭头指着看向我说,“我是想问,那这位,还是嫂子吗?”

        付祁生:“……”

        我:“……”

        ?

        袁普华为什么对我是不是嫂子这件事那么执着,关键点不应该在囡囡身上吗?囡囡的那句“这个叔叔怎么奇奇怪怪的”说的对!果然我囡姐看得是最透彻的。

        “老大,身边这位要不是嫂子的话该怎么称呼?我看你们一直牵着手,那关系肯定要非比寻常吧。”袁普华问。

        额……

        哦……

        我该怎么说?

        尴了个大尬,仿佛我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我如果跟袁普华说是因为人太多,付祁生害怕我会走丢才牵着我的,他会信吗?

        往下瞥了一眼,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是算了吧,毕竟连最容易走丢的囡囡都没被牵着。

        我说不清楚。

        有些时候,还是稍微依靠一下身边的人吧。

        抬头看向付祁生,我露出了求助的目光。

        付祁生适时地接收到了我急切的眼神,根据现在的情况迅速开始做出行动。

        付祁生假意咳了一声,拍拍袁普华的肩膀,像老板对员工下发任务一样郑重道:“时间不早了,你尽早逛完尽早休息。”

        “啊?”袁普华转了转眼睛,瞄了一眼手表,不在意地说,“时间还早着呢!”

        “嗯?早吗?”付祁生一记眼刀甩过去。

        老板还是有老板的气场在的。

        付祁生一个眼神,袁普华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声音和气势全然低了两度。

        袁同志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他看着付祁生的眼睛不确定道:“真的已经很晚了吗?”

        “很晚了。”付祁生加重了点语气,“还是说,你想加班?”

        加班。

        打工人的噩梦。

        得!付祁生在赶人了,而且赶的很直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袁普华也不可能装傻充愣、为了听点八卦秘闻而故意曲解付祁生的意思。

        袁普华抓抓脸,挠挠头,打了个哈欠,做好准备退场的打算:“啊,前几天加班加的我都忘了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唉,不早了不早了,我好困!”

        随意地挥挥手,“老大,您接着逛,我必须回去睡觉了!拜拜拜拜,等过几天上班了再见。”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付祁生抓着他加班。

        结果到最后,付祁生也没能向他的朋友解释清楚我和他的关系。

        回去的时候,天色真的已经很晚了。囡囡玩的有点累,正躺在付祁生的臂弯里睡得香甜。

        此刻惬意又舒适,氛围正好。我在想我要不要和付祁生说说话,然后恰到好处地提起一点我们的过去。

        “秦未晞。”只不过,付祁生的那个“付”字还没吐出来,就听见他叫了我。

        “在!”名字被叫到,我呆呆地应了一声。

        “我的原生家庭不太幸福,”没有任何预兆,付祁生先我一步,提及了被我们俩避而不谈的过去,“我的亲生父亲,不,那个所谓名义上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没见过他几次,对于他的事情也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他并不是个好人,反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滚蛋。花心、不负责任、爱玩弄他人的感情,得到就丢掉,到手就抛弃。他把女人当做玩物,开始的时候会说很多甜言蜜语,接着会许下所有海誓山盟的诺言,但到最后转头的时候却走的比谁都决绝洒脱。”

        我默默听着,一字一句全都清楚的听进耳朵里。今天的这些话,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的。

        他把头别过去,继续说着:“我本来不应该和别人随随便便有联系、随随便便就在一起,特别是像你这样花言巧语、谁都去招惹一下的人。其实也怪我,明明知道你不会在一个地方停靠,也不会轻易对一个人动了真心,可我还天真的对你抱有一点幻想。”

        “我想,赌一把吧,万一能成功,万一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呢?”

        我抬头看他,他却接着自嘲道,“我赌了。然后毫无意外的,输了。”

        后知后觉,付祁生是真的很恨我吧。

        在那个需要自尊维持着年纪里,我做出了他最厌恶的行为,并在他一步步相信我、走近我时,又把他一直所贯彻的信仰搅弄得天翻地覆。

        之前不知道付祁生的这些往事的时候我的心绪没有什么波澜,而现在,我觉得自己的一切似乎都是罪有应得。

        大概,我真的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夜风凉凉的,和付祁生干净的嗓音揉杂在一起。

        在我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我的时候,我听见他说,“但我想,我应该还是很喜欢你的。”

        我微怔。望向付祁生,他的眼里有种莫名的悲伤。

        毫无疑问,他的悲伤来源于我。我忽然很想不顾一切的抱抱他,把他拥进怀里,用力亲吻他的眼睛,好让他的心里不再是那么难过。

        愧疚涌上来,我的心中汹涌澎湃。

        上前一步,我抓住了他的手。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付祁生顿了顿,停了下来。

        “到家了。”他说。

        付祁生的情绪来的突然又突然。

        有时候说起话来很好商量,但有时候又会夹枪带棒的,尖锐又刻薄,把人往死里怼。我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在咖啡厅和他久别重逢的那一段时间乃至以后的几天时间里,都是有点怕他的——怕他对我态度强硬,怕他对我冷嘲热讽。

        而如今,我们能安静又自然的同处一室,一起外出,一起回家,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到了家,付祁生把囡囡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小家伙睡得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自己去洗了脸刷了牙,然后又回来到今天刚收拾的那个小床上睡着了。

        时间很晚了。

        付祁生让我去卧室大床自己睡,而他留下来在客厅的沙发上照看囡囡。他这样说了,我也没有推脱。洗完澡洗漱后老老实实进了付祁生的卧室。

        大床很舒服,一个人的卧室总是惬意的。没过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房间静悄悄的。

        睡着睡着,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好像从长长的楼梯上掉了下去,咯噔一下,从睡梦中恍然惊醒。

        漆黑一片。

        抿了抿嘴巴,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口渴。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光,我凭着微弱的光芒来到了客厅。

        大概是方便小朋友夜里起来有什么需求,客厅里开着一盏小小的夜灯。

        夜灯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光亮之余又正正好好映照在付祁生的脸上,把他整个人都衬得很柔和。

        客厅里传来付祁生平稳的呼吸声。

        只看了一眼,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控制不住的,往沙发那边走去。

        脚步轻轻,我整个人也轻轻。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样,我束手束脚,半蹲着来到付祁生身边。

        喟叹一声,我有点恍惚。

        像这样近距离的看着闭着眼睛沉睡的付祁生,是多年以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柔光之下,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安静柔和的表情和深邃立体的五官。双眼阖合,睫毛分明,自然而垂立的笼罩着眼下,搭出一片小小的阴影。鼻梁高挺,脸部线条随着颧骨往下,渐渐地透出一种很迷人的气质,整张脸匀称的恰到好处。

        鬼使神差的,我凑近付祁生,亲了亲他的额头,亲了亲他的眉眼,亲了亲他的鼻尖。

        一路往下。

        我萌生了不好的想法。

        原本我该见好就收,趁沙发上躺着的男人还没醒来,尽快从他的身边消失,回到卧室里去。

        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脑子不听使唤。

        前一秒脑海里还是他那张脸,而后一秒,出奇的竟只剩下他的那双唇。

        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付祁生。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适可而止吧,你和他的关系已经够繁冗复杂的了,性格使然,你们俩势必要重复以前的老路,再这样牵扯下去,怎么样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话音刚落,立刻出现了一道不一样的声音在反驳它:“没有人会预知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不是在对你袒露心扉、愿意把以前闭之不谈的心事说给你听了吗?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你也不再是以前的你,为什么不能相互信任一下,再给彼此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停停停,别的先不说,首先你现在这个举动就不是正当的行为,大晚上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来,接下来如果被发现了的话,能解释的清楚吗?”

        另一道声音在说:“不要害怕,他现在睡了,睡得很沉,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也只会以为在做梦。他这个人,不会把这么隐私的事情拿到台面上去讲。珍惜这次吧,这么好的机会,除了今天,不会有第二次的。”

        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理智告诉我,我该离开了。

        犹豫了一瞬……

        ——去他妈的理智。

        我承认自己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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