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no35
圣诞节真的快要到了。
之前被沈辞询问圣诞节礼物的时候她还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小区里几乎是一夜之间挂上了圣诞节的红绿彩灯,别墅的院子里隐约可以看见高大的新鲜运送过来的圣诞树,外面的商店上的橱窗上贴着圣诞老人和雪花的贴纸,《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这首歌在发行了27年后再次在圣诞季蝉联全球热歌榜榜首。
申城也迎来了大暴雪。
这里的冬天是阴沉沉湿漉漉的冷。
直到下雪的时候,一切被抹了白才显出几分干燥的感觉,但是却更冷了,冷到了骨子里,在外面站一会儿会觉得心肺都会湮灭在这死寂的寒冷中。
沈辞的房子里却很暖和。
沈辞几乎不出门,圣诞节的购物都是快递或者熊航出去买,曾谙便也没有什么理由出去,连着几天窝在家里,她明显感觉自己有些怠惰了起来,整日待在壁炉旁边翻看着医药学的专业书。
她想要再试一次,给自己一次重来一次的机会,考上申城大学医学院的研究生,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但是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只是悄悄地埋在心底,小心翼翼地祈望着这颗种子能从深黑的土壤里破茧而出。
前几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很令人惊讶的是,电话是卢申打来的。
之前就把他电话删了,她很少接陌生电话,对方还是打了两遍才接通的。
自从离职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卢申一上来就殷勤地寒暄客套了一番,仿佛他们之前并没有发生过争吵一样,曾谙心里觉得别扭也就没怎么应声。
“我听说你还是去给沈辞做护理了?”
“嗯。”
“所以当初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去呢?你还能在中介继续干,我也能借此升职,不至于被人抢了位置。”那边卢申叹了口气,“咱们多少年的老同学了,总得互相体谅着的。元旦的时候大家准备在所里包汤圆,你要不要回中介所看看?”
曾谙沉默了一会儿。
这么久了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在所里也没有什么相互熟悉还在继续往来的朋友,这一趟要是过去肯定不只是为了包汤圆。
也不知道卢申从哪里知道自己现在在给沈辞工作的,恐怕还是想把自己叫回去。
但是做完这一单,她也不准备继续干这份工作了。
“不用了,元旦没有空。”
“元旦是国家法定节假日,沈辞不给你放假?”对方穷追不舍。
“有事。”说完这句她就直接挂了电话,一点情面也没给卢申留,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号码拉黑了。
小了说这是她不懂得人情世故,往大了也算是做事绝情。
她性格就是这样,所以才在职场上不讨人喜欢。若是真的不喜欢了,就摆在脸上,乔络是个人精,说过她很多次了,可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不懂人情世故吗?
有一种情况,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卢申再也没打开,或者打开也被黑名单功能拦截了。
申城说小也小,说大也大,以后不在一个圈子里,也就碰不上了,既然互相看不上眼也就没有继续联系的必要。
仿佛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沈辞依旧每天找她,与她说些不着调的话,甚至比之前更加频繁。
但是熊航看在眼里,曾谙对沈辞表现出很明显的回避和冷淡。
他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沈辞这样的人出身便是上流阶级的富贵人家,从长相到学识无一处不优秀,曾谙不过是个普通甚至身份卑微的护理工。但是看着沈辞的目光流连在曾谙身上的样子,他知道有些话恐怕是不能说的,只能在一旁有些忧心地看着。
沈辞给曾谙买了很多衣服和首饰。
曾谙看着不断从专柜送进来的衣服就觉得心累。
她不穿那些衣服就堆在那里,专柜的经理说这些全都是已经买过单的,而且不能退。
哪有没拆吊牌的衣服不能退只能换的道理。
她的脸色便越发不好,那边沈辞很高兴地拆了衣服让李阿姨挂起来挑着让她试。
“不用给我买,浪费钱。”
“买都买了,你不穿也就只能放在衣柜里落灰了,难道不是更浪费。”他翻转手腕钳住她,从自己的手腕间取出一串缀着珍珠的手链戴进了她的手腕间。
她的手很纤细,轻轻一送就戴上了,甚至还余出一大段。
曾谙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将手链解下来要还给他。
沈辞紧握住她的手腕,将绳扣系紧:“搭衣服好看,你试完衣服再还我。这些就当作工作内容,这些衣服你不想要之后还我便是。”
曾谙的动作一顿,这些时日他逐渐可以自己做康复运动,自己在房子里实际上的工作时间其实没有多少,如果只是换个衣服给他看,也没有什么。只是做个模特罢了。
她把手链又戴了回去,这是沈辞常戴的那条,刚刚拆下来还带着他手腕上的余温,过了会儿才消散殆尽。
沈辞眉间毫不掩饰地浮现出喜悦的情绪,拿了一件白色的复古的黑色丝绒裙递给她。
他似乎很少在她面前伪装自己。
尤其是在他说让她做女朋友之后,甚至有些故意展现自己爱慕心绪的意味。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地示好,曾谙手指无意识抚摸着手中的丝绒裙,但她不会回应。
沈辞好像很喜欢装扮她,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被他娇养的洋娃娃。
而且他喜欢自己亲自动手,给她弄头发,搭配首饰和衣服。
无事的时候他们几乎整日在他的画室里做造型,画室里到处是散落的大大小小的金色空画框,有的时候他会努力撑着拐杖试图自己站起来,将画框摆在她面前,似乎是想将她装进画里。
“你头发长得真好,这么有光泽。”他用黑色的纱帽罩住她乌黑的头发,仅仅是养了几个月就没了之前因为生活奔波而导致的枯燥。曾谙穿着黛色的旗袍倚靠在桌子旁,拿着手里的书看。
手腕上那串缀着珍珠的手链还在。
“长得也快,很快就能及腰了吧。”他用手尝试着绾了个低低的发髻,旁边没有趁手的木簪,但也没有关系,他随手抽了根铅笔插进去固定好。
一缕碎发顺着她的鬓角垂落下来,落在她手中的纸页上。
沈辞看了一会儿,松开了一直撑着拐杖的手,整个人斜斜地也倚着桌子,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她白皙的脸上画了淡淡的妆,为了符合旗袍的风格,眉毛被修得很细,高高挑起,发丝柔软蓬松,松松绾着,神情很清淡。
原本衬得人唇红齿白的黑色面纱却在此刻仿佛成了累赘,沈辞伸手一把拿掉,发间除了一只木色的铅笔,再无其他,却更显清丽。
“缺了点什么。”沈辞近乎自言自语地喃喃,手指情不自禁地伸出去轻轻触碰到了她完整无暇的耳垂。
她在默背知识点,背得入了神,又习惯了沈辞长时间的捣鼓,便没有反应过来。
他更加得寸近尺,触碰的区域更大,甚至用了点力捻了捻。
曾谙猛地抬头,歪过去躲开。
“做什么?”她往后退了两步,耳垂处的红印蔓延开来,凝眉警惕地看着他。
谁知沈辞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笑着看她:“你很美。”
曾谙愣怔了一下。
很多年了,她没有用心地去打扮自己。明明高中的时候她最喜欢买衣服,会买很多新衣服,会看网上的美妆博主,关注潮流穿搭。
很多年,没有人这样认真地说过自己很美了。
而且沈辞更好看,他平日里的刻薄和精致容貌让他此刻的话显得更加真诚。
她垂下头,白皙的后脖颈泛起殷红。
“谢谢。”她声音很小地回应。
他却没有察觉,嘴巴没停。
“你很适合这种清丽的装扮,但是你也从没有画过浓妆,也许这种淡颜系长相也很适合浓妆,之后可以再试试,我让化妆师给你推荐一些妆容教程,你缺化妆品吗?也可以一起买了,有几件衣服我看就是那种美艳系的风格,要我说你衣柜里那些旧衣服早就应该丢了,差不多和麻袋一样·······”
话多得要命。
原本一点旖旎的感觉也被他絮叨殆尽。
曾谙刚刚的心悸在这嘈杂中被按下,耳朵屏蔽了他的叽叽喳喳,低头继续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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