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案发当晚
“伊达班长,咱们今天都休假,而你昨天明明说过,你今天并没有外出的打算。所以,你今天之所以会特意外出,该不会是因为注意到景光有什么不同寻常,这才因为担心他的原故而跟去了吧?”
“还真被阵平你给说中了。”
“那么,景光是不是特意跑到了今天的追尾事故发生的那条街上的摩托车店里,询问店里的工作人员,什么身上有着高脚杯形状的刺青的男子的相关事情?”
“又被你说中了,看来,你了解到这些信息的时间比我还要早嘛!”
今天的汽车追尾事故到底是在哪一条街道上发生的,在方才警方前来盘问事情经过的时候,松田就从伊达口中得知了。
而要问诸伏景光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街上,松田第一时间只会想到那家他们没能够从店员口中得到任何有效情报的摩托车店。
“那么然后呢,班长你们俩今天有从店员那里问到点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店员出于对顾客信息的保密,什么都不愿意和我们说。”伊达航不无遗憾道。
“而且我们俩进店之后没有多久,就直接听到了从大街上传来的车辆追尾碰撞声。所以我们接下来也没能继续呆在店里,只忙着赶到马路上去处理大卡车的事情。”
“这么看来,除了让景光自己开口说清楚他为什么要找那个刺青男子以外,我们是没有办法在这件事情上取得什么进展了。”
一时间对诸伏景光这种什么事情都想由自己承担,不想给其他任何人添麻烦的性格感到有些恼火,松田阵平注意到,自己视野右上角的那个神秘的笔记本图标上,出现了一个标红的数字“3”。
很明显,这代表着他收到了三条全新的迷之文字。
「诸伏景光就是这种性格啊!还没从学校毕业的时候,他这不是就不想拿有关于自己父母的案件去麻烦朋友吗?生怕他们卷入到这起杀人案件当中来,发生什么意外。」
「他的这种性格也正是为什么他在卧底身份暴露之后果断选择开枪自尽的原因。一颗子弹洞穿了自己的手机和心脏,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他抓回去进行拷问,也没有人能够从完全损毁的手机当中,获知有关于他的家人和朋友的信息。」
「好人啊!哪怕在光荣就义的那一刻,想到的也是希望自己不会牵连到亲朋好友,给他人带去伤害。」
“”默不作声地查看完三条接收到的全新文字,松田阵平内心的小人爆发了:“啊,我忍不住了,什么等着景光自己开口说,我等不下去了!今天,我就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个清楚。”
医务室里,针对降谷零的医疗检查已经结束了。
确认自己身上的伤全部都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普通皮肉伤,降谷零却在和萩原研二以及诸伏景光一起走向医务室门口的时候,注意到松田阵平的脸色非常难看。
“怎么了,阵平?”
“怎么了?我只是不想再按照零你的拜托继续等待下去了。”说出这么一句让降谷零感到没头没脑的话,随后转向了一旁的诸伏景光,松田继续道:“景光,我有话想要问你,咱们去你的房间说行吗?”
“嗯?啊,好。”难得在松田阵平的脸上看到如此沉重严肃的表情,诸伏景光原本还非常疑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伙伴出现这样的神情。
而等到他和松田一起来到他的房间,并且剩下的三个人也出于关心和好奇同样来到这个房间之后,诸伏景光明白了,松田想要追问的,正是十五年前的那一场凶杀案。
“不不不,这是我自己需要去面对的事情,怎么能够把你们也搅和进来呢?”
自己的几个朋友能够通过日常生活中与他的接触,了解到他一直在挂心自己的父母亲被害的这个案件,诸伏景光觉得很正常。
毕竟,他们几个人可是很快就要离开学校步上自己的工作岗位了,要是连这么一点情报收集能力以及逻辑推断能力都没有,那么他们也就根本用不着去当警察了。
“什么你自己需要去面对的事情,你这是在把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当外人看待吗?看到你一天天神神秘秘地调查这起案件,有什么事情又全部都憋在心里完全不说,这才真是让我们感到恼火和焦躁!”
说什么都一定要在今天把事情弄清楚,松田很快就转向了身边的其他三个人,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
而接下来也正是因为他们四个人所表达的坚定的态度,诸伏景光总算是开口了。
“十五年前,当时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我,和父母亲还有哥哥一起生活在长野县。当时的哥哥刚刚上初中,开始参加一些诸如林间学校活动之类的,集体性外宿学校活动。所以在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他不在家。”
“事发当日晚上七点钟,我和父母亲正在吃晚饭,这个时候门铃忽然间响了,于是父亲就起身到门厅那边去开门。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到访我们家的是谁,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我父亲认识的人。”
“我父亲他不是那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人,而那天到访我们家的那个人和我父亲在大门口有来有往地聊了一会儿,所以这个凶手肯定是我父亲认识的人。”
“两个人一开始的说话声比较平稳,但是不知怎么的后来就忽然之间吵了起来。而也就是在母亲离开饭桌,打算到大门那边去看看的时候,门厅那边就传来了父亲的惨叫声。”
“听到那样的声音,母亲立刻就折返回来,把我藏进了壁橱里。告诉我说除非她折返回来亲自打开壁橱,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自己出来,或者在里面发出任何的声响,母亲随后也同样遇害了。”
“我当时躲在壁橱里面被吓得全身发抖根本不敢动,只是透过壁橱的柜门缝隙,悄悄地往外面偷看。随后那个手上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菜刀的凶手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景光你没有看到那个凶手的长相吗?”在开口询问之前,松田阵平其实就已经在心里自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就算现场目击证人是一个心智并不健全的小学一年级孩子,但是,这可是事关两条人命的杀人案件,就算成年人对小孩子的目击证词抱有一定程度的怀疑,他们也不可能会完全不去询问这个孩子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吧?
案件在过去的十五年时间里完全没有任何进展,甚至于就连半幅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所绘制出来的嫌疑人画像,警方都拿不出来,由此可见,诸伏景光并没能够针对凶手的外貌特征这个问题向警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到底是当时完全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之后不记得了。”诸伏景光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样表示非常遗憾。
“父母亲双双被害的这个案件给我造成了非常大的精神冲击,导致我在案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得了失语症根本没法说话。而各种有关于案发当晚的情况我也压根回想不起来,所以当时没能够向警方提供什么线索。”
“警方当时难道完全没有安排专业的心理医师过来给你进行心理疏导吗?”认为不管是为了一个小孩子的心理健康,还是为了破案,警方都应该针对景光当时的心理状态做点什么,伊达航表示非常的好奇。
“我当时确实在那边接受过一些心理疏导,但是效果并不好。警方进行现场调查的时候,确认了我们家的贵重财物并没有丢失,所以可以肯定凶手犯案绝对不是为了钱财。”
“而接下来不管是想要往情杀的方向调查,还是往仇杀的方向调查,排查我父母亲的人际关系,寻找具备杀人动机的犯罪嫌疑人,才是最为靠谱并且可行的调查方向。”
“警方需要亲自走访那么多人进行问询,当然不可能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我身上。而且,失去了父母亲之后,我和哥哥两个孩子的生活也是个问题。警方总不可能在调查案子的时候还充当我们兄弟俩的监护人吧?”
“心理医生眼看着经过几次治疗并没能够取得什么治疗效果,警方也基本放弃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我之后也就因为心理医生的建议,被送到了东京这边的亲戚家,说是换一个全新的环境,也许有利于我的心理恢复。”
“你哥哥当时没有从长野县那边和你一起来东京吗?”萩原研二道:“失去父母亲,受到那么大的精神冲击,这个时候和血脉相连的哥哥待在一起才会更加有利于精神健康吧?”
“不行啦,”景光摇头道:“我们家和我们的亲戚家谁都不是有钱人,我和哥哥两个人要是在父母去世之后搬到同一个亲戚家居住,住房面积和日常经济开销都会面临巨大的压力,所以当时我哥哥留在了长野县的另一个亲戚家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来到东京。”
“在东京认识了零,又过上了正常的校园生活,我的心理状况一点点得到了改善,之后也能够正常说话了。只不过有关于案件发生当晚的各种细节,过去这些年我还是根本想不起来。”
“而最近之所以能够回想起来一点,也是因为我查阅了很多心理学方面的相关书籍,自己尝试着给自己做了一些疏导,这才终于得以想起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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