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太难了

郁婉理完线索后，突然想起看守所下车时方木的怪异表情，她摸了摸小白的耳朵，问：“车上我睡着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小白表情憋屈，有些想笑又不敢明目张胆，憋了半天才婉转告诉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她睡着后头向霍九卿偏了过来，那人不闪不躲，按住她的头就推了出去。然后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也知道了。

        末了，小白还补了一刀，霍九卿一共推了她两次，每次推完还擦了手。

        “……”呵，她还能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这个决定真真是太特么正确了！

        她以为额头上的红痕是刹车后自己撞的，没想到却是被人推的。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

        明天周末可以睡懒觉，郁婉不急着睡，先给徐思琪打了个电话询问关于李小月的家庭情况，她原想顺藤摸瓜通过李小月的线索找到实验室的人，却没想到李小月她爸居然是傅局。

        傅局是李家的入赘女婿，刚入赘时他还只是林县一个普通巡警。当年这段富家千金和穷小子的爱情在林城闹得轰轰烈烈，被很多人不看好。没想到没过几年，傅青就爬上了局长的高位，从此再也没人敢小瞧他。

        后面这些内容都是徐思琪这个八卦女王附加奉送的。郁婉听完后陷入了沉默，难道是她猜错了？凶狼攻击李小月并不是因为她和实验室的人有关，而是因为她是傅局的女儿？她之前倒是忘了，凶狼的敌意除了针对实验室外也可能是针对抓它的警局。

        查到这里，地下实验室的线索似乎就这么断了。就算她知道实验室在学校附近，但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仔细回想昨晚的经过，凶狼在听到局长的名字时，反应特别激烈，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可能局长就被关在实验室里。

        她的动物朋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局长却是陪伴她最久的，还救过她的命。无论如何，她都要救它。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从一个灰色背包里掏出一个特制纯黑手机拨了一个号。

        这手机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就是太普通了些，而且是老人机的款式。

        电话接通后，话筒那边传出一个年轻女人慵懒的声音。“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郁婉：“……每年都有烧。”

        女人：“……”

        “半年没联系，小可爱你怎么一点都不可爱啦。说吧，找姐什么事？”

        不等郁婉开口，女人一喜，“难道是终于愿意接活了？”

        郁婉的通话对象是国内顶尖情报组织Boom的头儿萧茹，两人在五年前因为一场事故结缘，意外的合拍，后来因为她的沟通天赋，她受邀成了该组织的暗刀，偶尔也通过她接点活。直到半年前她决定恢复正常生活，才单方面宣布了退隐。

        “私事。”

        那边听说是私事，有些失落，但仍不减兴致。“哟，小可爱长大了也开始有私事了呢，这个姐姐喜欢，说吧。”

        郁婉告诉她，她想让她帮忙调查关于凶兽的资料。霍九卿对待凶兽案件的态度，让郁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单靠她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他知道的信息明显比自己多，动物失踪也绝不是偶然。这后面隐藏着惊天秘密。

        那边顿了片刻，似乎有些意外，同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凝重。“你怎么突然对这案子有兴趣了？”

        “我有好朋友失踪了。”

        对方显然知道她口里的好朋友指的是什么，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算你走运，之前我从别人手里接到了同样的委托，现成的消息就便宜卖给你了。”

        “现成的还收我费？”郁婉挑眉。

        “咋的，你还想免费哦，美死你了！我开的不是慈善机构！况且你个小富婆也不缺钱。一口价50w，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再加10w，你顺便再透露点雇主的消息？”郁婉玩笑着抬杠。

        “免谈！你姐我虽然特别喜欢你，但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有一点我必须提前提醒你，这事后面不简单，你自己小心。”

        顿了顿，萧茹又接了一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去查。”毕竟为了一只或几只动物没必要以身犯险。但如果对方不是这个性子，也许当年她还瞧不上这小朋友……

        “谢谢。”郁婉又和她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萧茹的动作很快，很快她的邮箱就收到了资料。她大致看下来，发现不止林城，全国还有好几处地方都出现过动物失踪的迹象。这种现象不仔细去查基本很难察觉，失踪的动物大多为猛禽类，而且是野生动物，其中最常见的是狼。深山野林里少几只动物根本没法发现，但珍稀动物的减少还是能有所察觉的。

        她发现仅仅过了半年，划在保护区内的珍稀动物总量就减少了20%，这个数据很不正常。萧茹给的资料很多，虽然数据看上去很有问题，但也不能排除动物被人为猎杀上餐桌的可能。当代有很多人喜欢吃野味，而且越珍稀的动物卖得越贵，越受追捧。

        就动物失踪上，很难做出什么有效判定，令郁婉意外的是林城并不是第一个出现动物暴走的城市，还有两起发生在北边，第一起发生在京都的邻城苍县，有凶狼闯进列车，在暴走后伤了人。

        难道不止林城有实验室？还是说林城是控制中心，直接把研制好的成果扩散到其他地区？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其他地区出现的凶兽这么少，而且消息一出就被死压，显然不想让那些凶兽引起太大注意。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郁婉越往下看越觉得疑惑，资料的最后附上了几例凶杀案件。一开始，她不明白为什么萧茹会把这些案件列入凶兽范围，一眼看去这些都只是些普通凶杀案，直到看完最后一个案例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娘天下第一的萧茹会劝她不要查，也明白了霍九卿那句活不到第二天绝对不是开玩笑。

        卧槽！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没看这些资料，所谓不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她特么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郁小婉双眼望天，满心悲愤，小肩膀抖了抖，太难了，她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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