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不愿说再见
郁婉转头对002说：“华笙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的眼睛虽然还赤红着，但已经恢复了神志。
002先是一惊，然后有些不敢相信。他神情激动：“真的？”
郁婉打开了手机免提，对陈一一说：“让华笙说几句话。”
华笙的声音在手机里响了起来。“煜！我没事！你别听那人的！”
魁一见势不妙，撒腿就溜。郁婉对002说：“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抓到人后将功抵罪。”
002迅速折身向魁一追了过去。郁婉拨通了120，然后守在了靳枫面前。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靳枫气息微弱，“不太好。我可能真的只能陪你到这了。”
“不会的，上次九爷也中了一刀，他能活过来，你一定也能活过来。”
靳枫失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他一样好运。”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明明我比他更早遇见你，更早对你上心，但他却后来者居上，赢得了你的欢喜。”
靳枫一边说，一边喘气，背后的血仍没有止住。
他的脸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如果，如果我没有认错人，你会接受我吗？”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郁婉。
郁婉不想打击他，选择了沉默。其实，不管他有没有认错人，从始至终他在她的生命里都只是一个过客。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为她挡刀。
靳枫见郁婉沉默不语，心中了然。他虽然失落，但同时也有些欣慰。按郁婉以前的性格，想说什么就会说什么，但这一次她却沉默了。她也开始在意他的感受了。
“没关系，其实你不接受我挺好的，不然你现在就更伤心了。”
重伤后的靳枫显得格外温和，见郁婉没回答他，还笑着调侃了她两句。
“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郁婉扶住了他。
“不，我还想说，再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知道吗？自从你救了我一命，你就一直活在了我心里。我后来找过你，但你却失踪了。”
“再后来，我就凭着那一面你留下的信息寻找了你十五年。”
靳枫越说越喘气，郁婉忍不住打断了他。“这些话你以后再慢慢告诉我，现在先休息。”
靳枫没有听她的，继续说：“再后来我错把君芷兰当成了你，我对她呵护有加，关怀备至，她却暗中把我变成了实验人。但尽管这样，我仍舍不得推开她。”
他的声音低落，“我真的没想到我会认错人，直到你的出现……我，我无数次幻想要是我没认错人会怎么样？要是我比霍九卿早一步找到你会怎么样？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在等待救护车来的这段时间里，郁婉觉得每一分钟都过得十分漫长。
“你再坚持下！”她给他的背部伤口简单做了处理，终于止住了血，但靳枫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她焦急地轻拍靳枫的脸，“醒醒，不要睡！”
靳枫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如果还有来世，我……我一定要比他先找到你，我先……盖个章。”
说完他拉着郁婉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了一吻。
救护车的声音终于从远方传了过来。
郁婉忙说：“你听！是救护车的声音！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得救了。”
靳枫的眼神却已经开始涣散，“如果可以……真不想和你……说再见。”
说完，他的手滑落了下去。
郁婉声音轻颤，“靳枫？靳枫！”
不管她怎么呼喊，怀里的人都没了反应。
她颤抖把手放在了他的鼻子下，还没放稳，救护车就到了。
有两个医生迅速从她手里接管过了靳枫。
“心脏跳动已经停止，启动心肺复苏！”
……
救护团队围着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抢救，最后还是对郁婉说了一句：“请节哀。”
简单的三个字，瞬间击垮了一直强撑着的郁婉。
“不！肯定还有救！你们再试试！再试试！”郁婉的眼泪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护人员抱歉地看着她。
郁婉没支撑多久也倒了下去。等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靳枫呢！”她一醒来就追问靳枫的下落。
这一次又是君北辰守着她。
“他没有抢救回来。”君北辰声音干涩。虽然他和靳枫没有什么交集，但他知道他是和郁婉一起行动的。他死了，而小婉也差点就没了病。
让妹妹冒这种生命危险，是他这个哥哥的失责。
郁婉的脸色在听到君北辰的话后唰地一下就白了。原来不是梦，原来真的没抢救过来……
“我想去看看他。”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君北辰按住了她。
“他家人已经把他的尸体领回去了。你现在去也看不到他。你伤得不轻，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要好好修养。你要是答应我这几天好好养病，在霍家办白事的时候，我就带你过去。”
君北辰既心疼又气恼，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又住院了，而且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郁婉一想到靳枫临死前和她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是为救我才出事的，那一刀刺的对象原本是我！是他不要命地替我挡住了……”
君北辰面色微变，突然收敛了神色。“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家人。”
靳言在认领尸体时就大闹了一场，要是他知道靳枫是替郁婉挡了刀，肯定会扒着她不放。
“为什么？”郁婉不解。
“可以减少一些麻烦。”
郁婉懂了君北辰的意思，但这是她欠霍家的，躲也躲不掉。就算传言中霍靳和霍家人关系不好，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一想到靳枫，她就想到了凶手。
“魁一落网了吗？”她记得她昏迷前，002去追魁一了。
“落网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你师兄，张新瑞。”
郁婉猛地抬头，怎么会是他？擅长心理战术，这一点确实是张新瑞能吻合的。但他怎么会是实验人？难道说从他见我的一面起，他就知道了我的君家身份？
她还记得之前C说他就是因为嫉妒张新瑞才走上了误途。可现在张新瑞本来就是实验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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