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凑巧
时间一晃而过。
祝与人在寝室，听着电话里祁萧喋喋不休，头痛不已。
“宝贝，你就帮个忙嘛，我真的找不到人了。”
祁萧的语气与撒娇无异，祝与反倒是更加头疼。她捏紧眉心，说：“之前啦啦队那些姑娘呢？一个都没了？”
祁萧叹出口气，说：“她们跳得都没你好看，哎呀你就帮个忙嘛，教练非让我们院出啦啦队，我也不好拒绝啊。”
祝与着实不想再体验一把寒风瑟瑟的感觉。她犹记，那日披着一件薄外套，靠一杯温热拿铁取暖，缩在墙角直发抖。
“不去。”她没好气地说。
祁萧静默许久，说：“没关系，平胸不丢人。其实吧，手感还可以，我……”
“停。”祝与调小音量，骂道，“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呢？”
“那你来不来？”
祝与没答话。
祁萧的语气软了下来：“最后一次啦，打完这次我就退队了，你就当给我留个纪念嘛。”
行，又撒娇，还打感情牌。
偏偏祝与还就吃这套，当即应了下来。
祁萧给她的任务是教一堆新生去跳操，她怕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顺带把邢瑶也拖下水，带着邢瑶去，带着邢瑶归，邢瑶却死活不入队。
其美名曰：“上次照片拍得太丑，不想再来第二次。”
祝与平衡感不差，但教人实属有些难为她。
为了能达到更好的教学效果，她在寝室内对着镜子跳了几遍，一步步唤醒沉睡的肌肉记忆。
大三的课不多，祝与的证件该考的都考完了，她的时间也就空出不少。
祝与到体育馆和学妹们见面，看着小姑娘们露胳膊露腿，她自己则是卫衣卫裤，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许是祁萧事先吩咐过的原因，学妹们都很听话，学得也有模有样。反观邢瑶，缩在观众台上，袖手旁观。
中场休息，祝与的额上浮出一层薄汗。她抹了把脸，向观众台上走去。
“你真是过来当大爷的啊。”祝与坐下，吐槽道。
邢瑶嘿嘿一笑，说：“我肢体不协调，没姐姐跳得好看。万一误导了学妹，祁萧不得打死我。”
祝与翻出个白眼，说：“懒就直说。”
邢瑶语塞，默默转过头。
适时，祁萧带着一群男生走过来，手上拎着包装袋。
祝与眯起眼，发现这包装和去年的一模一样，又是甜腻腻的奶茶。
祁萧被学妹团团围住，笑脸相迎，视线却始终瞥向观众台。
他好不容易抽身，舒出口气，拎着一个纸袋走过去。
他走到观众台前，仰起头。
“热拿铁。”祁萧将纸袋从栏杆的空隙间递过去，轻声说。
祝与接过，邢瑶凑过来，眉头紧锁，不满道：“就一杯啊？我的呢？”
“你？”祁萧啧出一声，“换做之前，我能发发善心给你带一杯，现在我可不敢。”他唇角勾起，“轮不到我。”
邢瑶恨不得撕烂祁萧的嘴，她还没动手，便见一个人影风尘仆仆地跑过来。
待那人停在她面前，她如同见了鬼般，嚎道：“肖付铭？你来干嘛？”
肖付铭顺了把头发，露出额头，随后将手上的咖啡递过去。他说：“来看看你。”
邢瑶拎起外套，越过栏杆翻下观众台。她跳到肖付铭面前，一垫脚，拽住肖付铭的耳朵。
“走走走，咱俩好好谈谈。”邢瑶说完，拽着肖付铭走向安全出口。
肖付铭被迫低头偏向邢瑶，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说着求饶的话。
祝与抿了一口拿铁，看向祁萧，说：“你告密了？”
祁萧双手高举，做出投降状，说：“冤枉啊，我就发了个朋友圈，他自己屁颠屁颠过来了。”
祝与无奈地摇了摇头。
祁萧选的队服相较之前保守，但露肤度仍是不少。
去年是水手服，今年是球衣加短裤，露胳膊露腿，好歹是不露腰了。
上一次祝与露腰着凉，拉了三天肚子，最后脱水，去校医院挂了好几瓶点滴。
球衣的主色调是鲜红，富有青春气息，圆领裁得恰到好处，刚巧露出精致锁骨，再配上一条热裤，完美展现了祝与的身材比例，大长腿显露在空气中。
祝与对这套队服很满意，至少不紧身，她的平胸可以隐藏得很好。
比赛当天，祝与吊着马尾，额前铺着些碎发，化上淡妆，青春洋溢，尤其一双腿，吸引了过往不少男生的视线。
祝与被盯得难受，不由得加快脚步，急匆匆奔向啦啦队中。
学妹们见祝与过来，扫到腿时，视线比男生更加如狼似虎。
“学姐，你的腿好好看啊。”一个乖巧的学妹说，“平时都穿长裤，根本就看不出来。”
“是呀是呀。”其余人附和道。
祝与笑得脸都快僵了。
得，这又是一个狼窝。
突然，她的手被人拉住，用力一扯，她险些栽倒在地。
这力道过于熟悉，她不用扭头，都能猜到是谁。
祁萧本在带着队员们训练，不经意间瞥见祝与，心潮涌动，扔下篮球就跑了过来。
他扯着祝与走向篮球队的活动室，反锁上门。他将祝与抵在门上，若有所思道：“带口红了吗？”
祝与捂住嘴，没回答，支吾道：“你个王八蛋。”
祁萧挪开祝与的手，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他选队服时就怕祝与着凉，再出现去年的惨状，可眼下的情况，他觉得自己更惨一点。
祝与的口红花了大片。她看着祁萧抹了抹唇，染得通红，嘴角勾着邪笑。
祁萧将祝与的手放进自己的队服内。他刚运动完，腹肌硬实，沾着湿汗，身上却是馥郁的檀木香。
祝与的手被迫在祁萧的身上游走，祁萧对于被吃豆腐乐在其中。他瞧着祝与别过头，耳根发红，欲望再度被激起。
“宝贝，帮帮我。”他贴在祝与耳边，声音极具诱惑力。
祝与的腿被不断磨蹭，紧接着手就被迫探进，跟着祁萧的手一起律动。
祝与难以置信，望向祁萧含欲的眼，说道：“你疯啦？一会不怕体虚啊？”
祁萧轻笑，哑声道：“我虚不虚，你不清楚？”
祝与臊得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以示惩罚。
祁萧蹙眉，随后咬向祝与的锁骨，手上的动作仍旧没停。良久，他松口，在祝与的锁骨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
“玩情趣？”祁萧坏笑着，“挺爽的，不过下次注意点力度。”
祝与动弹不得，她察觉祁萧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探进她的。
“小点声，别乱动。”祁萧将祝与卡得死死的，手指不断动作，看着祝与咬唇憋声的模样，愈发放肆。
直至最后，祝与的双腿直打颤，搂住祁萧的脖子才勉强维持平衡。
祁萧带着祝与进卫生间清理，狭小的空间内，两人亲密无间。
祝与神智恢复些，回忆刚刚发生的事，轻声骂道：“你他妈疯了吧？”
“嗯，是。”祁萧应下一声，擦干沾水的手，“你不也挺爽的？彼此彼此。”
祝与语塞，咬牙半天，憋出一句：“公狗。”
祁萧接受评价，扔掉废纸，转头说：“我第一次见到自己骂自己的。”
祝与气得牙痒痒，哼出一声，摔门离去。
距离篮球赛还有一段时间，体育馆内的篮球声戛然而止，反是各种排兵布阵和打气助威。
祝与捯饬好头发，理了理衣服，回到啦啦队间。
饶是如此，学妹们看着祝与的眼神仍是不对劲，有八卦的，有妒忌的。
她一概不理会，又带着学妹们跳了两遍操。
她靠着墙，看着学妹们自主训练，撇头正巧对上祁萧的脸。
祁萧手拿篮球，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似笑非笑，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处，随后对祝与wink。
祝与当即变了脸色，偏过头。
锁骨处的牙印似是苏醒般，又麻又痒。
不得不承认，祁萧正经时，当真是有模有样，耍起流氓时，又和街溜子无异。
篮球赛前，队长前去抽签，祁萧非酋转世，抽到个明晃晃的1。
更不巧的是，对面为夺冠大热门的物理学院。
饶是如此，祁萧依旧不屑。许是刚刚祝与给了他动力，他在球场上如同一条头狼，气势如虹，压迫感十足。
原本的夺冠大热门第一场就被淘汰，场上唏嘘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祁萧拍着球到了休息区，刚蹭下脸上的汗，便听到熟悉的动感音乐，眼前一亮，向体育馆中央看去。
祝与的腿在人群间特别显眼，祁萧单手撑着下巴，看得如痴如醉，余光却瞥见周起直勾勾的，不用想都知道他在看谁。
祁萧毫不犹豫地踹上一脚，周起回神，两人视线交汇，谁也没说话，互瞪到舞曲结束。
祁萧深知周起是个大尾巴狼，不怀好心，但居然当着他的面就敢袒露，实属勇气可嘉。
一码归一码，他卸任后，是有意让周起担当队长。他惜才，周起有能力，更何况篮球队每年都有好多姑娘，没准周起一忙，一晕，就对祝与断了念想。
祁萧主动凑过去，周起下意识向后靠。
“紧张啥啊？大庭广众的，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祁萧说，语气难得轻快，“我要卸任了，你想不想当队长？”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周起心里就是这个想法。
他一言不发，仍是警觉地看着祁萧。
祁萧见状，打起感情牌，说：“我好歹跟你哥兄弟一场，再说，天下哪有过不去的仇。整个篮球队，哥最看好你，你跟哥说实话，你想不想吧？”
周起没搞懂祁萧玩哪出，说：“很急吗？”
急？当然急！
祁萧心里默念。他打完最后一场，成绩出来当天，就该传递火炬，把篮球队放一群草包手上，他怎么能放心地走？
“你想不想吧？”祁萧再次问道。
周起沉默几秒，说：“等出结果那天再说。”
言外之意，就是有想法。
祁萧了然，识趣地点点头。
适时，祝与坐在观众台上，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篮球场上，韩翊的气势与祁萧大同小异，身为新生，直接将队长的风头盖了过去，引起一片花痴。
祝与对韩翊不感兴趣，可她的耳朵始终在抗议。
她捂着耳朵，弯腰溜出去，不小心撞到个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在抬头瞧清人脸的瞬间，眉心拧起。
只见邢瑶带着鸭舌帽，银灰色的头发绑在脑后，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邢瑶比出个噤声的手势，顺带求救的眼神，祝与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临走之前，邢瑶信誓旦旦地说不来，结果现在啪啪打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为了谁。
祝与点头，装作没看见，从邢瑶身旁溜了出去。
体育馆外，嘈杂声散去。
祝与大口喘息，沐浴阳光，试图与体育馆隔绝。
她掏出手机，正想告诉祁萧先走，肩膀上便多了一丝力道，鼻腔内传来檀木香。
祝与仰头看向祁萧，问：“你怎么出来了？”
“嘶，出来看看我媳妇要去干嘛。”祁萧摸着下巴，坏笑道。
“少给自己贴金。”祝与反驳，“太吵了，我要回寝室。”
“我发现你还是不说话招人喜欢，爽完了就赖帐，你当我是免费劳动力呢？”
祁萧的声音不大不小，溜进祝与耳里，却比体育馆内更加震耳欲聋。
她捂住祁萧的嘴，恶狠狠道：“我发现你不说更招人喜欢，回头找个针线缝上吧。”
祁萧移开祝与的手，迎着光，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祝与的头发。
祝与没搞懂祁萧突如其来的柔情，祁萧俯身，凑到祝与耳边，轻声说：“现在呢？我招你喜欢了吗？”
祁萧在讨好她，像狗崽子在讨骨头，不住地摇尾巴。
恍惚间，祝与好似真的看见祁萧身后摆着尾巴，不是狗尾，是狼尾，煽动着危险的气息。
“还……成。”祝与红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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