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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少年年少(一)


晋迟眯起眼:“怎么?我娶那个姓卫的姐姐,你就可以嫁给你想嫁的什么哥哥了?”

        他微垂着头,一双如墨的眼睛隐匿在浓密的睫毛下。

        陈不灵捂着嘴娇羞的笑了,脸红的心事藏不住:“我想嫁给俞白哥哥。”

        晋迟这边心里难受的翻江倒海,猛然起身:“那你还来我这干什么?不怕你那个什么劳什子哥哥知道,走,赶紧走,走了再也别回来。”

        他说着,摔门出去,在深秋夜晚的冷风中独自伤神。

        俞白,都没听过的名字,想来一没钱二没势,配得上她吗?

        晋迟在外面待了好一会,脸上郁结之气才散去,招来还没睡的杨副将。

        “帮我查一个人。”他沉声道。

        杨副将面色一凛:“将军,要不要我帮您做掉他。”

        晋迟伸手打在他后脑勺上:“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你帮我查查俞白是什么来头?”

        杨副将怀疑自己听错了:“将军,查谁?”

        晋迟不耐烦的重复:“俞白。”

        杨副将收敛神色,一脸正气的摇头:“回将军,我查不了。”

        晋迟拧眉,俊颜彻底黑了:“怎么?”

        “将军,京城里谁不知道俞白是现在最热的画本子男主角,好多家京城小姐将来就打算照着他找夫婿呢!”

        晋迟一时怔住,但心里却悄然松了口气,说不上来的感觉,想笑自己的冲动,却又生出来不少愁绪。

        他抬眼,看着天上茭白的月色,忽地开口:“杨副将,若果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讨厌你,你该怎么办?”

        杨副将思索了一会,问:“她为什么会讨厌我呢?”

        “因为你失了一个约,一个连你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约定。”

        圆月被乌云遮蔽,周遭霎时暗淡下来,浅浅的月色映在院子里。

        近十年没打理的院子有些荒凉,哪怕住进来百来号人,却也捂不进人味似的。

        秋风四起,晋迟缓缓阖下眼,听见杨副将说:“如果这个人重要到不能放手,哪怕心里有刀山火海,也得挨过去,跑的她面前,站着等她原谅你。”

        晋迟安静下来,满院的秋风也沉默了。

        院子里没人时,他从思绪中抽出身来,转身进了书房。

        陈不灵已经趴在桌案上酣睡,丁点口水沾在他一封密信上。

        他伸手擦去,搁到一旁,就着这个姿势低头看她。

        刚哭的鼻头还是红红的,鸦羽似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珠,时不时的咂咂嘴,一副做了美梦的模样。

        晋迟想起他活了二十多年,就今天情绪波动最大,一会高兴的不行,一会又跌落谷底,有时忐忑不安,有时心酸苦涩。

        他伸出跟手指点点她鼻头:“你说,你是不是我上辈子的冤家?我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才让你这辈子这样折磨我。”

        晋迟声音低哑,混着旁人听不懂的情愫,在这个没人能听见的夜晚,缓缓道来。

        陈不灵把头扭向一边:“饿了,回家吃饭吧。”

        晋迟一僵,眼底划过一丝不知所措:“陈不灵?”

        她又重复了一句:“回家吧,我饿了。”

        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听着平稳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有些话他不敢让她听见,怕是听见了更生厌恶。

        长臂伸到她腿弯下面,晋迟把人拦腰抱起来:“回家吧,我送你回家。”

        他沉稳的脚步踩在回到陈府的路上,路上很多东西变了,却还是熟悉的。

        它们不是变了,它们只是长大了。

        ……

        路边的小树还没扎稳脚跟的时候,晋迟跟着他爷爷进了京城。

        据爷爷说这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再后来他习了武,就在边疆长年驻守,很少回来。

        春雨把小树苗浇的抖擞,连枝叶上都带着喜气。

        小少年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以前,他的眼里只有遍天黄土,枯死的树枝,强壮的汉子们排列整齐的军队,咬不动烤肉,和边疆人民眼底被黄沙漫起的贫苦伤痛。

        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屋舍俨然,土地平整,居民们连打个哈欠呼出的都是慵懒闲适的舒坦,街边小狗见人竟是不知道躲,反而踱着步子上来对人敞开肚皮。

        他随着爷爷去拜访京中老友,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捂着爷爷的手,感怀的说节哀。

        他差点忘了,爷爷说他的父母为国牺牲了,再也不会回来。

        晋迟哪懂为国牺牲这个词后面承载着什么,他只知道双亲再也回不来了,于是低着头跟着难过,来到新世界的小小好奇也没了。

        最后一家,晋迟跟着爷爷进了一家比之前都大的宅子,一个跟爷爷年纪看起来一样大的人看见爷爷,眼眶就红了。

        老人像小孩一样扑过来,唤着:“子旭,俩孩子的事我都听说了。”

        只此一句,爷爷那挺直的脊梁便再也直不起来,伏在那个老人身上,哭的泣不成声。

        晋迟也难过,于是站一边跟着哭。

        眼前猛然间出现一张莹白的小脸,一个小女娃娃歪着头在他眼前,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似乎是把能带的饰品都戳在那不大的小脑袋瓜上了,满脑袋金灿灿的,走起路来哗楞楞直响。

        她站定一笑,嘴里露出几颗灿灿的白牙,怎么看怎么讨喜。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在这哭?”她那胖乎乎的小手往下按了按下眼皮,朝他吐吐舌头:“不知羞。”

        然后这个小姑娘又跑到两个相拥的老人旁边,铆足劲挤进去:“你们也在哭,不知羞。”

        屋里进来一对年轻男女,女人英姿飒爽一身裙装却穿的利落干练,男人身形颀长挺拔,嘴角含着温柔的笑。女人拧着细眉,板着脸:“陈不灵,过来!”

        刚才还喜笑颜开的小姑娘脸上像是着了一层乌云,迈着短腿怯怯的过去。

        不过她并没有走向女人那里,而是眼珠子一转,跑的晋迟身后,小奶音喊道:“哥哥救我,阿娘要打人了。”

        一屋子人刚才都在看她,听她如此喊,却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悲伤的气氛冲散些许。

        陈不灵见都笑了,便知自己得救了,插着小腰得意洋洋的站出来,转眼便被那个妇人拎着耳朵揪过去。

        “哥哥救我,哥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求救,硬生生给他看出几分心疼,伸着手刚要说什么,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人把小姑娘揽过去。

        “孩子越管越皮,你这样下去,以后她怕是连天都能捅出个窟窿。”

        女人瞪了他一眼:“都是你惯的。”

        男人好脾气的笑笑,温柔的抚了抚女孩的头。

        女孩朝着晋迟眨眨眼,晃了晃满脑袋的金钗步摇,哗楞楞作响。

        他被刚才那位老人扯过去,满眼含泪的抚着:“像,跟你长得真像,跟阳儿也像。”

        他爷爷淡笑着点头,对着陈不灵招了招手:“小丫头过来。”

        陈不灵也不怯,冲过去脆生生的喊了声爷爷。

        末了,她拿胳膊肘怼了怼晋迟:“你也管我爷爷也叫爷爷,要不然不公平。”

        他看着她灿笑的眉眼,愣愣的,好半晌才低着头:“陈爷爷。”

        陈卫道应了一声,眉眼舒展开,陈不灵却是最兴奋的人,高举着两条白嫩嫩的小胳膊,袖子落到臂上,露出手腕上被肉卡的死死的金镯子,一看便知道她自小被养的极为富贵。

        “好了,这下你就真成我哥哥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晋迟抿唇,只觉眼前这个小姑娘哪哪都好,像个瓷娃娃,他这种边疆来的人好像能用那黄沙把她染脏了似的。

        “晋迟。”

        她兴冲冲的拔下发间摇的最响,最为醒目的蝴蝶发簪递给他:“我的好东西分给你,你快带上让我看看。”

        她的话逗得堂中人啼笑皆非,陈远东到晋迟跟前站下,温柔的拍拍他头顶:“跟你灵儿妹妹去外面玩好不好?我们跟你爷爷说说话。”

        温柔的男人眼底有伤痛,心疼的看着这个孩子,晋迟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陈不灵疯跑着扯出去。

        那颗惴惴不安的稚嫩心脏,终于安稳下来,在陈府扎了根,像是小树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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