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p13-他撩
“你怎么最后强硬起来了?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啊。”
签合同很顺利。下定了决心之后的王群立一改之前的磨叽,也不在细节上面再纠缠,很大方地让荀轼全权代理这次土地购买,不光先预付了一定的资金,还给了一个很大的预算额度。拿着这些钱,荀轼可以在市场上找到很好的土地供应商,他的谈判话语权一下子就变得很大。
草签合同时,荀轼和王群立照常让顾野梦在旁边参考。那时已经饿坏的顾野梦还在偷偷吃餐桌上的美食,被王群立直接喊住了:“小顾,别吃了,这些东西太补了,伤你们年轻人的身体。”
你还知道伤身体啊==
“你想吃的话,等会儿我让厨子给你做清淡的。”
那倒是也行。
总之这一趟算是收获很大。不,应该说是大获全胜。荀轼的所有目标都达到了,甚至还有超额完成的部分——他说他没想过王群立会预付这么多的资金,也没想到合同会这么宽松,对他这么有利。
回去的车上,荀轼一边开车,一边调侃正在得意地玩手机逛淘宝的顾野梦:“哪有求人这么横的。”
顾野梦翻了个白眼:“大哥,事情到最后,是王老板在求我们,好吧?”
“是吗?”
“那肯定啊,我给你说,”顾野梦手指不停,“王老板这种人就是个m,你越横,越自信,他越觉得你靠谱,觉得你奇货可居。你畏畏缩缩地讨好他,他反而觉得你不行——学着点。”
荀轼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主要还是因为你厉害。”
“我确实比你厉害,”顾野梦明目张胆地对荀轼阴阳怪气,“有些人啊,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就敢去虎口拔牙,单词都没背全乎呢,就在那里假装超级天才——你说说,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王群立那时问你‘土地’为什么翻译错了,你说说,你要怎么回答?”
不怎么回答。
单词确实是背错了一个,但那个词,其实是故意错的——他的记忆力还没差到那一份上,更何况“土地”算是这次交易的重点单词。
只是故意犯个错,引蛇出洞罢了。
王群立肯定有考验他的计划,但究竟怎么考验,他不可能知道。他能押题,但也没能押到这一份上,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故意犯几个自己能解决的错误,想办法让王群立提前开始他的“交锋”——这是解决王群立疑心的最经济的方式。
他有一整套完整的预案,甚至包括planbcd,去应付王群立。他有一百种方式回答王群立的那个问题,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王群立是在虚张声势,他根本就不懂俄语——就比如,他之前在另外一个地方故意犯了个错误,王群立就一点都没听出来。
但他最终还是决定把主动权交给顾野梦,在完全不知道顾野梦会怎么做的情况下,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但即使是这样,当他看到她关心的眼神时,他还是忍不住做了人生第一次不理智的事。
“嗯?”顾野梦不耐烦地催促他,她得意坏了,像只骄傲的小狐狸,“怎么不说话了?”
“确实是这样,”荀轼笑笑,方向盘一打,很诚恳地说,“我承认,这次没有你不行。”
顾野梦乐了:“是吧是吧!”
有道是一个牛人被一个混子仰望,他不一定会快乐;但如果这个牛人被一个更牛的牛人肯定,那他一定会觉得巨爽。
顾野梦虽然不是什么牛人,但她也知道自己还算聪明,如今被世界第一大聪明心服口服地夸奖,顾野梦那个心啊,就像是兜头灌了一嘟噜蜂蜜,甜爽得都要拉丝了。
“不过,你怎么会记得呢?”顾野梦听到荀轼问,“我不记得你学过俄语。”
“诶,”顾野梦摆摆手,表示这些都是洒洒水,“我不是跟你一起看了三个小时书吗?”
“可是……”
“我有照相机记忆。”
照相机记忆,俗称过目不忘,看过的任何东西都会像是照片一样保存在大脑里,可供大脑的主人随时取用。
“其实那几个文件我早就背下来了,但那天晚上不是无聊吗,”顾野梦又开始低头在玩手机了,她的声音有点漫不经心,“就多学了一点语言。我不是还找你借教材了吗?”
荀轼问:“你多学语言是因为无聊?”
“嗯——哼。”
“不是因为担心我出事吗?”方向盘一打,一辆奔驰被迅速地超了过去,而正在行驶过的桥上流光闪烁,“我还以为你是看出我记忆力不行,所以要替我补漏。”
顾野梦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也不置可否。
车里的气氛忽然暧昧了起来,像是窗外流转的浮光一样,五光十色又晦暗不明。凉风钻入毛孔,刹那间变成温泉的蒸汽,潮潮地覆盖在皮肤上,然后顺着皮肤肌理往上爬,让人有些昏沉,有些战栗。
荀轼的呼吸越发急促。
汽车的速度也不受控制地变快了。
顾野梦也有点难受,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发起的变化——王群立的那桌菜,终究还是太猛了。他说会伤年轻人身体,那不是在谦虚,是真的。
顾野梦听到荀轼开口了:“你说……”
“什么?”顾野梦低低地问,仍旧捧着手机,只是手机上的画面已经很久没有变化了。
荀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是不是很不聪明?”
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去凡尔赛留学了?
顾野梦嗤笑一声,放下手机,托腮看向窗外的风景:“是有点笨。”
“你会因为我不聪明就不喜欢我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了?
顾野梦有点恼怒地回过头。
晦暗中,荀轼的完美轮廓不真实得像个轻飘的梦。连紧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是有力且修长的,骨节匀称,一丁点突兀的地方都没有。
他、没、有、缺、点。
“你在紧张?”顾野梦狐疑地盯着他鼻尖上的水珠,惊讶地问,“你哭了?”
荀轼轻笑一声,伸出右手,擦去了那滴水:“是汗。”
“我才不信。”
荀轼摇摇头,眼睛仍旧专注地看着路况。他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朝顾野梦那边伸过去:“你看,是汗水。”他轻轻地用手指拂过顾野梦的手背。
微微潮湿的指尖在手背上滑过,像是蒸汽熨斗飘出的气息在皮肤上灼烧。顾野梦感觉有一团火直直地就从手背冲向头顶,一下子便把整个人都点燃了。
“感觉出来了吗?”
“感觉不出来,”顾野梦咬着下唇,强忍着喘息的冲动,“不都是咸的吗?”
“不一样,眼泪的咸要更清淡一点,”荀轼仍旧在专心看路,他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又恢复气定神闲,“眼泪落在皮肤上的感觉,就像海风吹在身上一样。有一点重,但主要是轻,轻飘飘,所以并不重要。”
“汗水呢?”
“汗水啊……”荀轼的手指在顾野梦的手背上无规律地轻点着,“就像这样。”
顾野梦的另一只手紧抓着扶手,脚趾也蜷缩了起来。她无暇回答。
“想要去酒店吗?”她听到荀轼问。
声音有刻意的云淡风轻,与实质上的粗重喑哑。
顾野梦想要偏头,可手指已经让她无处思考:“我……”
“嗯?”
声音团在喉结附近,是已经压抑到极致的火焰。“我……”
嘀铃铃。
顾野梦的手机响了。
突然想起的手机声,像是灰姑娘故事中十二点的钟声——当然,用如此纯情的童话给这种午夜风场景打比方显然不协调——总是,顾野梦如蒙大赦,她甩开荀轼的手,从腿上拿起手机:“喂?嗯……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
趁着红灯,荀轼偏头看了顾野梦一眼。
因为吃饭而掉了不少口红,唇上只剩下稀释过的潮红,唇线也全都看不见了,让本就偏厚偏肉的厚唇更厚。可眼睛却是那么的清冷,就像是海风一样,又咸又清,无限矛盾,无限风情。
美丽得无可救药。
他曾见过无数美人。大抵是因为名利场的深处网罗了太多的精英,这些精英各有各的精明之处,有些是财富上的,有些是智商上的,自然,也很多是容貌上的。他们都各有各的美,可荀轼却始终觉得,从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最独一无二的。
她不可以被归类,不可以被定义,她就是顾野梦她自己,并因为她自己而风情万种。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
顾野梦打完电话了。
荀轼也早已随着绿灯的跳转而回过了头,驾驶着黑金色的劳斯莱斯,继续在夜间顺畅的大道上行驶:“去酒店?”
“那肯定是去酒店。”除了声音清淡了一点,顾野梦的情绪似乎完全并没有被电话所影响。
荀轼心里微笑,胸口的那一团热烈也越加勃发。
他无法控制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渴望,以至于之前的种种念头此刻全都抛之脑后了。他想他还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男人,当欲望被唤醒的时候,他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shui她。
荀轼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回了酒店。他停好车,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摸上她的脸颊。一抬眼,却有些愕然地看见顾野梦似笑非笑的眸子。那眸子要多清明有多清明,哪儿还有半点之前yu火焚身的样子?他下意识地说:
“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顾野梦甩开他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贱人。”说完回手又是用力地一巴掌,“真他妈矫情。”
荀轼两边的脸瞬间肿得老高,脑子更是被打得嗡嗡嗡地。
顾野梦冷笑一声,潇洒地拉开门,转身就走。走到一半还不解气,踩着高跟鞋又哒哒哒地回来,弯下腰,扶住被摁到最下面的车窗边缘,探头看向狼狈的荀轼,冷笑道:“前荀总策划这一切可真花心思啊——药不就是你给许志的吗?装什么白莲花救世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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