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尴尬
庭柯也没给自己买球服，结果比赛前一天欧阳谨就塞给他一套他们的同款球服并叮嘱他明天记得穿后就跑了。
庭柯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拿着那套烫手的衣服，对着围观了全程的姜喻露出一个苦笑。
比赛当天，庭柯穿着球服坐在观众席上，他感觉自己在这里特别突兀，哪有穿篮球服却不下场打球的人啊。
同学们在旁边聊得热火朝天，庭柯脸上挂着微笑，身下却如坐针毡，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藏起来。
他正盯着球场努力让自己不要在意身上的衣服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这里没人坐吧？”是姜喻。
但庭柯的注意力都被姜喻身上的篮球服吸引过去了，至于姜喻说了些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听清，只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姜喻见他摇头，捋了捋裙子坐到了他身边，“今天还挺热的。”
过了好久好久，庭柯才找回了他的声音，“你这是？”他说的是姜喻的衣服。
“这个啊，”姜喻右手挡在额前，转头看着他粲然一笑，“你不是觉得一个人穿着球服坐在观众席尴尬吗，这样就好多了。”
原来姜喻昨天看见庭柯不想穿球服但没来得及拒绝欧阳谨，她知道庭柯是一个没有拒绝别人就会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昨晚特地向李一乔借了球服，陪庭柯一起穿。
姜喻身上的球服是白色的，而庭柯的球服刚好是黑色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远远看去像是情侣装，上面的数字都是连在一起的，13和14。
庭柯看着姜喻在阳光照耀下亮晶晶的眼睛，晃了神，片刻后他移开了视线，就是觉得像姜喻说的一样，今天真的很热，明明只是早上，阳光强烈的都要把他整个人点燃了，他拿出座位下放好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但那股烧起来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弱。
还是欧阳谨的到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真的不下去给我们加油吗？”欧阳一屁股坐下，不死心的问道。
“不行。”庭柯冷酷无情的拒绝了欧阳谨。
“那好吧。”欧阳谨耸了耸肩，不再强迫庭柯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裁判吹哨让队长们下去抽签。
欧阳谨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巧合的灰尘走了下去。他站在抽签的箱子面前摩拳擦掌，祈祷第一次就抽到（5）班。但可惜他不是欧皇，没有想什么来什么的超能力。
10
看着纸条上的数字，欧阳谨撇了撇嘴，没关系，那就让（5）班多活几场吧。
欧阳谨他们第一个上，跟（10）班打。
裁判刚吹了代表开始的哨声，姜喻周围都爆发了如雷般的加油声，她被这声音吓了一哆嗦，回头才发现是自己人。
（1）班班长动员所有人要拿出十二分的气势为欧阳谨他们加油，结果气势还没出来呢，欧阳谨他们就赢了。
嗯？怎么回事？
哨声响起，（1）班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那来不及收回加油手势的人都定住了。
欧阳谨他们轻轻松松拿下首杀，迎着自家同学的鼓掌声坐到了座位上。
“哎呀，赢他们还不简单，（10）那个带头一拿到篮球，我就看出来他们根本不怎么会打了。”
欧阳谨得意洋洋的向周围的同学分享刚刚场上的情况。
一堆人把欧阳谨围在中间，目光炯炯得盯着他，说到精彩处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姜喻被晒的头脑发昏，再加上旁边时不时就响起尖叫声，她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庭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姜喻的动作，靠近她关心道。
“太晒了。”姜喻仿佛一朵被暴晒过的花，连语气都变蔫儿了。
庭柯看了一下毫无遮挡，直接暴露在太阳下的观众席，起身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走了。
姜喻双手抱腿，把头埋进了膝盖里，试图躲避这避无可避的，灼热的光线。
突然，她的头顶出现了一片阴影，姜喻以为是云飘到了观众席的上空，但今天的天空可是万里无云啊。她立马坐起了身子，抬头看向头顶，才发现是庭柯在她头顶打了一把遮阳伞，把刺眼的阳光都遮挡在了外面。
“这样就不怎么晒了吧？”庭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开口。
而姜喻只是呆呆的盯着满头是汗的庭柯，然后才仿佛惊醒一般翻着自己的包把纸巾递给了庭柯，她语气晦涩，喉咙里仿佛卡了什么东西，“你先擦擦汗吧，我自己来打伞。”
姜喻去接伞的时候两个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起，转瞬即逝。
庭柯一只手擦汗，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捻了捻刚刚碰到姜喻的指尖。
有了庭柯的伞接下来的一天也没那么艰难了。姜喻把伞抵在台阶上，两条腿夹住伞柄，整个人都缩在了伞下，保证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她本来还想把腿也蜷起来的，但今天穿了短裙，所以做罢。
庭柯看着遮阳伞把姜喻挡着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她纤细匀称的小腿，他突然后悔买那么大的伞了。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谨他们连续战胜了他抽到的所有球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跟（5）班对上了。
球赛的规则是两两对战，输了的队伍淘汰，赢了的自动晋级，跟抽到的下一组打，直到争夺冠军。（5）班直到现在还站到球场上说明他们也一直没输过。
终于抽中（5）班了。欧阳谨看到纸条上的数字兴奋的单手握拳小声说了句：
“yes！”
他微笑着冲对面的郑峥扬了扬纸条，另一只手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确定郑峥看到后小跑着去找自己队员商量战术了。
郑峥看到欧阳谨的动作就知道这场的对手是（1）班，他也不用去抽签了，回到自家队伍中告诉他们这场比赛跟欧阳谨他们打，到时候把自己会的都使出来，一定要赢他们！
“老大这不好吧？”穿着6号球服的男生一脸坏笑，“把我会的使出来，我怕他们到时候走着进来，抬着出去啊。”
“就是，他手可脏了。”7号一脸嫌弃得看了一眼6号，“我那次跟他1v1，眼睛差点被他戳瞎。”
“哈哈哈哈，比赛嘛，为了赢而已。”6号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
郑峥把手放在6号肩膀上，不耐烦的说道：“你做的隐蔽点就行了，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赖不到你头上。”
“欧阳谨可是我们的对手，又不是队友。”中分男白了他俩一眼，然后笑着附和郑峥，老大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别说赢欧阳谨了，冠军都是我们的。”
短暂的休整时间过后，球队上场了。
在看到欧阳谨他们对战（5）班后，（1）班同学瞬间沸腾了，站起来就冲着下面喊：
“欧阳谨！上啊！”
“一定要赢了他们！冠不冠军不重要……唔”
旁边同学听到他这么喊急忙伸手把他的嘴捂上了。
“冠军怎么不重要了！”
姜喻回头就看到一个被四五只手捂住嘴的男生可怜巴巴的被周围的同学教育。
她噗嗤一下就笑了。
庭柯听到声音看向了她，眼神里在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姜喻指了指后面的同学。
这时（1）班还在冲着下面喊话：
“欧阳谨，你可以的！”
“欧阳谨！你要是赢了（5）班我就给承包你三天的早餐！”
“你赢了我承包你一个礼拜的早饭！”
“半个月！”
“一个月！”
加油鼓气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拍卖。
姜喻跟庭柯凑在一起猜测最后谁能成交。
突然一道声音声嘶力竭的响起：
“欧阳谨，你赢了我请你吃一年的饭！”
别说欧阳谨了，整个球场的人都听到了。观众席上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寻找声音的来源。
欧阳谨在场上一眼就锁定了说这话的人，朱晋。他食指和中指并拢，举到额前，冲着朱晋敬了个礼，表示自己听到了。
“啊……不是……”朱晋喊完就后悔了，他狠狠拍了拍被太阳晒昏了的脑袋，懊恼得双手抱头，开始算着自己还有多少零花钱，够不够欧阳谨一年的饭钱。
他同桌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看到没，你们必输！”
欧阳谨对着郑峥放狠话。
“啧，你不会是觉得你们班声音大就赢了吧？”
郑峥根本没把那些喊叫放在眼里，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欧阳谨，上了场你就死定了。
两个人争锋相对，其他队员也一样，互相瞪着对方。
还没开始打呢，场上的气氛就已经非常紧张了。
裁判示意双方代表球员站到中间。
欧阳谨和郑峥看着他们中间的篮球，眼神在空中撞在一起，产生了无形的火花。
裁判用力把球往空中一抛，两人同时起跳，欧阳谨先碰到了球，意味着他抢到了发球权。
裁判在看到欧阳谨碰球后做了个手势，比赛，正式开始。
欧阳谨落地后，带着球就往对面走。
郑峥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给其他人递了个眼神，所有人都围了过去，想要把欧阳谨手里的球抢下来。
欧阳谨见对手都在他面前，无法突破，他把球传给了左前方的齐文涛。
齐文涛接到球立马传给了一直在找机会的黄献。
黄献灵活得几个走步，就把球给了早在篮筐下等待的何锡锡。
何锡锡轻松将球投进了篮筐。
（1）班率先得分。
郑峥他们怎么可能看着（1）班这么轻松就拿下分数呢。他们把球抢了过去，5号和7号配合默契，也拿到了分数。
双方你追我赶，上半场快结束时比分差距并没有太大。
裁判吹了中场哨，中场休息15分钟。
“你怎么回事！”郑峥走到6号身边，皱着眉头低声质问他，“不是让你找机会……”后面的话郑峥没说出来，但都懂他是什么意思。
“没找到啊，裁判老在附近转悠。”6号顿了顿擦汗的手，解释道。
“下半场我们掩护你，一定得让他们下去。”
欧阳谨也在商量对策，这时齐文涛把他察觉到的异样告诉了欧阳谨。
“欧阳，我总觉得郑峥他们憋着坏水儿呢。”
“咋了？”
齐文涛回想了一下，“上半场那个6号，”他指了指对面，“感觉他想动手来着。”
欧阳谨也回忆了一下上半场每个人的行为，那个6号确实不太老实。
“下半场多注意点儿他，别受伤了。”
“行，知道了。”其他人纷纷答应，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注意6号。
果然，下半场一开始，6号对上半场给队友传球最多的伍烨动手了。
郑峥他们遮挡住裁判的视线，6号重重得朝伍烨撞了过去。
伍烨一个踉跄就坐到了地上，手直接被扭到了。
欧阳谨举手示意暂停。他过去把伍烨扶起来，问他还能继续吗？
“不行了，我手腕扭到了。”伍烨只是轻微的动了动手腕，就觉得疼痛难耐，他皱着眉表示得换人。
欧阳谨跟裁判说对面犯规了，但裁判没看到，所以不算。
他怒气冲冲得把伍烨扶上场，换了替补上场。
欧阳谨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他的队员接二连三被对方袭击。
幸好欧阳谨他们警惕，好几次险之又险的躲过了。
郑峥脸色沉沉的看着欧阳谨，给6号递眼神，让他继续。
齐文涛拿到了球，看到6号直直的向他冲过来，他一个闪身就躲开了，正要把球传给欧阳谨时，突然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1）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往下瞧。
原来是6号推了他一把，齐文涛的脚和小腿直接成了九十度。
齐文涛坐在地上，痛苦的皱着眉，一动不敢动。
这次裁判终于看见了，他吹了一声口哨，表示6号犯规。
然而欧阳谨哪里还顾得上犯规不犯规，他大喊着让医生快点把齐文涛送去医院。
场上一片混乱。
郑峥趁机靠近欧阳谨，继续刺激他，“看到齐文涛的惨状了吗？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欧阳谨捏紧了拳头，他知道郑峥想怎么比赛了。
他要让每一个人都躺着下球场！
看着周围担心齐文涛的队员，他把他们都聚集在了一起，说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认输？”黄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谨，这可不像是欧阳谨会讲的话。
“对，认输。”欧阳谨紧紧握着拳头，艰难得说道。
“为什么啊？我们好不容易赢到现在，冠军指日可待啊。”
“就是！”
其他人也附和。
“你们刚刚都看到齐文涛的样子了吧，”欧阳谨低声吼道，“你们也想变成他那样吗！”
什么意思？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不明白欧阳谨的话。
“郑峥，就没想着让我们全须全尾的下场，不管输赢。”
欧阳谨突然就很累，他揉了揉自己鼻梁，“谁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出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我不能再让你们受伤了，听我的。”
姜喻看着欧阳谨他们围在一起老半天，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欧阳可能要认输了吧？”庭柯淡淡得开口，他视力挺好的，刚刚那几次分明就是郑峥他们故意的，不认输的话会伤得更惨。
“怎么……”姜喻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欧阳谨走到裁判身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裁判就吹哨示意（5）班赢了。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比赛这么久了，他们还没见过主动认输的队伍呢。
他们对着退场的欧阳谨指指点点，就连（1）班也不明白，明明打得过对面为什么要投降呢。
朱晋的零花钱保住了，但他一点儿都不开心。
一直到（5）用同样的招数打败所有队伍拿了篮球赛的冠军，欧阳谨都一直没出现。
等到周一上学，欧阳谨才出现在了班里。一整天都带着帽子低着头，没敢抬头看任何人。
等放学铃声响起，他刚要走，就被班长拽到了讲台上。
底下的同学也都没动，坐在座位上听班长讲话。
“我们能理解你的决定。”
一句话让欧阳谨惊愕得抬起了头。他在讲台上呆如木鸡的看着下面的同学，没说话。
那天以后他们看到（5）班每一场比赛都会有人受到很严重的伤被送往医院，他们突然就明白了欧阳谨认输的原因。
不是打不过，而是为了保护。
“（5）班太脏了，齐文涛到现在还出院呢，幸好你没再跟郑峥他们打，要不然你也得出事。”
“就是，谁知道那个郑峥长得挺帅，心那么黑呢。”
“都是同学他也下得去手！”
“欧阳谨你的决定太明智了。”
“对对对。”
“就算咱们班输了，我还是会请你吃饭的。”
听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安慰，欧阳谨心里好受了许多，他在台上深深对着他们鞠了一躬，再直起身才露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笑容。
“那我一年的饭你都包了？”
在全班人看好戏的目光中，朱晋缩起脖子小声嘟囔：“再商量嘛。”
看着朱晋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身影，所有人顿时哄堂大笑。
（5）班虽然拿了冠军，但从此以后校园就流传着千万不要跟（5）班打球，轻则扭伤，重则骨折。
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不要跟（5）班的同学接触，都是些阴险狡诈，自私自利之辈。
最近（5）班有同学发现其他班的人都躲着他们班级走。在看到他们踏进（5）班的门或者迈出（5）班时都会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谭谣顶着外面的窃窃私语走进（5）班，她冲着郑峥抱怨，“都怪你，事情做那么明显干嘛，你看他们都用什么眼神看我。”
“哎呀，随他们去呗，别在意啦。”郑峥伸手勾住谭谣的腰就要把她往自己腿上带。
“这里是学校。”谭谣轻轻拍了一下郑峥放在她腰间的手，让他别这么放肆。
“啧，没劲儿。”郑峥收回手，往墙上一靠，半眯着眼问她周末去哪儿玩。
“我听说世纪大厦出了新品，我们去那里逛逛呗。”
谭谣晃了晃郑峥的手臂，对他撒着娇。
“行啊，到时候穿好看点儿啊。”
郑峥摸了一把谭谣的脸，笑着答应了。
周末。
姜喻还想在家里躺平，就被李一乔一个电话喊了出去。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她带着帽子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门口，看着姗姗来迟的李一乔，指着头顶的四个大字：世纪大厦，嘴角抽动。
“对呀，”李一乔挽上姜喻的胳膊就往里走，“女孩子买漂亮衣服怎么不算急事啦。”
姜喻看着李一乔理直气壮的样子，彻底没话说了。
“行叭，那你想买什么衣服啊？裙子？裤子？”
“着什么急啊，这时间还早着呢，我们慢慢逛。”
李一乔冲着姜喻扬眉一笑，拉着她先去了二楼一家新开的店。
“就是这家，听说设计很独特，不容易撞衫。”
进门前李一乔低声跟姜喻说。
进去后才发现，是挺特别的，撞衫倒是不容易撞衫了，但也独特到学校老师一眼就能注意到你。
“我觉得，这里的衣服我们平时上学也穿不了吧？”
姜喻随手看了一件衣服，犹豫得看向李一乔。
“是哦，这穿着率有点儿低，算了，我们去别的店看看吧。”
说完两人便要离开这家店，她们出门，谭谣挽着郑峥的手正要进门，两伙人就这么面对面碰上了。
李一乔定睛一看，这不是谭翠翠嘛，顿时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呦，这不是我们谭翠翠，谭小姐吗，怎么，”她看了一眼郑峥，接着嘲讽谭谣，“又傍上新的男生了？”
“有人乐意给我花钱，怎么，你羡慕啊？”谭谣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李一乔，白了她一眼，挽着郑峥的手臂进了店。
“啧，你看她那个得意的样子。”李一乔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嘴里学着谭谣讲话。“有人乐意给我花钱。”
“你就当没看见她呗。”姜喻轻描淡写，仿佛刚刚撞到的只是个跟她无关的陌生人。
“那不行，就是看不惯她那种靠男人假清高的样子。”李一乔呸了一声。
“好啦，”姜喻摇了摇她的手臂，“不要让她无关紧要的人毁了我们的好心情呀，接下来我们去哪儿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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