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恶人
第5章:恶人
寻冬白了她一眼:“还不算太傻。”
然而,夏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种想要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不是豆腐渣:“那这跟姑娘帮三姑娘有什么关系?”
陆芸芙生怕寻冬被气出病来,赶紧接话道:“我娘己经过世,现在的孙氏对我虽然说不上多亲近,但吃穿用度,样样从不曾短缺,但若是她垮了,换成季氏或者刘氏,吃穿用度还算轻的,怕是以后的婚事,都会是个坑。”
她今天帮了陆芸暖,孙氏总会记着她这个人情,加之孙氏的性情,想必以后的夫家,她嫁过去也不会太难过。
所以,她才说帮陆芸暖便是在帮她自己。芙渠院这边风平浪静,而陆芸娇那边却是不得了。
被陆芸暖打了耳光的脸还隐隐作痛,陆芸娇思来想去,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摔了一整套的青花瓷茶盏,才算勉强冷静下来。
瞪了一眼缩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杏禾,怒道:“你过来。”
杏禾知晓她心中有气,可陆芸娇的脾气她清楚,咬了咬牙,快步走了过去。
陆芸娇瞧着她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的白了她一眼,吼道:“站那么远,是想本姑娘去请你吗?”
杏禾一慌,忙朝着她靠近了一些。
陆芸娇俯身过去,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杏禾一脸的难以置信,有些犹豫的道:“姑娘,这真的可以吗?”
陆芸娇嗔了她一眼,怒道:“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杏禾无奈,只能退了出去。
陆芸娇想了想自己的计划,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来人,去请姨娘过来。”这么好的计划,没有人分享怎么行?
陆芸娇的打算,陆芸暖自是不知,她现在唯一的打算,就是先找出前世陷害外祖父一家的幕后凶手。
既然要找出凶手,那外祖父家就必须要去一趟了。
陆芸暖母亲姓孙,外祖父孙景渊是当朝太傅,孙家三朝太傅,是大燕真正的清贵世家,孙家门生在朝中更是占了多数。
孙家的门庭也极为简单,太傅孙景渊一生只娶一妻,育一子一女,她母亲便是那一女,一子孙鹤年。
孙鹤年自小喜武不喜文,早些年投笔从戎,战死沙场,其妻伤心过度,没多久也一病不起,随其而去,只留下两子一女,于孙太傅照看。
“姑娘,到了。”车帘外秀荷的声音打断了她一思绪。
陆芸暖起身,躬身而下,脚才刚落地,便见到了门口早己侯着的外祖母田氏:“外祖母。”
田氏己有些年岁,两鬓的发丝己经白了大半,但人瞧着还是很精神,听到陆芸暖的声音,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来,快来,让外祖母瞧瞧。”
陆芸暖大大方方的靠了过去。
不过才瞧了几眼,田氏就撅起了嘴,有些不满的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瞧着比上次来的时候清减了些。”至于她落水一事,两人倒是默契的谁都没有提。
陆芸暖心中微暖,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外祖母也是这么疼她的,只是后来,她连她们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想到此,她心里不由的一揪一揪的疼的厉害。
“外祖母,阿暖好着呢,倒是您,听母亲讲您前两日受了风寒,可有好些了?”
田氏握着她的手,笑道:“好些了,好些了……”
“子程兄,你莫不是输不起?”陆芸暖正想说话,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子程兄?哪个子程?莫不是薛子程?
陆芸暖心头一紧,连着握着田氏的手都不由的用上力。
“东儒兄你这话就错了,太子殿下在此,岂有你我作主的份?”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芸暖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疼,那些不好的记忆像是浪花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像是要将她吞没。她转头,看着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声道:“表哥,孙家的门楣何时这样低了?不知哪来的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她记得这个时候的薛子程还是一介白衣来着。
闻言,门口三人微微一怔,孙东儒略有些尴尬的朝着薛子程看了看,而后朝她走了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表妹,不可胡说。”这样熟悉的动作,陆芸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说完又朝着薛子程道:“子程兄,我给你……”然而话未说完,便被陆芸暖打断:“表哥,我有说错吗?孙家好歹三朝帝师,而这位薛公子如今好像还是一介白衣吧?”一想到前世死的不明不白的一百三十余口,她就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原本还是隐晦的话,这一下便给她挑的明明白白。
薛子程即便是脾气再好,这下脸色也变了,但对于一介女流,他终是将这口气憋了回去:“孙兄,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孙家门楣太高,薛某高攀不起。”
说完,甩袖便走。
“哎,子程兄……”孙东儒看了看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终究没有追上去。
转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陆芸暖,却没有半分责怪:“表妹,你……”
“表哥,有些人,知面不知心,你交友可得多当点心,莫让人骗了去。”
她说完,才扶着田氏道:“外祖母,我们走吧。”而一旁看戏看了许久的太子殿下显然完完全全的被她忽略了。
“表妹……”
陆芸暖不欲多做解释,前世的事,即便是她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会信,但今生只要能护住他们,让她当一回恶人,又有何难?
田氏点了点头,瞧了一眼被她捏红了的手,以及手背那滴晶莹,没作声。
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呢?
孙东儒瞧着两人,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才记起一边的太子殿下,拱手道:“家妹不懂事,让殿下见笑了。”
孟青崖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余一片雪白。
不懂事?
可他怎么觉得,这位陆姑娘好像有些恨薛子程。
刚才她眼中那种浓烈的恨意,即便是她隐藏的再好,也让他窥得几分。
据他所知,这两位好像并不认识。
“陆姑娘不过真性情罢了。”
说完也不待孙东儒答话,抬脚便走。
真性情?孙东儒愕然。
殿下好像第一次跟表妹见面吧?
他是从哪看出来表妹的真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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