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温清哲站起来的时候,她身子瘫软若泥,心跳如鼓,根本说不出话来。
温清哲出去后,她抱着被窝在滚来滚去,为什么感觉好喜欢,他那个样子真是好看死了,就像战场上骑在马上提着枪威胁别人的大将军。
温清哲一人到地里挖莲藕,到中午才回来。
陈红梅寻了头公猪给家里母猪配种,要一百文,并不便宜。
那头公猪高大威猛,屁股后面的那两坨很是扎目,见啥都拱,谁跑拱谁。
那头公猪又高又壮,比母猪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在村中还是热闹事,许多小孩跑去看被赶了,旁边还围了许多小媳妇掩着嘴,嘿嘿直笑。
她们未嫁前守在闺房没见过这等稀奇事,好奇得不行。
公猪与母猪追逐了一会,公猪比母猪大了一倍不止,很快以压倒式的气势压上了母猪。
赶公猪的是一个寡妇,张云秀是东家,大嫂在屋里煮饭,她得在旁边守着,看得脸红了。
寡妇在旁边帮忙,猪窝形势大好,就放下帘子出来见张云秀脸红,笑着打趣说:“害什么羞呢?”
寡妇来过好多次了,哪次不是请这个寡妇来帮忙配种,两家人都很熟悉,寡妇径直回屋饮茶,留张云秀一人在外面守着。
温清哲正是此时回来,他见外面围了一堆小媳妇,猪屋里的母猪叫个不停,自个媳妇无措地站在外面。
小媳妇们穿金戴银的,还涂胭脂,很耀眼,就他媳妇孤零零站在一边,一身朴素,没有亮眼的颜色,还神情不适,显示好无助,他一步上前问怎么了。
那些小媳妇个个含羞带怯的,看他一眼,一溜烟全跑了。
温清哲纳闷地撩开帘子一看,他虽没见过猪交尾,却见过狗,大抵是大同小异。他默默放下帘子,退出来,与张云秀面面相觑。
他哥对他嫂很好,每次回来都给带块新布。他恨自己竟然现在才看出媳妇的衣服没一件是新的。
只剩下不到半亩的莲藕未挖,温清哲如今挖藕越发娴熟,一天能挖两担。按这速度四五天他就能挖完,是以不急。
第二天闻鸡而起,几个箩筐的莲藕与香蕉,还有一笼子鸡,鸡蛋放在稻草堆里,一块放到牛车上,赶到县城卖。
路上竟然又见谭四嫂跟谭阿婆,谭阿婆走在前面挑着担,谭四嫂一直推谭阿婆:“快点走,老不死的。”
“中午我去看卖不到十文一斤看不饿死你这老不死。”
原来在温家村村口经常卖不出去,谭阿婆已经是天天挑担来县城卖了,一个老人家还挑这么重的担走这么远一段路,真是造孽。
温清哲停车请老人也上车,张云秀只能坐前面跟温清哲挤挤了。
天色灰蒙蒙,天边鱼肚白,道路两侧是青青稻禾,清晨微风扑面,空气清新,马步踏踏,马车吱呀吱呀。
温清哲赶着马车,嘴角有笑意。张云秀也是倦意全消,脸上带笑。
到县城时天色才灰灰亮,摆的摊子还不多,道路宽阔,许多贩子都在卸货。
不过好位置还是被占了,这一条街都不收钱,来得早就能占到好位置。
旁边忽然有个老太太向他们马车招手,后车的谭阿婆声音响起:“我在这里下车,谢谢啊。”
那个招手的老太太是这个谭阿婆的旧识,已经帮她占了位子。位子不大,谭阿婆很尴尬问要不挤一挤。
温清哲不急停车,慢慢的赶着老牛,忽见一人站起来疯狂向这边招手,远远的就能听到其声音,正是温清洛。
他占了一个风水宝地,正得意。
货还没卸下立刻就有人来买,那人想买一只鸡,见有香蕉又买了几斤,一看那莲藕白白胖胖,来都来了,随便买了几斤,看到鸡蛋想到日日都要吃的,也买了一篮子。
那人走时还颇为遗憾:“怎么没有花生?”
所以说卖的东西越多,反而越好卖。
温清洛笑道:“看我占的风水宝地!”
他说他鸡未啼就来占位置了。
温清哲笑着打发他:“好好好,你最辛苦了。去买三个包子、三碗豆浆。”
温清洛咕噜一声:“哼,就使唤我。”嘀咕归嘀咕,嘴一咧,跑得比谁都快。
温清洛跑回来时,他们刚好卸完货,温清哲又差弟弟将牛拉到牛栏看管,这个就要钱了,有平有贵,平的照料一天也才两文钱。
能拉牛车马车出来的,谁也不缺这一分钱。
温清洛问了几档贵的,伙伴见他衣着不凡,觉得家里还是有点米的,热情地介绍半天,谁知温清洛来句:“给我来个两文钱的就行了。”
把那伙计气了个乐。
温清洛拍拍牛屁股:“牛哥,先委屈一下你了。”
牛吃个稻草桔梗就行了,回家再吃青草,大把吃。
温清洛回去时香蕉卖得差不多了,县城跟乡村就是不一样,上一顾客前脚刚走后一个就到。八月十五了,谁家不吃鸡,有些甚至买两只。
温清洛道:“哥,明日我跟你一起去挖莲藕!咱们兄弟俩一人挖二百斤!”
温清哲摇头:“我看你连五十斤都挖不了。”
“哼,就小看我。”
正忙得不可开支的时候,张云谨来了,看到买东西的人多,他也来帮手。
旁人或许会误以为张云锦在苦读诗书,是以这么晚才来,其实它是单纯的起不来床。
可能昨晚头发没干就睡,翘起一撮呆毛,怎么都压不下。
张云秀一看到他就问:“吃了没?”
张云谨说吃了。
张云秀表示半信半疑。
温清哲道:“阿洛,去给阿谨卖个肉包子。”
温清洛:“好咧!”
张云谨立刻道:“还要碗粥,加酸菜。”
这对话发生在瞬息之间,待张云秀反应过来,张云谨已经在小桌子上吃上了。
那狼吞虎咽的劲儿,张云秀看不下去道:“吃慢点,没人抢你的。”
张云谨捧着碗将粥一口喝光,嘴角还残留一些粥水,他舔舔嘴角,眯着桃花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
张云秀无奈摇头。
一波顾客走后,温清哲问张云谨:“你不要些什么?”
张云谨:“那我要几个香蕉,一些鸡蛋……”
他尚未说完,温清洛已经装起来了,什么都拿了,恨不得所有东西都给张云谨装回去。
温清哲也说不用他付钱,张云谨刚要走就被他姐拉住了衣襟,要他付钱。
如今他们夫妻俩跟大哥大嫂还没分家,张云秀向来径渭分明,不贪别人一针一线,也从来如此教张云谨。
张云谨:“我都要给钱啊?姐夫说不要!”
张云秀:“他说不要就不要?”
张云谨却耍起了无赖:“我刚还帮了忙呢。”
“一码归一码。”
张云谨磨磨蹭蹭地掏腰包,眼睛看向温清哲,温清哲笑道:“算啦。”
张云秀见他掏钱如此磨磨蹭蹭,眉头一蹙,很不开心。
张云谨迟早会当官,怎能贪老百姓银钱?
姿态必须要端正。
另外,她弟她还是知道的,张云谨从来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除非他没钱?
张云秀更想看他荷包了,很坚决道:“不行。”
温清哲看着张云秀还是有点惊芽,媳妇在家里人前一向端庄得体,人后还会脸红撒娇,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积威日久的长姐风范。
温清洛蠢蠢欲动,他举手道:“我帮老师付……”
他话未说完,三人齐齐看向他,神情各异,但可以归根为一个意思:你凑啥热闹?
温清洛声音低低地说:“我在外面打工,也有赚点钱的啊。”
温清哲当即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就好好读书,要不别读书了好好打工。”
温清洛嘀咕:“到时我不读书你又说要拿大棒抽我。”
张云谨笑说今日忘了带钱,下次给。
张云秀板着脸不说话。
张云谨看向温清哲,后者双手一摊爱莫能助的样子。他只得悻悻地掏出荷包,整个荷包掏空竟然只有不到百文钱。
上次他不是说有好多钱吗?怎么现在荷包只剩这么点?
当着这么多人面,张云秀也不好问他钱呢,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云秀想起什么:“不对啊,你买鸡作甚?你不是八月十五不回去吗?你住书堂不是不能生火么?”
张云谨笑道:“自然有人给我煮了。”
张云秀压低了声音问:“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吗?”
若是如此,他的钱突然没有了,就很正常。
温清洛一直凝神在听,此时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
张云谨道:“哪有,是朋友。”
张云秀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张云谨道:“不跟你说了,中午给你们炖鸡汤来。”
张云秀想想他在外认识那么多朋友,也就不担心了。
不到中午,张云谨捧着一窝鸡汤来了,支了个小桌子,四人围在一块儿吃。
吃了一会儿,张云谨叹道:“下次还是得租个摊子,如此不被风吹日晒的。”
张云秀一勺接一勺慢慢喝汤,扫了弟弟一眼,道:“本来打算收摊走的,还不是为了等你的鸡汤?”
毕竟是自家弟弟,她说话没有客气,甚至还埋怨他来得晚。
张云谨看一眼摊子旁上还剩下的几只鸡与鸡蛋:“啊,你们这就不卖了吗?”
温清哲道:“这不急,只要连藕卖出去就行,其他都可以等第二天。”
回去之后,温清哲又将钱都给了大嫂。
其实地里面有多少藕,挖出来卖多少钱,大嫂都不知道的,但是他都老老实实的跟大嫂说了,并将全部的银两都给了大嫂。
张云秀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弟弟突然就应下这门亲事,还这么急。
如今想来,可能弟弟以前见过他吧,觉得他这个人人品出众。
只是她心里面挺难受,他累死累活钱都不是自己的,图什么呢?他就这样为他哥嫂一家卖命一辈子吗?
又想到自己弟弟那空空如也的荷包。
虽说张云秀希望张云谨做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但哪里真舍得他身无分文。
他在学堂怎么说也有十两银子每月,又有富人子弟专门请他到家里教功课,加上官府的俸禄,他每月至少十五两银子收入,怎么荷包只剩百文钱了。
莫非他沾了黄赌毒?
她觉得心酸,夫君没钱,弟弟也没钱。
张云秀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越发觉得自己要赶紧接活计来做了,不过要忙过了这中秋才行。
温清哲见她不理自己,悄悄地揉她身上柔软,她都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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